這些人勤勤懇懇地在秦樓裏做工,上頭有位總管事管著大小事務,掌櫃管著錢財賬簿,他們按月領份例,除此之外,萬事皆不知。
府衛沒了辦法,回頭看向宋九稟報道:“剛才去牢裏時問了一,先前秦樓的人被帶大牢,沒一日總管事和掌櫃就咬舌自盡了,餘下這些人吃了不苦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裴大人也沒辦法繼續審他們,就這麽關著了。”
宋九的手敲打著桌麵,沉思了片刻,起時,跪著的人裏頭有位膽子大的突然抬起頭來,慌張說道:“總管事曾叮囑過小的,若是遇上護國夫人,就將他的話帶到,我們便能活命。”
宋九和府衛都愣住了,誰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麽就算準了他們會去提審這些人。
“說。”
宋九開了口。
先前那人正是個小管事,對秦樓的業務還算悉,於是說道:“總管事說了,若有幸遇上護國夫人,便邀請護國夫人再去一趟秦樓,天地為鑒,忠義在心。”
半晌,那小管事也沒再說了,宋九和府衛都有些好奇,就這麽一番話,沒頭沒腦的,去秦樓一趟做什麽呢?
“可還有其他的話?”
那人搖頭,心思也是單純,所說所想皆是一樣。
宋九決定去一趟秦樓,倒要探探那總管事是什麽用意?
宋九要出門去,府衛攔下,且不說出門有兇險,便說今日提審了這些人,很快便有人追來府上要人,他們這麽出門怕是趕不回來。
宋九想了想,派府衛去東院給任婆子遞個話,卻喬裝男子,與幾名府衛扮小廝從小側門出去了。
就在宋九一行人離開賢王府沒多會兒,府外便來了一隊兵,說是京兆府的府尹下的令,這群捕快兵是過來羈押秦樓犯人的。
外頭府衛直接去了東院傳話,那會兒任婆子正喝下小西配的湯藥,聽到這話,立即下人扶進裏屋。
剛才宋九府衛給任婆子遞了話,一定要想辦法幫擋一擋外頭尋來的人,秦樓的犯人不能出去,且等回來。
捕快和兵與賢王府的府衛起了衝突,由於來的人太多,有人趁機闖賢王府前門。
就在這些人就要尋到堂前時,任婆子從遊廊匆匆走來,穿著誥命服,明明有病在,走得卻是匆忙。
任婆子來到前門,將這些捕快攔在門外,麵嚴肅的問道:“各位擅自闖我賢王府,可是我府上犯了何事?”
這些捕快見到任婆子這一誥命服,嚇了一跳,即使心不甘不願,也不得不朝任婆子行禮。
任婆子卻是沒有好心氣,也不他們起,而是再次問道:“便是當今聖上來了,也得尊重我賢王府,不見得這麽氣勢洶洶就闖進來了,你們倒是比聖上還要能耐,今日這是要為難我這老婆子了。”
任婆子說完這話,朝一旁的下人代道:“去,搬張椅子來,我且在這兒等著,且看我這一把老骨頭怎麽被他們欺負的。”
下人連忙去搬椅子,任婆子堵在大門前不走,就這麽直子看著眾人。
行禮的捕快見不起,便自顧自的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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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椅搬來了,任婆子往上一坐,那一誥命服可是嶄新,自打得了這誥命就沒怎麽穿過。
這七年來,賢王府萎靡不振,便是宮裏宴席,任婆子也是不參加的,更談不上與京都的權貴往了。
很快大房二房聽到風聲,大嫂沈秋梅和二嫂楊冬花也匆匆趕了來。
每次上陣都是婆媳三人,這七年來可不曾落下,如今前院出了事,雖然兩位嫂子不知出了什麽事,但也是很快趕來站在了婆母的後,與這些人對視,毫不輸陣。
捕快們臉不好看,有人已經往裏頭便瞟了好幾眼,可是看著眼前堵門的婦孺,又是猶豫起來。
雖說上頭下的死命令要將秦樓的人帶回去,而且這一次帶走,直接留在京兆府的牢裏,不刑部了。
可是對上這任家婦孺,他們當真要來的麽?
府門外,府衛跟兵都打了起來,刀劍聲不斷,這些捕快卻是進退兩難。
任婆子心頭也沒有底,更不知自己還能攔多久,老三媳婦也不知什麽時候能趕回來。
但不管如何,都要替老三媳婦守住了,左右也活不了多長時間,若真要起了衝突,兩個兒媳婦趕跑,不怕死,一旦死在這些人的手中,京兆府府尹也活到頭了。
任婆子顯然已經做好了以命換命的準備。
沒想這些捕快見來的不,便擺了一計,轉眼兵分兩路,一路要往裏頭闖,一路繞過主門往側門走,這一下婆媳三人著了急。
任婆子他們一分為二,迅速行,立即說道:“去去去,守堂門外。”
沈秋梅和楊冬花相視一眼,帶著下人擋在前頭,待任婆子進了門,連忙往裏間退,快速將大門關上。
此時秦樓,宋九和府衛從後門翻牆出來,自然有人在暗中盯著了的。
這會兒這些人看到府封的秦樓裏出來了幾人,很是震驚,待看清裏頭有護國夫人在,一臉不可思議,立即做下決定,一定要將他們攔下,他們此時去秦樓是何用意?定是與秦樓案有關。
就在這些人準備手時,街頭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位小婦人,穿著一胡服,帶著帷帽,領著一隊騎兵趕來。
剛現的探見突然來了一波人嚇了跳,很快他們上了手。
宋九被人拉上了馬背,來的正是蓉姐兒。
宋九微愕,也沒有再猶豫,開了口:“去相府。”
後坐著的蓉姐兒微微一驚拉住了韁繩。
宋九回頭看向蓉姐兒,解釋道:“我相信他們不敢對任家人手,我眼下該去的是相府。”
蓉姐兒心很複雜,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隻是蓉姐兒也沒有阻攔,一夾馬腹,率先帶著宋九離開。
後頭的府衛和騎兵見主子已走,也不與這些探糾纏,轉跟上了。
宋九很快來到相府,下了馬,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看向蓉姐兒,代道:“蓉姐兒今日不要出城,且等我回來,我還有話要同你說,可別像醜奴那樣,做事要有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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