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正聊著，院門那邊傳來靜，兩只狗在門邊吠。

羅青羽跑去開門一看，啊，原來是爸媽回來鳥～。另外，他們的車尾箱裝了兩大袋米和面。

“咦？爸，媽，你們要在外邊買米嗎？村里沒有？”把一袋米擱頭頂上，兩只手分別拎剩下的兩包米面。

羅爸、羅媽“……呃，應該沒有吧。”心不在焉地回答。

造孽啊，當年他們的閨乖巧聽話，小可，為嘛長大后了大力金剛？明明是跳舞的呀！穿著一婀娜飄逸的裳，做著連男人做不到的事……

“怎麼會沒有？你們沒提前訂？”羅青羽疑了。

據所知，村里重新開墾的水田并不，種出來的米糧夠全村人消用有余。

“不是沒訂，你大舅前陣子不大好，吃什麼都沒胃口。有一次到家里吃飯覺得香，咱家里的米就給他了。”谷寧拎包在邊上護著，生怕閨手酸摔了。

村里的米糧各戶都有，他們也要送人走親戚的。這一戶拿些給親戚，那一戶騰些給閨婿，就沒了，只能從商場采購應付應付。

“都是親戚，別那麼小氣，更不許在大舅面前提，知道嗎？”羅爸的雙手各拎一大包東西，看出閨神不對便叮囑一句。

“哦。”羅青羽撇一下角，“我以為村里有人看你們不順眼，故意不賣給咱們。”

別怪多疑，哪里都有奇葩，不得不防。

“沒有，沒有。等明天看看，如果雪不大，我到燕子嶺拿兩包回來。”他今晚打電話去問了，對方說有，羅家要幾包都行。

如果有，那麼眼前這兩包米拿去喂也行。

聽了解釋，羅青羽心下略安，剛要說什麼時肩膀忽然挨了老媽一記“你說你跑外邊干嘛？啊？明知自己那種狀況還到跑，要有個什麼事你爸想救都救不了你……”

老媽噼哩啪啦一頓罵，這山要來干嘛的？就是讓避世用的！多虧自己年輕時想得周到，否則閨帶著這雙眼睛在外邊不知要闖多禍。

“哎哎，別打，扛著東西呢，小心摔了。”羅爸習慣護崽，雖然他也覺得閨做得不對，但年輕人嘛，總要多闖幾次禍挨過揍才知道平靜生活的可貴。

“都怪你從小縱著！”不打閨可以，打男人，“整天教那些七八糟的東西，看看現在，不男不的……”吧啦吧啦。

爸媽吵架，兒不便話。

羅青羽頭頂著米，手拎著面，子飄飄若仙，噔噔噔一溜煙地跑向糧倉……

第二天清早，雪雖不大，仍細細碎碎地鋪了一地。

趁路還能走，羅爸和兒子開車去燕子嶺，爺倆順便兜兜風。有的早餐可以做得簡單些，由谷寧負責，羅青羽是全家人中起床最早的，在院子外邊練功。

打完一套拳，再練一套舞蹈基本功，上的熱量氤氳出，雪白的地面，站立的地方漸漸被融出一個圈來。

練完功，只穿一套練功服的返回家中，途經前廳，約聽見老媽在屋里大聲喊“讓去！我沒見過這麼不長腦子的人！四十出頭的人了還那麼天真……”

羅青羽沒有細聽，到廚房端出一碗熱乎乎的小米粥和一碟菜包子，坐下就吃。

不一會兒，老媽繃個臉進來，也拿碗舀粥。

“媽，又怎麼了？小姨那塊地好像被小舅蓋房子了？”羅青羽啃一口菜包子問。白白胖胖的松包子是老爸做的，鮮香的菜餡，很有年的味道。

提起這個妹子，谷寧長吁短嘆，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眼皮搭拉下來顯得無打采。

“唉，你這個小姨啊……”無奈地搖搖頭，“我以前怎麼看不出是這麼蠢的人？要是你外公還在世，非活活氣死不可……”

何事如此煩惱？當然是夫妻那點子事鬧的。

原來，小姨丈幾年前聽父母的話拼三孩，說什麼多子多福。小姨個糊涂婦人承不住夫家的力，同意生二胎，也就是三孩，因前頭已生了一對雙胞胎。

谷寧從大舅媽那里得知之后，忙打電話勸別傻，家境不算好，生什麼三娃？養得起嗎？

“公婆這邊的人說舊社會的人窮得子都穿不上，照樣生一堆。”小姨如是答復，“姐，其實你應該多生一胎，將來青青嫁了，小佑一個人給你們養老力很大的……”

勸人不反被勸，谷寧被氣個倒仰。

結果，三娃是個孩，而小姨丈因超生沒了公務員的工作。沒關系，他跟朋友做建材生意，包裝修什麼的，居然發了一筆小財。

有點錢不知怎麼嘚瑟，必須睡幾個人然后在朋友圈里炫耀自己的男人魅力。這樣就算了，小姨覺得，男人在外邊難免逢場作戲，只要錢到位就行。

不料，小姨丈有錢了，腰桿了，見媳婦對他睡人的事沒轍，更加不把的抗議放在眼里，天天跟朋友出去賭博。

這下好了，他好不容易賺的那點錢全部輸不說，還欠高利貸十幾萬。公婆一看，哎唷不得了，趕催兒媳婦出去打工賺錢還債，不然利滾利要出人命。

當然，孩子照樣是小姨帶，家務事要理妥當，錢也要賺。小姨丈呢？天天出去跟狐朋狗友們喝酒打牌，了累了就回來，吃飽了睡，日子過得舒坦。

小姨不了了，忍不住罵他幾句，結果被公婆指著鼻子反罵自己賺不了幾個錢，有什麼資格罵丈夫是廢？瞅瞅把他們的乖寶兒子糟蹋的，胖得像頭豬了。

可憐的小姨骨瘦如柴，全家人里，包括墻邊打的老鼠都長得比胖，還落不得好。

一氣之下跑回三哥家，十分堅決的說要離婚。

前頭說完，后腳小姨丈把幾個孩子往這邊一扔，說沒錢學費，讓自己搞定。

當媽的哪忍心耽誤孩子的學業？屁顛屁顛把孩子送回學校，掏私己錢學費，再回夫家把丈夫臭罵一頓。然后又回小舅家躲著，說等男人去民政局簽字。

小舅媽是什麼人啊？看看熱鬧可以，哪有心思管的死活？于是把谷寧去開解。

到底是親妹，谷寧便去了一趟，讓小妹一斷斷到底。那賤男不可能放棄這麼好的媳婦，要知道，能把全家人喂豬，甘愿自己鬼的人，哪找啊？

怎麼斷？打司？哪有這麼容易？男人死活不簽字，不出庭，也沒轍啊！求助法律判離是一個好聽的說法，只要男人不肯離，真正實施起來特別難。

況且，小姨不想打司，怕把事鬧大影響孩子們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