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對今日宮中所遭的一切隻字不提,也是不想蓉姐兒不放心,眼下除了京都,更關心的還是雲州的戰事,若是蓉姐兒真有些神乎的預知未來,是不是也能給一個安心。
蓉姐兒想了想,在桌案上寫了起來,“三嬸,寮國,皆因為火藥之故,燕國亦是如此,所以團子妹妹必能平平安安,至於雲州的戰事,咱們燕國搶了先機,三嬸莫擔憂便是。”
宋九到此刻突然想明白一樁事,震驚的看著蓉姐兒,想起從幽州到寮國上京再到如今的玄城,這一路上想要查的事,竟在這一瞬間徹底想明白了。
前朝幾代皆是重文輕武,算是知道為何要這樣了。
文臣武將皆是朝中重臣,然而武將再厲害,也隻能是一把利刃,而文臣之間的爭鬥與權謀,那可是一個不小心能顛覆一個朝代。
寮國古裏族與中原神商人私下買賣火藥,看似賣國之舉,也可做為挑撥寮國戰的起因。
古裏族得到了火藥,便在四大部族中崛起,四大部族自然打破了平衡,從而古裏族強勢後便起了野心,威脅起皇族。
宋九趕去上京時,隻不過是順勢點撥一二,就將這戰局不穩的狀況推向了巔峰,因此才攪了這一團渾水,給了燕軍攻打雲州的機會。
而這一切的籌謀,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宋九看向了蓉姐兒。
蓉姐兒將桌案上的水漬抹去,這就起向三嬸恭敬的行了一個晚輩禮,要走了,可以安心的回封地去,做為夾在兩國之間的小城封地,要心的事隻會更多,不能一直留在娘家樂。
宋九上前將蓉姐兒扶起,眼眶裏有熱意,是錯怪這些孩子了,與醜奴都是忠心護國的。
“一路上平安,可要從京師營裏調些兵馬相送?”
這幾日夫君一直未歸,宋九肯定夫君在京師營裏招攬了一群親兵,用來護送蓉姐兒應該可行。
蓉姐兒卻是搖頭。
也對,護送的人多了,他們這一路上隻會更加引人注意。
蓉姐兒趁著天黑離開的賢王府,出城時也做了喬裝,看似商隊一般,就這樣靜悄悄地走了。
賢王府又再次歸於平靜,像是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
子夜時分,遠在京郊的某火藥倉庫外的荒郊野嶺中,四個孩子伏在草叢裏。
哲哥兒一臉歎的說道:“三姐從小到大就有奇妙的運道,跟著三姐走,果然能找到火藥倉庫。”
祥姐兒得到弟弟誇讚,臉上出笑容,這種事,打小就知道,要尋找的東西就必定能找到,小時候在道觀裏缺錢的時候還能從後山挖出寶貝。
道觀裏的人都說祥姐兒便是那雲彩上的祥瑞,有天生的運道。
一旁的瑞姐兒卻是不太開心了,“說好了,尋到了火藥,我走前頭,為何讓我走最後方?”
哲哥兒看向右側的四姐,安道:“四姐才是最厲害的,傳承了母親的識人之,所以留四姐在最後,可以護我們周全。”
真是會說話的弟弟,瑞姐兒開心了,這就看向護在中間功夫最弱的石三百,這位可是哲哥兒帶回來的,說是母親這七年裏養在邊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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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姓石,瑞姐兒一開始還以為母親何時背著他們又生了一個弟弟妹妹,一想到這七年來,這對兄妹能得到爹娘的照顧,而他們卻被送山中不得歸家,更不能在爹娘這長大,心頭就不平衡了。
不過現在的瑞姐兒倒是更喜歡這個三百弟弟了,他除了功夫弱些,人卻是會不的事,什麽街頭小巷的買賣,還有與他們不同的馬以及修馬蹄釘馬掌,市井氣息最濃,卻也是幾個孩子最喜歡的生活。
四個孩子僅憑著輿圖尋到了上麵所有的火藥庫,但一直沒手,隻是伺機埋伏,將周圍地形與況做了總結。
接下來,他們四人各帶一隊人馬,兵分各路同時搗毀火藥庫,這樣一來,對方便沒辦法第一時間互相通氣,藏匿火藥了。
就在四人商量著幾時手時,瑞姐兒突然“噓”了一聲,幾個小夥伴有默契的噤了聲。
“有人來了。”
瑞姐兒指了指方向,哲哥兒很震驚,他怎麽沒有察覺。
果然沒一會兒,從樹上跳下來幾人,這些人不知是早早埋伏在樹上的,還是剛才趕來的。
瑞姐兒沒有解釋,幾個孩子趴伏著一也不敢,直到石三百和哲哥兒看領隊之人的麵目,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位不是說早早上任嶺南去了的魏家小公子麽?先前石三百和哲哥兒曾與此人在那小院裏手,對方被打了一頓還揚言要報複的。
來的正是魏墨安,一個本該在嶺南上任做任廣江護衛的魏家紈絝,卻不知他不僅出現在京郊,還帶來了一隊人馬,瞧著樣子是奔著火藥庫而來。
魏墨安帶著親信走了一段,突然停下腳步,沉聲問道:“你們可聽到靜?”
哲哥兒幾個孩子以為自己被發覺,還準備著隨時手時,魏墨安又開了口:“這一次咱們不能再被裏頭的管事發現了,今個兒夜裏得不到火藥,你們也不必跟我了,一個個的都是飯桶。”
背後的親信被訓得低下了頭去。
魏墨安冷哼一聲,顯然他到家中的火藥庫,去了幾都被阻攔在外,沒有得到火藥,正惱火,今夜這一趟是最後一了,是殺人還是放火,他都顧不上了,必須得到火藥。
“我魏墨安在京都就沒有過這種氣,不將賢王府那小子弄死,我絕不去嶺南,想這麽打發了我,做夢。”
魏墨安咬牙切齒的說完,便帶著親信小心翼翼的往前方的火藥庫靠近,一副勢在必得的意思。
草叢裏的幾個孩子都看向哲哥兒,所以這魏墨安沒有匆匆趕去嶺南刺殺他家二叔,原來是記恨著哲哥兒和石三百那日在院裏打了他的仇恨。
這人倒是記仇,不過幾個孩子反而放心了,至二叔沒事了,家裏人為了此事還特意派了影衛趕去嶺南相護,算是放心了。
看著這一夥人走遠了,哲哥兒心頭生出一個想法來,“這人手段厲害,真等他去了嶺南,我二叔可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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