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州總兵孫路豈是泛泛之輩，當即對曹纓展開了兩面夾擊，試圖切斷風字營和火字營的歸途。

魏王嚇出一冷汗，已經無暇怪罪曹纓擅自行，當即命曹彰調五萬大軍馳援。

而就在這時候，見到曹彰撤離，高起了。

六月二十八，秦國四十萬大軍綿延二十里向魏國邊境同時推進。

早已做好準備的魏王也毫不猶豫，令王叔曹莽帥魏國六十萬兵馬向對方近。

雙方相隔百里，且推進速度很慢，但最多兩天，雙方就將面對面。

歷史上有數的百萬大軍之戰，即將轟然展開。

與此同時，得到濟城的辰國終于擺了囧境，與夏侯恪在濟州展開決戰。

不久，夏侯恪戰敗，十五萬大軍被龍奢擊潰，不得已收攏半數潰軍撤離濟州。

但辰國也損失慘重，暫停了進攻步伐，在濟州休整。而辰占領濟州，毫不意外為魏王心頭毒刺，讓魏國不得不再度調兵強化東部防線。

于是，在這時候，本來就在駐守東北，而又開始獲得各方勢力鼎力支持的曹子健在國師率先保舉下，為了東部戰區總督軍，執掌大軍二十萬，全面節制魏東、北七州。

至此，魏國格局為西部總督軍曹纓，率兵馬十八萬對抗漁州。曹子健領東部頭把椅，防范胡家與魯西姜氏。南線正面戰場則由曹莽親帥六十萬大軍與嬴無雙對抗。

司馬如飲下一杯茶，目深邃：“二公子，一旦南線失利，你將會同曹纓回馬宮，屆時務必不能優寡斷啊。”

曹子健深吸口氣：“我明白，但父王此人剛烈，宮的話，我怕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宮，只是個事實罷了，這件事我們要采取的行老夫會詳細告知你。”

曹子健這才點點頭：“辛苦國師。”

司馬如道：“專程跑這一趟，并非單純為了叮囑二公子，而是要等一個人。”

曹子健顯然長了不，略一思忖，道：“白石公？”

司馬如有些贊賞：“公子與往日大不相同啊。”

曹子健苦笑：“都是出來的。如今晉國告急，司馬棘只能尋魏國結盟，而來的，必然是重量級人，還有誰比國師同門更合適。”

司馬如點點頭：“但他并非只為魏國，還有公子。”

曹子健略一思忖，點頭：“應該也會尋我，我從前和他結盟過，且今日恰好在晉國邊境駐防。”

“遠親不如近鄰，如今公子手掌二十萬大軍，坐擁邊境七州，正是司馬棘最近可以尋求的力量。”

“那麼國師以為，子健當如何行事？”

“答應他。”司馬如果斷，并點出原因。“不答應，大王會覺得有問題。”

曹子健點點頭：“不錯，一切不和大秦的力量，理論上的確該結。但真的幫他麼？”

“幫。”

司馬如的回答讓曹子健一愣：“但是，我魏國正在對抗大秦，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所以，公子要以私人名義幫襯，量兵馬，大量錢糧。取信大王，也取信司馬棘。”

曹子健思忖一下：“我明白了，那麼……是不是該要點條件。”

“自然，不過公子也明白，晉目下自顧不暇，其他方面就免了，可有一樣，就是要求白石公只能和你結盟。”

“什麼意思？”曹子健神一怔。

司馬如意味深長：“意思就是，魏王和你，他只能選一個。”

曹子健霍然容，起踱步良久，“我明白了……您要防未來宮，他從背后……”

司馬如點點頭：“若他也與大王結盟，誰知道會出什麼變數。而如此要求，也正能讓晉王看到公子稱王之心，應不會懷疑。”

“難怪，難怪國師借口來此，其實是不想在魏王宮見到他。”

“是啊，他來，大王必然親自接見，那時候一切都不好理。”

“明白了，那麼就勞煩國師代為辦。”

“老夫只是打前鋒，一旦談妥，公子要親自出面，我想那白石公很急切啊……”

——

比想象中更急切，白石公就在次日晚間已經抵達，顧不上舟車勞頓，當即去會見司馬如。

“師弟，那江賊背信棄義，翻臉無，為兄無奈，只能厚求助師弟，還請師弟助我……”

白石公這回姿態放的很低，一禮到地，言辭懇切萬分。

司馬如連忙攙扶：“師兄何出此言，你我師出同門，雖各衛其主，但手足私，師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白石公激道：“疾風勁草，師兄謝過了。”

司馬如請他坐下：“如今楚國發兵北上，本就是趁著我大魏自顧不暇開疆拓土，吞并晉國以與大秦爭霸天下，師弟豈能讓他如愿！”

“師弟不愧天下三智，看得清楚。但師弟更該知道，一旦楚國吞晉，未必會先攻秦，反而很大可能會先行攻擊魏國，繼續分羹以壯大。”

司馬如點頭：“不錯，秦已并夏，實力如日中天，我若是項臣，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先行擴展，再求對抗。”

“故，我們可謂亡齒寒，休戚與共，師弟稟明魏王，早做決斷。”

司馬如卻面難，長時間言又止。

白石公面一變：“師弟，有何難不？”

司馬如半晌才嘆口氣點頭：“大王認為，晉國一度為秦國盟友，如今秦魏正在備戰，唯恐晉國會假借結盟而配合秦國夾擊，畢竟……”

他無奈道：“當初晉國可也配合秦國導演過這樣一出戲。”

白石公也面尷尬，的確，當初晉王配合嬴江，把各國都拖戰，這就是前車之鑒。換做自己，也難以肯定會不會再次搞配合，萬一這樣魏國兩側敵，必然大。

“這……這都是當初被那嬴江蒙蔽……”

司馬如搖頭：“推己及人，師兄也當理解我王。”

白石公面容沮喪，搖頭嘆息：“夫復何言，不過，這就是我來尋師弟之緣故，當今天下，能說服魏王者，只有師弟了。”

司馬如還是搖頭：“我家大王生多疑，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