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坐落在城郊的小山坡上,環境清幽,視野開闊。
南宇的墓選址在東側,是個每天第一縷都能照到的地方。
新立的墓碑樸素大方,上面只刻了簡單的兩個字:南宇。
蘇雨棠站在南宇的墓碑前,按照原本計劃來看他。
薄景州立在側半步遠的位置,墨鏡后的眼睛看不見,卻仿佛能知周圍的變化。
張索藏在不遠,看似隨意地靠著棵柏樹,實則全繃,眼睛不斷掃視墓園的每個角落。
按照薄總的吩咐,他已經提前在周圍安置了人手,甚至連出口都安排了接應車輛。
墓園里還有蘇家的人。
一旦有風吹草,立馬就會發現。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放松毫警惕。
蘇雨棠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是滿滿的五彩紙花。
這些不是小寶們做的,而是親手折的。
因為南宇說小寶們做的花漂亮,也親手折了好多不會枯萎的紙花。
將紙花擺在墓前,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下輩子,希你能有個幸福的家。”
而不是孤兒......
一陣風吹過,紙花微微,像是無聲的回應。
一支花隨著風飛到了天上,張索的視線被飄的紙花吸引了一瞬,又立刻回到警戒狀態。
薄景州靜靜在一旁等著,半天沒有聽見靜,他的手覆上的:“風大,別著涼了。”
說完,將蘇雨棠的手握得更。
蘇雨棠輕輕看了他一眼,兩人似乎都在等著什麼。
墓園里的風漸漸大了,柏樹沙沙作響,掩蓋了許多細微的聲音。
喚雨像幽靈一樣潛墓園。
遠,蘇雨棠和薄景州的影映眼簾。
喚雨瞇起眼睛,緩緩靠近。
柏樹在風中沙沙作響,掩蓋了喚雨接近的腳步聲,他像一只盯上獵的黑豹,緩慢謹慎地短距離。
薄景州突然轉頭。
喚雨瞬間僵住,屏住呼吸,片刻后,又冷靜下來,一個瞎子怎麼可能發現他?
果然,薄景州只是停留了一秒,就又轉回去,繼續跟蘇雨棠站在死人墓碑前悼念。
喚雨松了口氣,繼續靠近。
與此同時,薄景州的手指在背后輕輕敲擊,一種只有張索能懂的碼:有人。
張索看見后,表示震驚。
薄總這眼睛都瞎了,是怎麼發現的?
此時,他的余已經捕捉到后方灌木叢不自然的晃。
張索將手去了腰間,暗的人看到他這個手勢,就相當于收到信號,開始行。
同時,他悄悄繞后,打算去將那個跟蹤的人揪出來。
............
那邊,喚雨很謹慎,作為蕭家最頂尖的殺手,他的耐心很好,但此刻的異常氛圍讓他決定速戰速決。
誰知,這個念頭剛閃過腦海,喚雨的后腦勺突然被一個冰冷的金屬抵住。
職業殺手的本能讓他立刻僵住,能悄無聲息接近他的人,只會是更厲害的殺手。
“慢慢站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后響起,“手放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喚雨緩緩起,袖中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借著這個作,他的余掃向墓碑方向。
蘇雨棠已經轉過,正看向這邊。
原來他們早就發現了自己!
“是你!”蘇雨棠見過喚雨,他是蕭衡宇邊的人。
薄景州皺了皺眉,耳朵敏銳的捕捉著周圍信息。
下一秒,雜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喚雨這才發現,至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朝他奔來。
心設計的包圍圈,就等著他這只蠢兔子往里跳。
但喚雨一點都不慌。
“是蕭衡宇派你來殺我的?”蘇雨棠直視他的眼睛問。
喚雨扯出一個冷笑:“當然不是。”
蘇雨棠繼續冷聲問:“那是誰?”
“你不會知道。”喚雨突然了,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
他的右手不知從哪里又掏出一把手槍,一個翻滾,踹踢開張索后,槍口直指蘇雨棠口。
幾乎在同一瞬間,張索扣了扳機,“砰”的一聲悶響,喚雨的手腕出一團花,但他的子彈也已經出膛。
薄景州猛地將蘇雨棠拉到懷里,抱著側避開,作快得不像個盲人。
喚雨瞳孔驟,這個瞎子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槍打空,他已經沒了機會。
沒有時間思考,張索的第二槍已經襲來。
喚雨一個側翻躲過。
兩人都手不凡,在墓園打了起來。
暗的人也到了,喚雨見勢頭不對,同時朝不同方向連開三槍,轉頭沿著后山坡往下一跳,飛快跑了。
張索咬牙:“去追!”
“是!”十幾個銳立刻追了過去,有的繞路包抄。
但張索沒去,因為他要留下來保護薄總和夫人,薄總現在眼睛瞎了,他要是走了,萬一對方來個聲東擊西,或者回馬槍,那就得不償失。
他不確定喚雨是一個人,還是帶了人,必須先確定薄總和夫人的安全。
他迅速跑回墓碑前,用作掩護:“薄總,夫人,我先帶你們上車。”
蘇雨棠點點頭,牽著薄景州的手快速離開墓園。
............
遠槍聲不斷。
喚雨手靈活,像只敏捷的豹子,在墓園中快速奔跑,時不時回還擊。
子彈擊碎花崗巖墓碑,石屑紛飛。
蘇家的人也追了上去,腳步聲和子彈聲越來越多。
眼看突圍無,喚雨突然一個急轉彎,沖向一片茂的柏樹林。
子彈著他的肩膀飛過,帶出一串珠,但喚雨已經消失在柏樹林深。
那邊,蘇雨棠和薄景州在車里等消息。
過了一會兒,手下跑回來稟報:“抱歉,讓他跑了。”
幾人臉難看。
車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
過了片刻,蘇雨棠開口道:“算了,知道是他就行了,不是蕭衡宇,就是蕭震霆派他來的。”
薄景州攥拳頭:“又是蕭家。”
“薄總,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張索問。
薄景州冷聲道:“繼續去追,這次蕭家別想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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