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皇后竟是忍不住一笑,視線往旁邊一看,“薛醫可聽到了?你這親手出來的徒弟,眼下是要砸你的飯碗呢!”
喬念不由得張了張。
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哪里想到皇后竟然會當著薛醫的面就開始挑撥?
好在,薛醫知曉喬念的為人,并未在意。
反倒是上前來,跪在了地上,對著皇后道,“皇后娘娘明鑒,臣不過是教授了喬姑娘一些基本的技巧罷了,實在算不得師父。喬姑娘師承神醫,醫想來的確是在微臣之上。”
非但不怪罪,反倒是幫喬念說話。
皇后臉上的笑意不由得轉冷,“既如此,那你這醫院院使也別當了。”
“娘娘!”喬念一陣心驚。
說好了進宮只是為了哥舒云的,怎麼三兩下就將薛醫的職都弄沒了?
卻不想,薛醫竟是磕了個頭,“多謝皇后娘娘恩典。”
他原本就是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了。
如今宮中又出了這麼多的事,若不是這‘醫院院使’的名頭還掛在他腦袋上,他早就想不做了。
眼下,皇后竟然主罷免了他的職,他豈能不高興?
皇后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也好在薛醫為多年,不曾與皇后結怨,甚至還幾次相助皇后,所以此刻,皇后并未怪罪他。
只擺了擺手,“行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一把年紀,能熬到這會兒也是不容易。
薛醫忙是謝恩告退。
臨了還不忘給了喬念一個眼神的警告。
警告莫要在皇后跟前說話,莫要惹惱了皇后,一切,都得以自的安危為前提。
喬念自然都看明白了。
可……
床邊,一名嬤嬤上前,將皇后攙扶了起來。
皇后便靠坐在床頭,看向喬念,眼底染著幾分輕蔑,“你瞧你,一來就將本宮的醫院院使都趕跑了,如今這職位空缺,你卻不愿做,本宮去哪兒找個醫院院使回來?”
喬念心中不由得暗暗心驚。
關于醫院院使一職,喬念之前就拒絕過了皇后,可如今皇后卻再次提起,一時間,喬念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眼見著喬念沉默,皇后的眉宇間不由得染上了幾分不耐來,而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本宮知道,你今日到底為何而來。今日本宮遇刺,蕭何為軍統領,責無旁貸。哥舒云為睿王妃,前來為蕭何求,也是人之常。那你呢?你進宮來是為什麼?該不會,是對蕭何余未了?”
喬念哪里想到皇后竟然會誤會跟蕭何的關系,忙是應道,“娘娘誤會了,民是為了突厥公主而來。”
是為了哥舒云?
皇后微微瞇起了眸來,聲音不自覺有些冷,“本宮的確聽說過,你與關系不錯,但,至于讓你孤犯險?你可知,今日你能不能出得去,全是本宮一句話的事。”
喬念并不知道自己留在平王府的這些時日,宮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從方才薛醫的眼神以及此刻皇后的態度,還有之前季岳說的那番話可以看出,眼下這宮里,是皇后說了算。
自然,回話也得小心再小心,“民是為了突厥公主而來,也是為了我靖國江山而來。”
不管皇后是不是起了反心,不管這宮中的局勢究竟如何。
喬念想著,先得有著靖國這二字,才能有宮中這些權利爭斗。
所以,不管是皇后還是皇上,都不會想靖國的江山有任何差池。
果不其然。
喬念說完這話,皇后的眼神就變了,“你什麼意思?”
喬念仍舊跪在地上,低垂著眼眸,恭順道,“突厥公主是為和親而來,且和親書上言明,公主只能嫁給我靖國的王爺,所以當初皇上特意將蕭何抬為睿王。”
“休要廢話。”皇后有些不耐煩,“你說的這些,本宮如何能不知?”
喬念這才緩緩抬眸,看向皇后,眼神染著幾分深沉與鎮定,“突厥作為戰敗國,卻能有此要求,而皇上竟為了能滿足突厥的要求而抬了蕭何,可見,突厥的戰力,還是令皇上忌憚。民記得平王也說過,突厥此番雖然了重創,但若休養生息兩三年,必定會找機會反撲,如若突厥公主出了什麼事,便是給了突厥一個最好的發兵理由!”
聽到這話,皇后不由得冷聲一笑,“就因為一個小小的突厥?”
之所以說話這般囂張,全是因為棠國送來的那五千萬兩的黃金。
如今,國庫盈,突厥能修養生息兩三年,靖國也照樣能囤兵兩三年。
到時候,突厥若是敢打,就派兵將突厥全給滅了!
喬念看著皇后的神,便猜到了皇后作何想。
于是,再度開口,“那倘若,是棠國與突厥聯手呢?娘娘可知,先前突厥給我們邊關的將士下毒,就是了棠國人的指使!”
直到此刻,皇后的臉上才有了幾分凝重。
一個突厥,自然可以不方才眼里。
可若是棠國也跟著瞎摻和……
眼見著皇后的臉微變,喬念知道自己的話定是被聽進去了,當下便道,“所以娘娘,蕭何可以問罪,但他睿王的份不能變。而突厥公主,最好還是安然無恙地送回睿王府去,否則,便是給突厥留了把柄,也為我靖國日后,留了后患。”
皇后沒有說話。
可一旁的嬤嬤卻忍不住低斥道,“混賬,睿王份不變,又該如何問罪?”
失察之罪,罪不至死。
否則直接砍了,倒也算是保住了睿王的份。
可若是其他的罪責……
難不,打個板子就放回去了?
“那就重打五十大板。”皇后終于開了口,聲音極冷,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喬念,“傳本宮口諭,將睿王重責五十大板,送回睿王府,不得任何人探視!”
睿王府,自然也有府醫,但五十大板的重傷,一個小小的府醫,未必就能治。
不準任何人探視,等于是不許任何人去醫治蕭何。
特別是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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