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熊蠻子面前躍出的這些魚兒模樣頗為古怪,背鰭邊緣是黑,尾鰭有明顯的黑紅條紋相間,呈垂直狀,部白,尾鰭末端不達鰭的起點,側有八條橫帶紋,尾柄背緣有一黑斑,這是天池之中的八卦福壽魚,生長周期極其緩慢,十幾年才有一兩斤的那種,十分珍貴,也稀,平日里的價格能夠賣上幾百塊一斤,就這樣還沒有得賣,然而此刻這些珍貴的魚種卻千上萬地出現,朝著十幾米遠的祭壇上面蹦跳而去,讓人震驚。
就在這些罕見的八卦福壽魚拼盡生命地堆疊而去的時候,山谷無端就吹來了一陣惡風。
呼……呼……
這風寒冷,而且森,我只覺得子一重,低頭一看,卻見服上面竟然出現了一片白花花的冰霜,整個子仿佛都重了幾分,頭也暈,再看一眼旁邊的人,除了龍哥、熊蠻子等幾個修為絕頂之輩,其余人都是臉鐵青,修為稍微低一些的倉央等人甚至直接就一個跟斗,摔倒在地。
瞧見此景,最早反應過來的卻是雪瑞,這幾年雖說都泡在了蟲池之中,但是神魂卻一直徘徊游走于兩界,經歷離奇,見識自然也不差,當下騰一躍,跳上了那只冰凍住的天山白鯤鵬上,大聲喊道:“大家小心了,這是來自極寒之地的無盡罡風,也是洗滌靈的風起源,如果不能穩住心神,就會被吹得魂飛魄散而去!”
這話說完,雪瑞口中念了一句咒訣,渾頓時青洋溢,將自己給籠罩其間,那些呼呼的寒風遇上,分開兩邊劃過。
得了雪瑞提醒,場中一眾修行者都鼓起了自己的勁力,抵這狂風,不過還是有一些人抵不住,分批撤回了湖邊去——朵朵原先所風,竟然是這般味道,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了許多疼意來。
天池一夜結冰,緣由便在此,我也顧不得許多,閃攔在了這條魚線之前,鬼劍掄了風車,將這些慷慨赴死的八卦福壽魚給攔住,想著不管如何,都要破壞小佛爺構建祭壇的計劃。
然而還沒有等我阻攔多久,我腳下的冰層突然猛地一震,耳邊傳來了一聲冰層裂開的“喀嚓”聲。
當下我的心中一,騰而起,半空中,低頭看去的時候,卻是一條百十來斤的大魚從我腳下破冰而出,那張得跟比那臉盆還大,朝我的腳咬來。
我見過比這更加厲害的怪何止千百,自然不會為這樣的大魚嚇倒,左手微微一,石中劍驟然而出,宛若疾電,直接將這條齊人高的大魚捅了個對穿,勁氣在腦袋里炸開,半個魚頭都稀爛。
然而當我落下來的時候,那大魚撞出來的缺口又出現了如先前一般的魚,本就無法阻擋。
那些從湖中躍出來的八卦福壽魚本無法阻攔,隨著冰裂之聲從四面八方地響起,依舊還留在冰面之上的我們這幾個人終于再分不出多的人手,來阻攔這一切,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八卦福壽魚圍繞著祭壇,構建出了一個又一個古怪的符陣來。
當是時,我的鬼劍不曉得斬殺了多魚兒,那些不溜手的福壽魚邊還有兩縷須,間仿佛那真龍一般,而斬殺之后,一又一的鮮浸染其上,莫名就增添出許多怨氣來。
正在我們疲于阻攔的時候,旁邊掄著巨斧的南征大將軍突然將那巨大的斧子往冰面上重重一砸。
轟!
這力道甚強,離他不遠的我覺冰面一陣巨震,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不過讓人奇怪的事是這些連大魚都撞得破的冰面被大熊哥這麼一砸,竟然并沒有裂開,而只是剛剛沒斧刃,不曉得是熊蠻子控制了力道,還是那些福壽魚在這祭壇的指引下,有天然的加。
我瞧見大熊哥拖著那桿沒雪面之下的斧子開始走,腳步穩健,錯落有致,心中不由覺得驚奇,而旁邊的龍哥卻是瞧出了端倪,后那兩把從來沒有拔出來過的生銹鐵劍也錚然一聲響,落在了手上,繼而往冰面上一,從另外一個方向開始疾速地走起來。
這兩人行詭異,我都看愣了,手上的鬼劍也停了下來,子被那些蹦蹦跳跳的福壽魚拍打,火辣辣的疼。
瞧見我們都沒有主意,那熊蠻子朝著我、李騰飛、雪瑞和四娘子招呼,說快將這些魚引到我們刻的冰線之外去,他武陵王要整出這祭天的場景,我們就給他來一個“五將鎖龍”。
熊蠻子是當年耶朗大聯盟獨當一面的南征大將軍,除了是個修為超卓的戰陣武將,本對于運籌帷幄的計謀和戰陣鋒的排兵布陣之法,也是了然于心,韜略在,而且旁邊的龍哥也表示了支持,所以他這邊一吩咐,我們立刻都照著開始做了起來。
不過阻攔這些八卦福壽魚的赴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引導卻也是困難之極,暴力驅趕只是下乘之策,所以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所幸在我們之間還有一位青蟲的擁有者,雪瑞沉寂數年,此刻終于發威了,這個終于能夠以白河苗蠱蚩麗妹之名出山行走的孩子雙手一翻,立刻有兩道青憑空出現。
那青仿佛是手上的兩段長長舞袖,翩翩起舞間,青籠罩,那些力朝著祭壇堆集而去的八卦福壽魚竟然轉變了方向,順從了雪瑞的指引,堆在了熊蠻子和龍哥劃出來的冰面之上,一層又一層,那寒風吹過,立刻失去了生命,洗刷幾道,就化作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我在遠看著那個宛若雪國靈的孩子,心中不由得生出許多嘆——此時的雪瑞已經二十歲了,個子也高挑了,人也艷了,眉目之間,間已經有了蚩麗妹那艷天下的風范和氣度,遠不是當年那個病榻之上的瘦弱小孩兒了。
在這青游繞之間,約間好似那天上青帝之,謫落人間,讓人看了幾多歡喜。
布那五將鎖龍陣,出力的并非雪瑞一人,用那高深佛法度化完了星星點點的怨念,朵朵也終于出來,自然不會讓雪瑞專于前,雙手一招,那些飛翔起來的魚兒紛紛砸落而下,約見浮現出一只大手,將其歸攏,堆疊在那冰線之外。
這一手倒不是魅,而是控水,懷癸水之力的朵朵對于水的理解比在場所有的人都要徹,積大的那還另說,但是這些沾水的小魚兒,卻并不能逃的控,一時之間,紛紛落網。
雪瑞和朵朵,這一大一小兩個妞兒包攬了陣法的構建,別人也不上手,我和李騰飛等人不想與那呼呼的寒風較勁兒,也朝著湖邊退開,招呼那些聞訊趕來的黑央族人警戒,不得貿然闖,免得生出許多事端來。
趁著熊蠻子和龍哥不斷修正那五將鎖龍陣的當口,我低頭看了一下手中鬼劍,但見上面凝結著厚厚一層魚,上面似乎有細碎不定的冤魂環繞,連鬼劍自都難以消化。
我心中擔憂,卻聽到天空之中無端響起了一聲炸雷,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朝著朵朵那兒看去,但見上金閃耀,卻并不懼這雷之威。
隨著這聲莫名而起的炸雷靜漸漸朝著遠山退去,充斥在天池之上的那罡風終于開始減緩,而冰層之下的魚汛也越來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結束了一般,在松日落長老的指引下,岸邊的人群分出了十人兩隊,朝著湖心那邊靠近,李騰飛、四娘子和央倉都在其間,反而是我,因為在盯著那鬼劍之上的殘,反倒是沒了靜。
過了好一會兒,我被湖心那邊的歡呼吵醒了,舉目過去,瞧見雪瑞和朵朵被眾人圍在中間,接所有人的歡呼和祝愿。
這兩個孩都跟我有著莫大的關系,我笑了笑,也想走上前去祝賀,然而剛剛邁出兩步,那鬼劍突然一陣抖,無形的空中仿佛落下來一道重錘,砸在我的頭上,我如遭雷轟,耳邊傳來一陣巨響,循聲去,卻見眼前一陣白迷茫,東邊的聚集地那邊竟然憑空裂出了一條巨來,而那些房子也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坍塌倒地,黑紅的火焰從那兒噴了出來,仿佛世界末日。
我心中大驚,湖邊這兒只有三十幾人,那麼聚集地應該還有十幾人在駐留,這地一裂,那些人豈不是要死于非命?
我朝著旁邊招呼一聲,那些人仿佛沒有看見聚集地景象一般,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時間迫,我也來不及人,飛朝著天池岸邊不遠的聚集地狂奔而去,剛剛走到旁邊,卻見那幾十米寬的地里面探出一只巨手,朝著我凌空抓來。
我二話不說,舉劍就劈,而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一陣炸響:“嘿,小毒,你要干嘛呢?”
散發異味的靈車停在了門口,天花板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走廊裡有人來回踱步,隔壁房間好像在切割什麽東西。臥室的門鎖輕輕顫動,衛生間裡水龍頭已經擰緊,卻還是滴答滴答個不停。床底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皮球滾來滾去。一個個沾染水漬的腳印不斷在地板上浮現,正慢慢逼近。凌晨三點,陳歌握著菜刀躲在暖氣片旁邊,手裡的電話剛剛撥通。“房東!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點熱鬧?!”
【克蘇魯】 【序列】 【吃神明】末世到來,太陽消失,無數詭異神明降臨。神明以吃人作為消遣。我靠吃神明拯救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