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否則誰會沒事借那幾本期刊:

“嗯，霍納奇斯主峰古代跡研究這麼冷門的領域，除了相應的講師和副教授們，一般的好者估計聽都沒聽說過，就連原主這個歷史系畢業的大學生，也是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才了解到……廷市雖然是大學之城，但也不該有太多對此事興趣的人……即使有，也多半存在於大學校園，沒必要專門到德維爾圖書館借閱……”

“最為重要的是，借閱的節點恰好是最近這段時間……”

“這麼一分析，還真是有問題啊，我當時也是不夠敏銳，竟然沒有想到……哎，看來我沒有當偵探，扮演福爾斯的天賦……

他想法閃爍間，“惡龍酒吧”的老板斯維因疑道:

“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周圍有客人，有酒保，所以他只能籠統地詢問。

“沒有問題，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調查這位先生，你知道的，海納斯.凡森特死在了家裡。”克萊恩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他可不想讓“代罰者”們也對霍納奇斯主峰的古代跡產生興趣。

“凡森特是廷市比較有名的佔卜師，經常到我這裡來。”斯維因果然被敷衍了過去，回憶著道，“仔細想想，畫像上的這位先生最開始確實是和凡森特一起過來的……”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你有記住他的姓名嗎?”克萊恩當即追問道。

斯維因呵呵搖頭:

“我不會去詢問我顧客的姓名和份，除非是原本就認識的，比如老尼爾。”

“好吧。”克萊恩故意流出些許沮喪。

對他來說，斯維因知不知道其實已無關要，因為他可以去德維爾圖書館調查。

在這種私人捐贈的圖書館借閱圖書，必然會留下個人信息，而且還是有足夠可信度的那種！

要知道，克萊恩當初可是靠著資深副教授留有印章的介紹函才辦好借閱證的。

即使那位先生偽造了資料，也有很大可能留下線索，有助於我佔卜……克萊恩目送斯維因走向吧臺，若有所思地進桌球室。

他沒急著前往德維爾圖書館調查，打算先完采購，畢竟誰也說不清楚，後續會不會遇到危險，有沒有需要使用儀式魔法的地方。

穿過幾個房間，克萊恩進了地下易市場，此時攤位和顧客都相當稀，顯然還未到達高峰階段。

他剛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看見上次說他有死亡味道的“怪”阿德米索爾站在角落裡。

這位臉蒼白，眼神渙散中著可怕瘋狂的年輕人也有所察覺，了過來。

視線相，阿德米索爾突然手捂住臉孔，驚慌失措地靠向牆角，一步一步挪。

很快，他挪到側門旁邊，踉蹌著跑了出去。

“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上次差點讓你瞎了眼睛……可我什麼都沒有做啊……真是的，就跟我是大惡魔一樣。”克萊恩的表略微僵。

他搖頭一笑，沒再想“怪”的事，來到擺好的攤位前，開始了有目的地挑選與購買。

半個小時之後，克萊恩用掉了大部分私房錢，用了足足好幾鎊。

數了數上剩余的3鎊17蘇勒紙幣，他又是心疼又是滿足地起黑風側小口袋裡的一個個金屬瓶子。

“這是戴莉士用過的‘安曼達’純。”

“這是龍紋樹樹皮和葉子混雜的末。

” “深眠花萃取出來的油。”

“乾的洋甘花瓣。”

“這是我剛才自己用材料調製的‘聖夜’。”

……

克萊恩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每個小口袋裝著的品，免得急關頭手忙腳，找不到想要的材料。

靠著在神領域的特殊，他很快完了記憶，邁步走向出口。

忽然，他眼角余看見了一道略顯悉的影。

這是一位穿著綠輕便長的年輕士，黑發順而有澤，臉蛋較圓，眼睛細長，容貌甜，氣質溫文。

是上次那位不正常抖的小姐?看起來確實沒事了……沒想到也是神學好者……克萊恩放緩腳步，思索了幾秒，終於回憶起對方是誰。

他不得不承認，除了目前看不清長相的“正義”，這位年輕士是他穿越到異界後見過的姑娘裡值最高的一個。

甜溫文的小姐站在一個賣神學圖書的攤位前，略顯失禮地半蹲了下來，手指挲過一本古籍。

那古籍用深黑的紙做封面，上書著“巫之書”這幾個赫斯文。

“裡面有記載巫的黑魔法，雖然我沒敢嘗試，但有人試過，確實有效。”攤主抓住機會推銷道。

溫文甜的士沉了幾秒道:

“在你心裡，巫是什麼樣子的?”

“巫?帶來災禍、疾病和痛苦的邪惡者。”攤主想了下回答道。

他們的對話，克萊恩都沒有聽見，因為他已快步走出了大門，因為他急著去德維爾圖書館，急著辦完一切回家給哥哥和妹妹做晚餐，做西紅柿牛尾湯。

…………

貝克蘭德，王冠賽馬場。

奧黛麗.霍爾穿著羊袖、荷葉邊、前有蕾的白長，站在貴賓包廂，眺著飛快衝刺的馬匹。

頭戴一頂鑲嵌藍緞帶和綢花朵的紗帽，雙手套著淺的薄紗手套，目清冷而疏離，仿佛無法投這熱鬧的場合。

就在賽馬衝線之際，的朋友格萊林特子爵靠攏過來，低嗓音道:

“奧黛麗，每次看見你，你都有不同的麗。”

“有什麼事嗎?”以往的奧黛麗或許會短促沉浸於對方的讚，但現在，從格萊林特的語言和神態看出了這位朋友另有目的。

格萊林特因為父親早逝，剛滿二十就繼承了爵位，是個略顯瘦弱的年輕人，他左右看了一眼，低笑道:

“奧黛麗，我認識了一位真正的非凡者，不屬於王室的非凡者。”

你每次都這麼說，每次都讓人失……奧黛麗目視前方，笑容優雅地開口:

“真的嗎?”

“我用我父親的名譽保證，我見過他的超凡力量。”格萊林特小聲回答。

奧黛麗已不像以前，對此會覺激，因為本人也是一位非凡者了，但考慮到不要讓格萊林特懷疑的問題，還是睜大了眼睛，勾勒出驚喜的笑容，聲問道:

“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嗯，見一見別的非凡者也好，不能一點小事都拿到塔羅會上解決……而且我也得有自的資源，可以拿來與愚者先生、倒吊人換的資源……不是任何事都可以用金錢解決的……呼，寄出那一千鎊以後，我也得節省一點了……

格萊林特很滿意奧黛麗的反應，看著外面的賽馬場道:

“明天下午，我的家裡將有一場文學與音樂的沙龍。”

…………

德維爾圖書館。

克萊恩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和徽章，擺到了幾位管理員面前。

“我是阿霍瓦郡警察廳特殊行部的見習督察，我有事需要你們配合調查。”他回憶著以往看過的警匪片，沉聲說道。

幾位管理員翻看了證件和徽章，互相了一眼，點頭道:

“警，您盡管提問。”

克萊恩念出《新考古》等期刊的名字，末了道:

“我要這些期刊雜志的借閱記錄，最近兩個月的。”

他發現圖書館管理員裡有上次接待過自己的人，但對方顯然沒能認出他。

“好的，您稍微等待一會。”幾位管理員開始忙碌，很快就找出了最近的借閱記錄。

克萊恩認真翻看起來，尋找與自己借閱了同樣幾本期刊的名字。

這樣的名字並不多，只有一個，他陸陸續續來借了幾回，借的那些期刊基本包含克萊恩知道的部分，最早的借閱記錄在五月底，最近一次則在上個星期六，海納斯.凡森特死亡前一天。

克萊恩用手指挲著那位借閱者的資料，將它們牢牢記在了心裡:

“西裡斯.阿瑞匹斯，布料商人，家住豪爾斯街區1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