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與黎瑭同居,再忍幾天。
甚至無需考慮, 男人薄溢出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可以。”
畢竟不同居怎麼試婚。
黎瑭一直想越過過程,進試婚過程,甚至贈他定信。
這邊黎瑭想的是:炮友同居,好像也不奇怪?
算了,懶得腦子,姜教授讀書多,他說的對。
住哪里都行,不過——
黎瑭提醒:“我在陵城沒有房子,要住只能住你家。”
“而且我東西很多的,需要一間畫室,線朝南不朝北。”北邊比較克,會沒靈的。
并不覺得窘迫,反而十分坦地說自己沒有房子。
姜令詞也很坦然地答應:“可以。”
于他而言,同居是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進行結婚之前的合理試婚。
住所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人住在一起。
“還需要一個帽間,臥室要有超大按浴缸。”
來了神,致的下輕抬起,示意姜令詞看浴室,“得比這間酒店的浴缸還要大。”
“可以。”
“主臥要有超大落地窗,床也要最大最的,床品要據我每日幸運及時更換,最重要的是……我要和你一起睡主臥,睡一張床。”
黎瑭重讀“一張床”三個字,表示強調。
免得姜令詞又來什麼套間,跟保持同居不同房的真室友假炮友關系。
“可以。”
這都輕松答應?
還是之前守如玉、規矩保守的謙謙君子姜教授嗎?
“蓋一張被子?”
“可以。”
讓人定制被子時,做全點,還有尺寸做大點即可,畢竟黎瑭很搶被子,雖然姜令詞只和睡過一夜。
幸福來得太突然,黎瑭突然覺得像死刑前的斷頭飯,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語帶遲疑:“你突然得了只會說‘可以’這兩個字的急癥嗎?”
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向姜令詞,等待答案。
姜令詞對上眼睛,幾秒后,云淡風輕地換詞:“好,到時候讓你選。”
黎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間迸發出極為明顯的驚喜之,視線從姜令詞的臉上至腰腹以下,嗯——
還支棱著呢。
好像更明顯了。
于是,將一雙漂亮纖細的手進在被子里,投桃報李道:“我也幫你。”
下一秒被姜令詞攥住了手腕,他們兩個溫度,分不清誰更高一點:“心領了。”
意思明顯,幫忙就算了。
黎瑭以為上次自己臨陣逃的事給姜令詞留下影,恨不得舉起三手指發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上周的我了,保準讓大蘭舒服的冒泡泡。”
現在的,已經不是上下左右都不知道的小菜鳥了,而是只是理論技巧突飛猛進,只差“實”練習的黎·學神·瑭!
必然得心應手。
黎瑭迷之自信。
姜令詞嗓音略有些低沉:“你生病了。”
黎瑭:“我手又沒病?”
“力氣不足,手腕會疼。”姜令詞握在黎瑭手腕上的長指明明沒有用力,手背卻緩慢浮現出一條條淡青的管,像火山下汩汩流的藍巖漿,忍而危險。
黎瑭視線凝固幾秒,忽而懂了:姜令詞覺得他太持久,擔心手腕承不住。
轉念一想:確實,姜令詞沒有半小時下不來,要讓重復一個機械作半小時,確實累。
尤其是……
后知后覺的困意終于襲來。
姜令詞,卻面無表地將黎瑭臉頰黏著的碎發撥開,并重新為上退燒。
午后傾斜,沿著窗簾隙照進來一縷,恰好落在姜令詞臉上,似是將他割裂兩部分,年輕男人眉眼清雋如畫,然而眼下那顆小紅痣像是活了一般,綺麗鮮艷。
當晚,導演收到姜令詞方在不影響節目錄制前提下,提前殺青的要求。
黎瑭這一次跟組經歷,小助理當的雖然不如其他嘉賓助理專業,但人緣特好,收到了很多工作人員送的臨別小禮。
其中最顯眼的居然是——一瓶中藥丸。
是《非神話》的導演拿給的。
并且神兮兮地說是林間寨的明鏡道長親自給開的方子,說上次算卦的錢給多了,多余的錢開了一星期中藥制的藥丸,讓一天兩粒,早晚各一粒,用溫鹽水送服。
黎瑭細眉慢慢蹙起,用兩手指嫌棄地拎起這個瓷質很差,花紋很土味的小瓷瓶:“……明鏡道長?”
“不會是那個小破觀算卦的吧?”
“那就是個騙……”
“噓噓噓!”
“言無忌言無忌,你小心被雷劈,快點對著道觀方向道歉。”
若不是黎瑭躲得快,差點被導演捂。
黎瑭:“……”
總算知道那些賣保健品的眾是誰了,就是導演這種。
導演看黎瑭那個嫌棄勁兒,羨慕嫉妒恨的心冉冉升起,不信的人棄之敝履,他這種堅信不疑的信徒只能當跑。
黎瑭堅持把明鏡道長當騙子,藥丸也打算丟垃圾桶,畢竟瓶子丑的這麼象,不配進的行李箱,萬一被人看到,會懷疑審的。
扔之前被姜令詞攔住了。
姜令詞竟然還讓吃這個藥!!!
“你也被騙子洗腦了?不應該呀?”黎瑭震驚地看向姜令詞那張年輕俊的面容,想起他學的甲骨文專業,接的年齡段,以及平時小古板的保守模樣。
心倒吸一口涼氣:
咝……
姜令詞以后不會也是被保健品詐騙的害者之一吧?!
姜令詞給倒出一顆藥丸,又倒了一杯溫鹽水。
放到黎瑭手心,“吃藥。”
黎瑭著藥丸,蹲在垃圾桶旁隨時都準備丟掉的架勢,仰著一張小臉,苦口婆心對姜令詞:“藥不能吃,話不能聽,我們要講科學,不要相信神學,誰知道這藥丸子是不是那個什麼明鏡道長用香灰香紙的。”
談逾剛好也在,他來給姜令詞送文件,聽到這話,立刻道:“明鏡道長的醫很高超,曾經被譽為絕癥患者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線,還是第一屆國醫大師,他給您的藥,定然不會是什麼香灰。”
“國醫?中醫藥行業最高領域?怎麼會在那個破爛道觀里當道士?”
談逾解釋:“十五年前他沒能救回自己的親弟弟,便一直居,不再接待患者,反而更專注占卜一。”
“醫道同源,十道九醫,很正常。”姜令詞淡聲說,“藥我讓人檢測過,對有益無害。”
談逾勸道:“明鏡道長一卦難求,一方也難求,黎小姐有如此因緣,丟掉太可惜。”
黎瑭從不以貌取人,唯獨在明鏡道長這里遭遇鐵盧。
主要是明鏡道長給一個不婚主義算出今年結婚就很離譜,想起這藥的治療方向……
黎瑭真不信邪了,就幾顆藥丸子,還能把從不婚主義變結婚狂不。
半信半疑地吃下一顆,從來沒吃這種中藥丸子,還嗆了一下,差點沒咽下去。
吃了一顆藥丸后,思想沒有改變,但……
自從上次發燒后留下的刀片嗓后癥,甕聲甕氣的說話音都恢復往日清亮悅耳。
???
所以是治冒后癥的?
黎瑭又吃一顆藥丸:哼,果然是騙子!
又又被嗆了下。
翌日,回陵城途中,他們坐的是私人飛機。
飛機平穩上升后,談逾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本又厚又大的冊子,彩斑斕,黎瑭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給打發時間的畫冊。
談逾又遞過來一支筆:“您選好之后,在旁邊空白邊緣打勾即可。”
“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標注下來,或者直接跟我說。”
選什麼?
黎瑭狐疑地翻開一頁,又翻開一頁——
前面十幾頁全都是房子!!!
本以為姜令詞讓選房間,卻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讓選房子。
黎瑭抬頭看向不遠一襲矜貴西裝正在開視頻會議的姜令詞,深沉地想:果然,我要被大佬金屋藏了嗎。
嘻嘻,好刺激。
其實在黎瑭心里,這像是姜令詞陪玩的一場過家家游戲。
興致地選擇“過家家”要用的品。
“這些都是姜先生名下在陵城的房產,如果您都不喜歡,也可以重新購置。”
只是暫住罷了,黎瑭雖然挑剔,也不會刻意挑麻煩。
更何況,姜令詞名下這些,已經囊括了陵城所有知名富人區。
黎瑭沒有選擇別墅,而是選了頂層與次頂層上下打通的大平層,距離明樺大學開車十五分鐘。
基本上每個房間都有超大落地窗,還有玻璃花房、天泳池、異形臺等等,宜居不宜居黎瑭不清楚,但是一定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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