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有怪味，羅青羽是頭一回遇到，自家買的燕窩和干媽送來的燕窩都吃過，哪有這難聞的味道？

奈何并非藥學專業，說不出那到底是什麼味。但味道不對的燕窩，是堅決不吃的。

這麼直白會讓顧一帆尷尬？無妨，長期丟的臉，都是人生中的一種經驗。

不知道顧家有錢到什麼程度，但在尋常人的家里，食變質是很平常的事，主人家尷尬一下就過去了，沒什麼的。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三人向顧一帆告辭，離開了顧家。

三人住的很偏僻，顧一帆本想送們回去，被拒絕了。谷妮要回村里住，丁寒娜說到羅家住一晚，有伴，不必他送。

實際上，三人一回到村里馬上分道揚鑣。

丁寒娜回雷公山，羅青羽回枯木嶺，谷妮的確回父母家住，明天一早到枯木嶺取百花素。

目送三位客走遠，顧一帆神微冷，轉回到別院。

“太浪費了，燕窩本就有一點腥味，吃不慣就吃不慣，說什麼沒刷牙的味道，真真是沒有教養。”谷秀微慍，“一帆，現在這些燕窩怎麼理？倒了？”

顧一帆沒說話，徑自端起自己那碗嘗了嘗，嗯，跟往常一樣，哪有什麼怪味？

“怎麼樣？沒變味吧？那阿青真的是，平日里父母驕縱慣了，沒吃過好東西才嫌腥。”谷秀忿然道，“我老早聽說為人懶散，父母又特別疼才養出一公主病。

像這樣糟蹋東西，遲早有報應。”

顧一帆依舊沒說話，放下自己那碗，端起羅青羽那碗聞了聞。奇怪，的確聞不到什麼怪味，本想嘗一嘗看，忽又想起的那句話：

“沒刷牙的味道……”

他：“……”

嘔，猶豫許久，最終在谷秀期盼的目下放下碗，揮揮手，“算了，倒了吧。”起返回自己的房間。

賓主不歡而散，剩下谷秀獨自面對一桌冷席，長吁一下，低垂的臉龐出一如釋重負的微笑。

作輕快地收拾碗筷，收拾牌桌，打掃地面的衛生。

父母早早回家睡下了，獨自忙忙碌碌地干了一個晚上，直到凌晨零點多才離開顧宅，回自己家歇息。

家就在附近不遠，有路燈，不怕黑。

這樣一位賢惠的人，他以為人如其表，秀外慧中，還打算給一位良人談婚論嫁。萬萬沒想到，竟然在廚房往三碗燕窩里吐口水。

對，只吐了三碗，貌似有一碗吐不出口水，特別用力咳了一口痰進去。話說，他要不要謝口下留，沒往自己的碗里吐？

房里，顧一帆坐在電腦前，難以置信地死盯著監控片段。

不錯，他家里有監控，尤其是廚房重地，口的東西全部在里邊，是監控的重要核心地帶。

為嘛父母放心他獨自呆在老家？當然是經過多次考驗與監查，發現谷有森夫妻憨厚可靠，沒什麼心眼，才肯讓他們照顧自己的兒子。

攝像頭安裝得十分，分布在宅院屋里屋外的公共場所，瞞著谷氏一家三口。

其實，他看過幾次監控，見森叔為人老實的便不怎麼看了。幸虧他們不知道監控的事，否則他就信了谷秀的話，以為阿青被家人驕縱慣了糟蹋食。

“沒刷牙的味道……”

想起的話，又想到谷秀的那口痰，并且在里邊攪了攪，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吃了一口。

顧一帆僵的表瞬即崩潰，跑進洗手間嘔吐……

第二天清早，谷秀起床之后趕梳洗化妝，化一個淡妝，讓男人看不出來那種。25歲的人了，高超的化妝令的看起來吹彈可破，頗有就。

化好妝容，頭發隨意扎在后，十足長相姣好的村姑一枚。鄉土姑娘擁有城里人的好皮，這種反差最容易挑起男人的好奇心。

這不，顧一帆已經把當自己人對待，平時兩人單獨相也聊得很愉快。

一個小時后，谷秀輕松愜意地從房里出來，到客廳掀開餐蓋，端出白粥就著酸菜吃了起來。旁邊有老媽留的紙條，讓記得打電話給昨天相親的對象。

對方很中意，雖然他學歷低，勝在家境富裕，在城里有房。一心娶個大學生做老婆，優化一下他們家祖傳的泥子基因（谷秀的心里話）。

谷秀臉上掠過一輕蔑的神，將紙條扔進垃圾桶里，繼續喝粥。

是大學生，讀那麼多書就為了嫁給暴發戶？做夢！

做姑娘的時候，無法像丁家丫頭、羅家丫頭那樣活得舒服自在，至婚后要比們過得好。

婚姻是人的第二次投胎，不白富嫁人后從天堂跌落地獄。同樣有不凰嫁豪門，當了，盡榮華富貴。

回鄉下相親？找戶老實人嫁了算？呵呵，開什麼國際玩笑？村里有一大戶人家的爺在，近水樓臺先得月，犯得著在外邊像灰姑娘那樣被人輕賤麼？

男人都是下半思考的，他顧大遲早是的囊中。只要懷了顧家的長孫，即便嫁不進顧家也終有靠，食無憂。

昨晚便宜那三個小妖了，瞅瞅們沖一帆笑得那個諂，竟然避過的加料燕窩。哼，什麼北山相師，什麼南山藥姑，遲早讓們為了錢給。

至于谷妮，純粹惡作劇，誰讓跟們是一伙的？

造孽啊，想起昨晚那幾碗燕窩，心里一陣揪疼，要不是忘了那口清痰在哪個碗里，四碗燕窩全吃了。

木事，等有朝一日嫁顧家，必定早晚吃一碗……

谷秀喝著白粥，心里正甜滋滋的，倏然間，家里的大門被用力推開。只見爸鐵青著臉，老媽畏畏的跟在邊，一臉愁苦，眼角紅腫地進來。

疑地往門口一瞧，不訝然問：“爸，媽，這麼快就回來了？給一帆做早餐了嗎？”

谷有森冷冷地瞪一眼老伴，沉聲道：“關門！”

吳媽趕回頭關門，眼淚唰地流下來，枯枝般的手指著閨，聲音抖：“你呀你呀，怎麼能做出那種事啊——”

“我怎麼了？”谷秀放下碗筷，驚疑不定地看著父母。

“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怎麼了？”有森叔氣極，轉在屋角抄起一把掃帚死命打向閨，“你個憨貨，害得你老子娘平白無故丟了工作，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