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剛進神學大門的“佔卜家”,克萊恩不敢說自己懂得很多,但他肯定比普通人了解不,清楚各種各樣的佔卜可以按照某個標準分為三大類。
而這個標準就是“啟示”的來源!
第一種佔卜方法包括塔羅、撲克、靈擺、卜杖和夢境等類型,借助“詢問人”本人靈與靈界通獲得的“啟示”,來解讀佔卜的結果,只是靈擺和卜杖法對靈、對神、對星靈要求很高,不是非凡者無法得到準確且明顯的“啟示”,而紙牌佔卜則用預先提供固定象征元素的思路,讓普通人懵懂到的“啟示”也能獲得現,夢境介於它們之間。
第二種佔卜方法有靈數,佔星,以及它們衍化的所有類型,佔卜者通過詢問人或自然變化提供的客觀信息,計算、推測、解讀出相應的結果,主權不在詢問人,在佔卜者。
第三種佔卜方法是借助佔卜者和詢問人之外的第三方力量,克萊恩上輩子知道的碟仙和筆仙就屬於此類,通過一定的儀式,請求未知的、神的存在直接給予答案,雖然普通人大概率不會功,但要是出現萬一,且通到充滿惡意或是接便讓人崩潰的存在,就往往會釀慘劇。
海納斯.凡森特剛才提到的“魔鏡佔卜”就屬於這種方法——在神學裡面,鏡子是通向未知、通向奇詭、通向靈世界的大門,所以克萊恩停在了會議室外面,打算聽一聽這位知名佔卜者會怎麼講解,以決定是否通報隊長,半夜去“抄”對方的瓦斯計費。
當然,“魔鏡佔卜”也有安全的辦法,那就是向七位正統的神靈祈求答案,即使普通人很難很難得到真正的“啟示”,可至不會有危險,有後癥。
而被值夜者、代罰者等嚴格管制的那種“魔鏡佔卜”,是請求某些組織信奉的邪神或神存在幫忙,另外,自隨意杜撰的也不行,說不定某個單詞,某個特質就引來了未知的關注。
在這個有著非凡力量的世界裡,類似的佔卜總是會向著極壞的結果發展,克萊恩甚至懷疑,原主和韋爾奇、娜婭據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做了次類似的“黑佔卜”。
這個時候,海納斯也向五名會員講解清楚了魔鏡佔卜的原理,開始描述的過程:
“首先,據自信奉的神靈,挑選適合的日期和時間,這可以通過《佔星手冊》來決定,比如,我們都知道,周日是黑夜神的象征,是休息的現,而凌晨2點到3點,上午9點到10點,下午4點到5點,晚上11點到零點,是月亮時,被黑夜神主宰著,所以,信奉黑夜神的佔卜者,可以在周日的這些時間段進行‘魔鏡佔卜’。”
基礎很扎實嘛……克萊恩借助會議室半掩之門的遮擋,微微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七大教會互相製衡的況下,有的神知識確實外泄了,比如《佔星手冊》就提供了很多象征的含義,只是沒有魔藥,沒有非凡力量的況下,普通人幾乎無法獲得想要的效果。
“其次,我們仔細拭鏡子,必須是鍍銀的鏡子,將它擺在家裡象征月亮的位置……”海納斯用手中的道進行著演示。
不,這個時候需要的是“靈擺法”,先選一個位置,在心裡默念七遍“這裡適合魔鏡佔卜”,然後看吊墜轉的方向,順時針為正確,逆時針是錯誤……當然,你要是向有惡意的、未知的、神的存在祈求,位置就不是關鍵了,
祂不興趣才是重點……克萊恩無聲糾正道。 這個時候,他有種自己是聽課老師的覺……
海納斯.凡森特聽不到克萊恩的心裡話,語氣正常地將事前的準備詳細說了一遍。
等會員們寫好筆記,他繼續講解道:
“完沐浴後,確認窗簾全部拉攏,房門反鎖閉,接著,點一蠟燭,擺放在鏡子前面,虔誠地向你信仰的神靈祈求,問題盡量簡單,不要用複雜的修飾……祈求七遍後,拿起你的鏡子,將它輕摔在地上,必須很輕……記住破碎的樣子,這是神靈給予的啟示……我將幾種主要的象征講一講。”
呼,這是正統的“魔鏡佔卜”。克萊恩松了口氣,緩步走會議室,坐到之前的位置,將剩下那點南威爾咖啡一口喝完。
所謂“正統”,就是確實能得到啟示,但基本沒法真正解讀。
而“非凡者”在這個步驟時,如果得到了回應,能直接從鏡子裡看見一定畫面,獲得較為清晰的信息!
因為破碎後形的象征很多,海納斯講了很久,直到德華.斯夫幫人佔卜完畢,回到會議室,他都還未收尾。
克萊恩沒有詢問德華幫人佔卜了什麼,用的是什麼方法,這屬於佔卜者之間不文的規定,扮演著“佔卜家”的他當然要嚴格遵守,除非對方主提及。
“我發現很多時候,我們的解讀都太過模糊,似乎在迎合不同的需求,讓不同的人都能從解讀裡找到鍥和自的描述。”德華喝了口錫伯紅茶,低聲歎息道,“比如,遇到很多波折,有太多的厄難,但最終會看見曙,呵呵,誰也不知道曙什麼時候會到來,比如,你這趟旅程不是太順利,但肯定能活著抵達,嘿,死人是不會來反駁我的。”
因為沒有從開始聽,他忽略了海納斯的“魔鏡佔卜課程”
“幸存者偏差。”克萊恩微笑補充道。
幸存者偏差的大概意思是很多統計往往隻來自於活著的,幸存的人,忽略了死者,結果會有明顯的偏差。
“對,羅塞爾大帝真是一位哲學家。”德華讚歎出聲。
……克萊恩端起沒有了咖啡的咖啡杯,假裝抿了一口。
整個下午,會員們都沉浸在了星盤和魔鏡佔卜裡,偶爾也會過來找克萊恩、德華討論。
而這種時候,克萊恩都盡著值夜者小隊非正式員的職責,努力地引導他們避開可能涉及非凡,涉及危險的思路。
但是,他最想做的事卻未能功,來來往往了好幾位詢問者,都沒有挑選他幫忙佔卜。
“或許我下次得主去‘招待’,來上幾句‘你厄運纏’,‘你最近將有不幸’,‘你任何事都不會順利’的話語?不,這不像是佔卜家了……”想著這些,克萊恩不由搖頭自嘲。
他拿上手杖,站了起來,告辭離開。
五點半,德華.斯夫穿好外套,正待走出佔卜俱樂部,忽然看見了一道悉的影。
“下午好,格拉西斯,好久不見。”他含笑招呼道,只見這位有相同好的朋友穿著慣常的正裝,打上了黑的領結,前口袋則懸掛著一副單片眼鏡。
接著,他注意到對方的臉相當不好,就連淡黃的頭髮都有乾枯的跡象。
“下午好,德華……咳咳。”手拿帽子的格拉西斯突然用拳頭抵住,咳嗽了幾聲。
德華關心道:
“你好像生病了?”
“一場很嚴重的疾病,之前甚至轉了肺炎,如果不是我妻子剛好遇上一位厲害的藥師,給了我一些神奇的藥劑, 你恐怕得到墓園才能看見我。”格拉西斯的語氣裡滿是後怕和慶幸。
“主啊,我簡直不敢相信,你之前是那麼的健康,瞧瞧,瞧瞧,你現在是如此的虛弱!我記得上周給你佔卜過,並沒有跡象表明你會得嚴重的疾病。”德華了手杖,詫異歎道。
“我自己的佔卜結果也和你給出的一樣,也許我們還不算合格的佔卜者,而且,而且……”格拉西斯忽地想起了周一的事,神變得異常凝重。
就在這時,漂亮士安潔莉卡迎了過來,笑意溫地行禮。
互相致意後,先關注了格拉西斯的健康,提供了一些建議,接著才隨口提道:
“格拉西斯先生,上次找你佔卜的那位莫雷先生也加了俱樂部。”
“上次找我佔卜的那位?”格拉西斯的眼睛一下發亮,“主啊,他在哪裡?”
“他已經離開了。”安潔莉卡和德華都無法理解格拉西斯異常的反應。
格拉西斯激地踱了兩步道:
“如果他下次前來時,我沒有在俱樂部,請一定問清楚他什麼時候還會來!”
“格拉西斯,這是怎麼回事?那位克萊恩.莫雷先生對你做了什麼嗎?”德華疑問道。
格拉西斯揚了揚手臂,直視著德華和安潔莉卡打探般的目,語氣激昂地回答:
“他是一位非常,非常,非常神奇的……”
手臂揮下,連用了三個“非常”來形容的格拉西斯朗聲說道:
“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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