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站在歸離原的斷垣殘壁間,暮將他的影拉得很長。
遠,幾株枯樹立在荒原上,像沉默的哨兵。
他輕輕挲著手中那份來自安德烈的報,紙張在晚風中沙沙作響。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多托雷的人,他絕對會以為這幫聚集在歸離原的愚人眾,又是尤蘇波夫那個老傢伙搞的「金校尉」。
儘管他把這些愚人眾的報給了夜蘭,但不代表他會對這邊不管不顧。
他其實更多還是有些好奇,現在的克伯是否已經被造了出來?他能不能趁機在其中一些手腳。
「大人,有況了。」債務理人的影如鬼魅般浮現,聲音得極低:「目標出現在了歸離原西南方的跡。」
「西南方的跡......」
白瞇起眼睛,歸離原的風裹挾著古老的氣息拂過他的面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歸離原的西南方,好像是淥華池附近吧?
這幫人......是打算在這裡長久發展?
白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其實和淥華池的地理位置有關。
淥華池本便產富,再加上東邊還有一條商道,足以讓一大幫子人在這裡食無憂。
除了打算常駐以外,白想不到他們盤踞在這裡的其他原因。
總不能是奔著淥華池的華清歸藏宮而來吧?
裡面的確有好東西,不過被尤蘇波夫和熒先後禍禍一番后,就連盜寶團經過都不願意在此駐足。
除非多托雷的目標是被仙人們聯手封印在雲海天里的古舊邪。
這些邪,是歸終當年研究機關之學時偶然得來的,對於一部分人而言......的確有幾分研究的價值。
但對於多托雷來說,它們應該沒有啥吸引力才對。
畢竟所謂的古舊邪,指的就是各種型號的獨眼小寶,這些東西多托雷早就研究徹了。
「有什麼發現嗎?」
這名債務理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白帶出來的,雖然和那些出類拔萃的相比要平庸了一些,但實力還是有的。
他帶來的消息可是很有價值。
「依照教您的指示,屬下並未靠近,而是隔著淥華池觀察了一會兒。如果您需要,屬下隨時都可以前往調查!」
作為愚人眾里的特殊作戰部隊,債務理人是愚人眾的「清債專家」,行十分詭,平時負責追討債務或執行任務,因此在追蹤和暗殺方面,他們可以說是最強的。
可就算是曾經沒怎麼從白那裡學過偽裝技巧的他,也察覺到了這幫人的不對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那些人是他們「自己人」。
注意到債務理人語氣中的那種遲疑,白眼中閃過一玩味。
他輕輕擺手:「你做得很好,先退下吧。」
債務理人消失后,白向了淥華池的方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在暮中泛著微。
拿出武,代表著此行他已經開始認真了起來。
歸離原的風依舊在嗚咽,但白的影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原地。
.......
淥華池的夜中,白的影如同融黑暗的幽靈。
他斜倚在跡外圍的斷壁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斑駁的石磚,饒有興緻地觀察著下方那群【盜寶團】的表演。
「真是拙劣的模仿......」
白輕笑著搖頭。
這些愚人眾士兵雖然換上了盜寶團的裝束,但骨子裡的軍人氣質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他們坐姿筆得像是要參加閱兵,連生火做飯都排出了整齊的隊列。
最可笑的是,那個假裝在炒菜的士兵,居然把鐵鍋得能當鏡子用——真正的盜寶團要是有這潔癖,怕是要被同行笑掉大牙。
月下,白的眼中閃過一戲謔。
若是他麾下的士兵敢把偽裝做得這麼敷衍,他非得讓他們把《潛伏守則》抄上一百遍不可。
正牌盜寶團哪會這麼講究?那些人向來是隨地一蹲就能開飯,鍋底結著三寸厚的油垢都照樣用得歡快。
也不外乎凝會把這些人的份往愚人眾上懷疑。
在整個璃月,除了千巖軍以外,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好像也就愚人眾了吧?
想到這裡,白的指尖突然停在了石磚上,眼中閃過一銳利。
他注意到這些【盜寶團】雖然偽裝拙劣,但營地布局卻暗藏玄機——三篝火呈品字形排列,每個哨位都能互相照應,這分明是標準的愚人眾防陣型。
並且這種分工明確的風格,也有效的杜絕了外人混其中的可能。
畢竟他們每個人都有相應的職責,過程中無論是多個人還是個人,都能輕易發現。
就連吃飯的人也是三三一組,無論是出了什麼狀況,一眼就能看出異常。
這種方式,可是英部隊才有的特質。
多托雷這傢伙,雖然出了名的不把自己的屬下當人看,但卻也不可能在這方面犯這種小錯誤。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呵......故意破綻?」
白瞇起眼睛,輕輕挲著下。
但也不太對啊,這不像是多托雷的風格。
對方做事的確會用一些計謀,但卻很在這方面小心思。
更些說,就是他懶得在這種事上浪費自己的腦子。
他的力應該用在科學研究上,而不是這些小事上。
難不是......?
想到這裡,一個影悄然浮現在了白的腦海里。
不過這個影整十分的模糊,本看不清長相,唯有那撇八字鬍,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異常顯眼。
這種手段,倒像是克伯那傢伙能用出來的。
想到這裡,白眼中多了幾分興緻。
原本他還在想,如果克伯沒有被造出來的話,就往裡面加點料。
就算不至於讓對方和多托雷翻臉,但至能給其添些堵。
但從現在的況來看,克伯這小子大概率已經被造出來了,並且這一系列的事就是他做出來的。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之前會有人拿著克伯的東西去北國銀行調取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