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頑原本就覺得一杯酒本就嘗不出味兒，正好虞昭不喝，那他便幫虞昭把那份一起喝了。

“大長老……”

王長老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老頑仰脖將酒灌腹中，眼睛瞪得像銅鈴。

老頑將空酒杯放回托盤上，有些不高興地瞅了他一眼。

這老王怎麼回事，多喝他一杯酒而已，還一副不愿的樣子。

虞昭原本并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拒絕王長老是因為知道在上清宮擋了不人的路，輕易不會接外面的吃食，就怕中了別人的套。

但王長老的反應很是可疑。

他似乎不愿意老頑替喝下這一杯酒。

莫非這酒里……

虞昭神微變，盯著老頑的神仔細打量。

雙眼清明，面紅潤，并無中毒之兆。

奇怪，不像中毒啊……

虞昭又看向王長老。

王長老此時的神十分僵，額頭陣陣冒出了一層細汗，越看越是可疑。

他到底在酒里了什麼手腳？

“大長老，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因為能理，不然我先讓其他人領著你們在靈園里轉轉。”

王長老一拍大，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歉意的對老頑道。

老頑看了一眼他的神，也沒有懷疑，就想點頭答應，虞昭突然開口。

“王長老，既然你都能忘記的事，想來也不是十分急，不如就送佛送到西，先帶我們走完第二區域吧。”

“這，這……”

王長老額頭上的汗越冒越多，為難地看向老頑。

老頑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來。

“王長老，既然流云都這麼說了，你就留下來吧。”

他不知道虞昭打的什麼主意，但在外人面前，他絕對會維護虞昭的威信。

“可這事急……”

“你告訴我是什麼急事，我找人去辦。”

王長老一滯，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來了一句，“也不是什麼要事，我先帶你們去轉轉吧。”

別說老頑，就連年輕弟子們都覺到異樣。

王長老心里急得火燒火燎，再當起向導，就沒有先前那麼盡心盡力，介紹得很是敷衍。

而且像是被什麼東西在后面追著咬似的，在前面走得飛快，也本不管后面的人到底追不追得上。

在老頑提出這一點后，王長老立刻放慢了速度。

可這一放就放過頭了，磨磨蹭蹭半天都還留在同一個位置。

老頑有些冒火了，“王長老，你到底怎麼回事？你要是真有放心不下的事，我都說了我找人去替你辦，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王長老看著一臉怒容的老頑，翕，言又止。

這時，一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臭味陡然襲擊虞昭的鼻腔。

虞昭瞳孔一，先封閉了五，再看向邊的老頑。

臭味便是從他上散發出來的。

而附近的弟子也遭到了這突如其來的臭氣攻擊。

“我去！什麼東西好臭啊！”

“嘔！是有尸腐爛了嗎！滂臭！”

“不會是屎吧？”

“……”

這些弟子們剛門不久，還沒有接過宗門的毒打，有什麼說什麼。

老頑并沒有察覺到不對，“他們在說什麼？什麼東西臭了？我怎麼沒聞到？”

他剛了一下，弟子們紛紛朝后面退出數步，驚恐地看著他。

虞昭則看向王長老。

果然就見王長老，一副大事不妙，死到臨頭的衰樣。

眼角微。

難道王長老在酒里放的是能讓人渾散發臭氣的藥？

這也太兒戲了吧。

虞昭還以為會是什麼劇毒、蠱毒，結果就這？

事實證明，王長老準備的藥絕不僅僅只有散發臭氣這一個功能。

轟隆隆——

劇烈的地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就見遠掀起了陣陣的塵煙，定睛一看，正有大量的妖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聚集過來。

而原本生活在這片區域的妖是一種名為青云鶴的妖，它們渾雪白，唯有頭部有一撮青的羽，素有大千世界祥瑞之的名。

平日里青云鶴姿態優雅，一飲一啄都帶著極有韻律的，可此刻它們全都張開尾羽，跳著奇異的舞步，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給你發出高的嘶鳴聲。

稍晚一步趕來的妖們也像是失了智一般大聲吼起來，并且做出各種不符合常理的舉。

甚至有數頭高大的山猴，不斷的拍打著膛，發出的吼聲。

老頑的面越來越沉。

他要是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他就白活這麼一大把年紀了。

他手拽住王長老的領將人拎到眼前，中的唾沫星子都噴在了王長老的臉上，“你在酒里放了什麼鬼東西！！！”

事敗，王長老強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大長老，肯、肯定是搞錯了，這其中有誤會呀！”

“誤會！你還敢說誤會！你信不信我馬上把驚蟄長老請過來！”

驚蟄長老是上清宮掌管刑罰的長老，也是朱厚德的師尊。

王長老一聽要將他請過來，面煞白，“不不不，大長老，千萬別請驚蟄長老過來……”

他雖然是在酒里下了一點東西，可那不是毒藥，就算罰，也不至于傷及命。

可要是落在驚蟄長老的手里，就說不準了，萬一對方想要殺人滅口……

“那你還不快說！”

“是惜春！酒里有惜春！”

老頑怔了一下，再看王長老的目，恨不得將他剁碎片。

惜春的確不算是一種毒藥，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大補之藥，只不過是對于妖而言。

妖吃下惜春后，便會進發狀態，而后吸引異，從而繁衍后代。

修士吃下此藥后，不會催，但會散發出吸引妖的氣味，招來妖攻擊。

修士的修為越強，氣味就越濃郁。

這也是為什麼王長老在看到老頑喝下那杯加了惜春的酒后，會驚慌失措，從而了破綻。

“你居然往我酒里下藥！你是何居心！”老頑說完這一句話后又很快反應過來，“不對，你不至于往我酒里下藥，流云？你的目標是流云！”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