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抱得很用力,像是要將進骨。
溫嘉月的手卻僵在半空,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最后默默地將手放在側,仰頭呼吸。
方才鼻尖正好抵在他的肩上,讓呼吸困難。
沈弗寒的呼吸聲卻很沉,起伏均勻綿長,像是睡著了。
……不會真的睡著了吧?
溫嘉月舉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怎麼?”
他的聲音悶在青里,在頸側留下一片炙熱。
溫嘉月不自在地躲了躲,沈弗寒卻不容抗拒,偏要在脖頸上留下一個潤的吻。
差點起了一皮疙瘩,連忙推開他。
“你該走了。”
沈弗寒也冷靜下來了,輕輕了的頭。
“好。”
看著他的背影,溫嘉月不自覺地將手放在他方才過的地方,像是帶著寵溺的意味。
立刻拍了拍臉頰,瞎想什麼!
溫嘉月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這便準備去常樂院給沈弗念送信了。
原本沒打算親自去的,畢竟汪嬤嬤還在,若是被察覺出什麼,得不償失。
但是一直不去也說不過去,畢竟沈弗念快親了,作為的大嫂,得幫襯著。
反正們倆就在汪嬤嬤眼皮子底下說話,只要不聊起沈弗寒便好。
一路來到常樂院,裝點一新的院子喜慶極了,瞧著便讓人心舒暢。
溫嘉月緩緩踏院中,耀兒正在練劍。
“舅母!”沈耀收劍打招呼,興地跑了過去,“你怎麼來啦?”
“來看看你和你娘親,”溫嘉月笑盈盈地問,“這幾日有沒有惹你娘親生氣?”
沈耀嘿嘿一笑:“惹了。”
溫嘉月不由得失笑,他倒是誠實。
沈耀解釋道:“我整日纏著娘親問這個字念什麼,那個字怎麼讀,娘親嫌我太好學了,今日都沒理我。”
溫嘉月詫異地看著他,好學?
沈耀已經噠噠噠地跑回屋了,沒過一會兒便將兵書拿了過來。
“舅母,你一定也認字吧,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字念什麼?”
溫嘉月這才想起上次來常樂院,沈弗寒說送耀兒一本兵書,沒想到這麼快就送過來了。
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法子還真有用,耀兒簡直求知若。
溫嘉月仔細看了一眼,不僅跟他說了讀音,還講了字義。
沈耀翻了幾頁,又問起另外一個字。
一連問了七八個,溫嘉月不得不開口:“耀兒,不如你先去練劍吧,我和你娘親說幾句話。”
沈耀著急道:“舅母舅母,最后一個了!”
溫嘉月便耐心解釋了一遍,見他記住了,趕進屋。
沈弗念就坐在主位上,見進來,笑瞇瞇地問:“耀兒都學會了?”
溫嘉月嗔一眼:“你明明知道我來了,居然不救我。”
“好不容易能讓我消停一會兒,我才不救呢,他這幾日快把我煩死了,”沈弗念長嘆一口氣,“太好學也讓人難以招架。”
溫嘉月眨眨眼:“再過不久,讓耀兒煩蕭公子去。”
沈弗念聞言更郁悶:“可是我還不知道他們倆能不能相好,愁死我了。”
溫嘉月笑道:“今日進宮,我瞧見蕭公子了,他說以后他都會搞定,你不用擔心。”
說著拿出蕭溯夜的信。
“這是蕭公子特意拜托我和你大哥轉給你的。”
沈弗念下意識便要去接,又趕回了手,假裝不興趣。
“誰稀罕他的信。”
溫嘉月便準備收回去:“既然你不稀罕,那我……”
“哎呀,我拿個喬,你怎麼就當真了?”沈弗念趕出手,“快給我。”
溫嘉月笑笑,看了眼始終站在一旁的汪嬤嬤,關心起婚事。
“院子里的人手可足夠?若是不夠,我再調遣一些下人過來。”
“夠的夠的,”沈弗念著信封翻來覆去地看,“布置什麼樣都行,我不挑。”
見想看信了,溫嘉月便道:“那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事,隨時派人過來喊我。”
“好,大嫂慢走。”
回到正院,溫嘉月忽然聽到一陣哭聲。
昭昭?
驚了下,快步往耳房走去,便見昭昭埋在娘懷里,哭得傷心極了。
“這
怎麼了?”溫嘉月心疼道,“昭昭怎麼哭了?”
瞧見娘親,昭昭委屈地出手:“娘親……”
“”娘親在呢,”溫嘉月將接過來,看向娘,“怎麼一回事?”
娘解釋道:“方才小姐睡醒之后,鬧著想去劃船,只是如今都十一月了,奴婢怕有個好歹……”
溫嘉月松了口氣,原來是這事。
“無妨的,就算不能坐船,在湖邊走走也很好,”吩咐道,“準備準備便過去吧。”
一聽要去湖邊,昭昭馬上不哭了,撒地蹭了蹭溫嘉月的臉。
“全是眼淚,臟死了,”溫嘉月笑盈盈道,“小臟貓似的。”
昭昭著急道:“不不!”
“好好好,你不是小臟貓,”溫嘉月點點的鼻尖,“娘親帶你過去。”
今日下值,沈弗寒比以往時候回來得都早,卻見臥房空無一人,問過丫鬟之后才知曉母倆去游湖泛舟了。
他了眉心,強行下倦,準備跟過去,瞥見長榻,腳下微頓。
十一月了,那個夢也該續上了。
他吩咐道:“半個時辰之,不許任何人打擾。”
關上門,他躺在鋪了厚厚一層絨毯的長榻上,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在他意識模糊之際,面前白一閃。
他心下微松,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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