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肖同澤一個銅板都沒賺到,肖令容賺了六十個銅板。書坊掌柜要關店了,兩人將桌子還了回去。隔壁賣包子的收攤了,肖令容拿三個銅板買回了剩下的所有包子,捧著熱乎乎的包子吃著。肖同澤坐在書坊的階梯上,肖令容給了肖同澤三個大包子。肖同澤用力扭過了頭:“我不。”
肖令容便在肖同澤旁坐下:“吃嘛,不白給你的。哥你功夫好,我今晚雇你做我護衛了。”
肖同澤心里這才舒坦了些,接過包子吃了起來。便聽肖令容在旁乎乎道:“我回去要告訴所有認識的人,我用三個包子,就買了太子殿下一個晚上。”
肖同澤:“……”
他朝肖令容腦袋上一拍,斥道:“不懂的話別說!”
肖令容:“嗚嗚嗚好疼……”
兩人吃完了包子,繼續坐著。街上人越來越,月將樹影拉得長長的。肖令容抱住了肖同澤,小聲道:“哥,都這麼晚了,父皇母后不會真不管我們了吧?咱們就五十七個銅板,住店不夠啊。”
肖同澤也慌,表面卻還是鎮定的:“不管又有什麼奇怪?都說了要讓我們驗民間疾苦了。我聽說,城隍廟里可以住人,我們再等等,沒人找來的話便去那里睡。”
肖令容可憐道:“那不得和其他人一起睡了?我怕人打呼嚕吵到我。早知道我還不如跟書坊掌柜回家呢。”
正說著話,街道上歪歪扭扭行來了幾個醉漢,肖同澤和肖令容默契不吭聲了。醉漢們經過兩人時,肖同澤忽然發現他們步伐扎實,并非醉酒之人該有的。
肖同澤心中一,抓牢了肖令容的手。肖令容不明所以,卻也機警繃了。說時遲那時快,幾個醉漢一改醉態,突然朝肖令容撲來!
肖同澤猛然推開肖令容,一聲大喝:“令容快跑!去找衙門!”
肖同澤在宮中的確習過武,功夫也的確不錯。可他到底是一個八歲的孩,又以一敵多,本不是對手。一個醉漢很快抓住了肖令容:“老大,這個小孩好,夠漂亮!可能會有大老爺看中,回去先不砍掉腳吧?”
肖同澤既驚又怒:“放開我弟弟!”
他想沖上前,卻被另一醉漢一腳踢中,重重摔倒在地!痛得不了,肖同澤更不敢認為這是爹娘的安排——這些人是真要搶肖令容走!
肖令容拼命掙扎著,朝肖同澤出手:“哥!救我!”
肖同澤也拼命掙扎著想爬起,朝肖令容出手:“放開令容!”
肖令容:“哥——”
肖同澤:“令容——”
在兩個小孩肝腸寸斷的呼喊聲中,醉漢們扛著肖令容跑遠了。肖同澤好容易緩過來,踉踉蹌蹌追了上去。可他本就個頭小,又了傷,追著追著,人倒是越追越遠了。肖同澤都要絕了,卻聽見了人聲。那伙醉漢喊著:“前面有兵!往這邊跑!”
肖同澤神一振,力追了上去,果然見到了兵!肖同澤大吼:“殺人啦!他們殺人啦!”
他想將兵們吸引過來。兵們聽見殺人,果然追了過來。醉漢們急了:“快快,把這小孩扔掉!別被抓住了!”
他們旁邊便是一條小河,月之下,波粼粼。肖同澤只覺心中不妙!便聽見醉漢們道:“把這個小孩扔河里!快點快點!”
那個扛著肖令容的人便將肩頭的重一扔!撲通一聲,肖同澤瞳孔驟,撕心裂肺喊:“不——”
他沖到河邊,撲通也跳了下去!小河的水不深,剛到他的腰,只是秋夜水溫太低,肖同澤凍得哆哆嗦嗦。他胡在水中索:“令容!令容!令容——”
他喚了很久,沒有得到回應,了很久,沒有找到肖令容。肖同澤麻木站在河水中,卻聽見河岸上,有個悉的乎乎的聲音響起:“哥!”
肖同澤一,不可置信轉頭,果然見到月下的草叢中,一個小人坐在那扭。小人朝他喊:“哥!我在這!我沒死!他們把我丟岸上了!我好容易把堵住的布甩掉!你快上來,別冷著了!”
肖同澤沖上岸,果然看到了狼狽被捆住的肖令容。他幫他解開繩子,兩兄弟抱頭大哭:“哥!”“容容!”
不遠,夏如茵看著兩小孩抱頭痛哭,也朝肖乾道:“好人哦!經此一事,他們兄弟的一定會更好的。”
肖乾角微翹:“誰說不是呢,茵茵你就別瞎心了。”他摟住夏如茵的腰:“剩下的事鄔明軒他們會理,難得出宮一趟,我們回夏府玩一會?上回令人建的四季花園,前些天完工了。”
夏如茵眼睛亮了:“好啊好啊,我們走吧。”
兩人手拉著手,甜甜離開了。肖同澤和肖令容的哭聲被他們丟在了后:
“哥,你快了服,穿我的。”
“你好好穿著!哥練過武,服也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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