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震驚了：“有這麼……厲害？”

“那是！”蘇倩倩忍不住慨，“有時候真佩服雨眠姐的，年輕的時候要錢，傍了個富二代，如今依然年輕，又想要名，那就直接拿下有名、有份的高級知識分子，嘖嘖……”

“要死哦！”周琴一掌拍過去，打在手臂上，“你還佩服？佩服個屁，這種臉皮都不要的，有什麼好佩服的？”

“老三和宜敏還端得一副清高樣，自己兒都跟老頭子搞一塊兒去了，哼！”

周琴眼中掠過一道暗芒。

這時，蘇晉賀已經把車開過來，招呼母倆上車：“快點，怪冷的。”

周琴拉著蘇倩倩坐進去，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句：“……等著瞧吧……”

……

京都，邵家老宅。

漆黑的天幕，看不到月亮和星星。

邵言之嘆了口氣，收回視線。

不遠，傭人正追著兩個孩子——

“小爺，小小姐，慢點！別摔著！”

邵潯之正陪邵奇峰喝茶，上抿了一口，目卻始終鎖定在不遠兩個小豆丁上。

見邊煜要摔，他眉心驟然收，下一秒就要起奔過去，好在傭人手快，及時把小家伙拽住。

他這才放下心來，屁重新落回椅子上，喝茶的作也從繃變回優雅。

是的，經過他一番努力通，邊月同意讓兩個孩子來老宅過除夕。

至于自己……

邊月：“我去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們家的人。”

邵潯之：“……”

倒也不必撇得這麼干凈。

但經過這段時間、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和相，他發現邊月就是這麼一個直來直往的人。

說話直接，做事直接，想法更是直接。

有什麼說什麼，能一句話表達清楚的，絕不繞兩句話。

“……財報還是不好看啊，這個你得想想辦法，不能讓這一小部分不良資產拖垮整個集團……潯之？潯之？！”

“……嗯？爸，你剛才說什麼？”邵潯之猛地回神。

邵奇峰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最近怎麼老是走神？有心事啊？”

“沒有……只是在想點事。”

“什麼事啊？說說？”

邵潯之頓了兩秒：“……下午我打電話問過了，貨車司機還是一口咬定自己無責，警方那邊也覺得存疑，還在調查中。”

“唉，”說到這個，邵奇峰忍不住嘆氣，“算了，大過年的，你媽也沒傷到，就這樣吧。得饒人且饒人，就當做好事積德了，人家司機也不容易，聽說家里還有個生病的孩子……”

“行，那我讓助理明天就去把案子撤了。”

“好。”

姜舒苑正站在樓梯前，笑盈盈地看著兩個孩子追追鬧鬧。

左邊顴骨了紗布，是因為被濺起的車窗玻璃劃傷了一道小口子。

“煜煜，熱不熱啊？”

“和和，來吃點水果吧？”

像一個普通的，著兩個小寶貝，心都快要融化了。

“媽，你怎麼不招呼我吃水果？”邵言之笑嘻嘻湊過去。

喝茶聊工作，他不喜歡。

陪孩子玩，又沒耐心。

剛才已經對著沒有月亮的天空賞了一會兒月，更是無聊得渾長。

但想到肩上的重任，邵言之深吸口氣，還是按捺住子。

姜舒苑聞言，白了他一眼：“果盤就在那兒擺著呢，想吃不會自己拿啊？”

邵言之：“煜煜跟和和怎麼沒自己拿？”

“他們多大，你多大？也好意思！”

邵言之鼻子。

“二叔~”邊煜朝他吐了吐舌頭，“大人還跟小孩兒比。”

邵言之：“……”好好好，現在連小孩兒都欺負他！

“對了，溫白呢？”姜舒苑突然想起什麼。

“哦，剛才接了個電話，好像是哪位老教授找他，然后就匆匆忙忙走了。”

“老教授？誰啊？”姜舒苑目疑，“大過年的，什麼事這麼著急？”

“那我就不清楚了，老三也沒說。不過他明年想評長江學者特聘教授，想來過年這個節點正好走人、聯絡關系。”

“媽，你知道的，咱們國這些評級評獎或多或都帶了點人世故。老三雖然也不缺這些名頭、獎金，但他畢竟在這個圈子，也不能太曲高和寡，對吧？”

姜舒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很驚訝，溫白居然愿意主去聯絡這些人世故。”

“那當然，從前他可以隨心所，但現在不一樣了。”

“嗯？哪里不一樣？”

邵言之咧笑了兩聲：“他以前是，有任的資本，但現在有朋友了，等將來結了婚，就是一家之主，要擔起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那不得現實一點？努力一些？”

“男人嘛，有了家庭就不一樣了，更何況老三還是個眼長遠的人。喏，你看我哥，一整晚眼睛都黏在煜煜跟和和上了，生怕磕著著，以前他可沒這麼細心。”

姜舒苑聽得興致缺缺，“溫白還早呢……”

邵言之見沒再追問，也沒有懷疑，不松了口氣。

他耐著子，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刻。

總算完任務，歐耶~

彼時，本該在為人世故際應酬的邵溫白卻是登上了京都飛往G市的航班。

落地后，再從G市轉機，飛往臨市。

十點五十分，終于降落臨市機場。

……

周琴一家走后，蘇晉興和宜敏也沒多留。

“爸，媽，大哥，大嫂，我們先走了。明天在我家吃飯，你們早點過來。”

“好。”蘇晉齊起，“我送送你們。”

送到門口，蘇晉齊還要再送，直到蘇晉興讓他留步，這才作罷。

上了車，宜敏突然慨一聲。

蘇晉興問：“怎麼了？”

“突然覺得人好像很復雜，但有時候又可以很簡單。當你站在優勢地位往下看，就不難理解了。”

“怎麼說？”

宜敏笑笑：“不說別的，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往年過除夕，你什麼時候見過大哥出門送過人？”

別說送到門外了，從前蘇晉齊吃完團年飯就進書房理工作了，到他們離開，都不會再面。

蘇晉興倒是一點不意外宜敏會這麼說，默然一瞬，開口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確實不難理解。”

宜敏笑笑：“你心里有數就好。”

“放心，我清醒得很。再說，咱們家有今天，是你和眠眠的功勞，我啊，是最沒用的。從前怎麼樣，往后還怎麼樣，安安心心當好我的教書匠！”

一家三口到家時，已經十一點半了。

蘇晉興趕打開電視，宜敏則擺好果盤和零食，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等著春晚主持人的年倒計時。

十一點四十分，外面開始陸續響起煙花竹聲。

十一點五十分，煙花炸開的聲音越來越。

十一點五十五分，電視里幾位主持人全部出場，在為倒計時做準備。

與此同時，蘇雨眠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