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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種田手冊》 第234章  月影(2合1)

點源源不絕地從青玉葫蘆中流瀉,注冰雕一般的冰桂中。

在一棵靈植上耗用如此之多的紅點,陸淵還是第一次干。

而這株冰桂在吸納盡一千顆紅點之后,將為小世界中第一株陸淵培養的、品階高達四品的靈植。

它將和步下一階段的小扶桑一起,為這世界二極的基,為小世界的兩支柱,一同維持天軌的平衡。

這兒的規則、氣象、地域都不完善,在陸淵剛手小世界的時候,草木連孕育種子都做不到,后來辰皎布設了小天軌來維系、模擬缺失的部分規則,才有了如今欣欣向榮的一幕幕場景。

真正的天軌無需任何憑依和支撐,也無形,它是日升月落,是周天星流,是晝夜替、四季轉,是清向天去,濁往下沉。

它是完善規則的一種顯現。

但這兒連完整的規則都是沒有的,談何顯現?

陸淵得到的江山戒,其原就是未能完善長為一方界域、從而隕落在虛淵之中的世界雛形,以它為藍本由青玉葫蘆鍛造出來的小世界又怎麼能稱得上完無缺。

所以只能用另外的手段予以增補。

小天軌就是這樣一種手段的產

起先這兒極小,唯有不大的土地、貧瘠的地脈、一層能輕易捅破的明天幕、不太充裕的靈氣與界河沙。

但那時正是最好的改造時機。

恰好辰皎來了,幫陸淵打造了極為簡易糙的模擬天軌,以有形之擬代無形之規則,方讓這里有了繼續壯大的可能。

但這樣的小天軌是建立在兩基之上,一是紅沙海,一是當時的霧流蘇林。

準確的說,是暫代此界的小扶桑和霧流蘇,那時的它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小世界的太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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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霧流蘇跟不上了,相也不太適合,才被替換寒潭中的冰桂。

冰桂是一種極為珍稀的靈植,相傳是只存在于神話中的神樹月桂后裔,但品階卻僅僅停留在三品。

而小扶桑則是辰皎帶來的,有神樹扶桑的脈,至今陸淵也瞧不出它的品階,只是瞧這架勢,是遠在冰桂之上的。

當小扶桑僅僅是株的時候,威能尚未顯現,依托著寒潭的冰桂還能夠與它分庭抗禮,勉力維持平衡,可當它株狀態,繼續長的時候,已經長完全的冰桂再難維持。

這也是小天軌不穩,陸淵急著加點的本原因。

“最麻煩的一點是,加點升階的過程是隨機且不可逆的。”

紅點蜂擁而去,捧著青玉葫蘆的陸淵卻有點擔心。

因為數次加點的結果證明,升階的過程是不可控的,起碼不為他自己的意志而改變。

陸淵給兩株九曜金枝加過點,一株了小金,一株卻只是普通九曜金枝的放大版,其中的巨大差距即使只用眼都能看得出來。

而這種加點之后不同結果的差距,在其它靈植上更為明顯多變。

眼前的這株冰桂,若是朝著它的老祖宗月桂更近一步還好,要是朝別的方向偏上一偏,那陸淵可就虧大了。

不管陸淵怎麼想,加完紅點之后的事兒都跟他無關了。

六尺高的半明冰桂,在吸納完葫蘆里的所有紅點之后,便安定下來,維持在原本的狀態,不再有萎靡融化的跡象。

與之相對的,是小天軌更為劇烈的震

“草。”

陸淵不住出聲。

加完紅點之后,某些靈植需要一段時間來進行生命層次的提升和適應,霧流蘇和九曜金枝皆屬于此列,當時吸收完紅點之后,過了好一會兒才轉變大霧流蘇和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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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普通些的進化,就不需要緩沖的時間。

九曜金枝轉變為大九曜金枝的時候,就沒用等上幾秒。

這意味著冰桂的進化是十分有價值的,但在它適應進化的空檔期,誰來撐著小天軌?

不長,孤不生。

這會兒,小扶桑一家獨大,就算把小天軌的陣眼再轉回大霧流蘇那兒,也撐不了幾秒。

天邊約可見約的廓,以及越加劇烈的虛空波紋。

那就是尚未接替真正天軌,還在世間留有痕跡的小天軌。

起的波紋來自于它的震,且愈發劇烈。

狂瀾倒,大廈將傾。

陸淵嘆了口氣,反正他是沒有力挽天傾的本事,只能自認倒霉,等到小天軌和它維系的規則崩碎之后,再跟辰皎合計合計能不能在規則的廢墟上重建吧。

到了那時,可就不是辰皎當初要的那點東西就能填平窟窿的了。

不放棄不行,實在是力不能及。

冰桂的枝節還有,但培養株也需要時間,更何況紅點已經沒了。

青玉葫蘆上層,一片青,再也沒有半顆紅點能供陸淵揮霍。

就在陸淵也無法可想的時候,那些如同古鐘般的震卻消失了。

“徹底崩了?”

陸淵吸了吸鼻子,視線從凝滯狀態的冰桂上挪開,往天邊瞅了一眼。

在他的預想之中,小天軌就像用兩個支點撐起來的鍋蓋,現在一支點暫時掉點了,鍋蓋應該摔下來,砸個稀爛。

但事實卻截然相反。

小天軌不僅沒有崩塌,反而趨于平穩。

為什麼呢?

因為有一只手撐住了它。

陸淵呆呆地愣在原地,仰視著居于世界中央的那道巨大影。

披黑甲胄,形龐然。

明明像是質存在的實,卻又有些不太真實的質,那鎧甲和影本,都像是在虛幻和現實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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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流轉在那道巨大形的周圍,給那巍然如山的厚重背影裹上一層神而奇幻的彩,也讓陸淵難以清晰的見到其真容。

就那樣傲然地屹立在世界中央。

上抵覆青冥之天幕,下踏納山河之厚土。

以只掌撐天穹。

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有一難以言喻的霸道氣勢彌漫開來,波及到小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令人為之敬服。

即使是如今已經初見山岳之雄偉的山峰在腳下,都如同細小的沙礫。

就像神話之中撐開天地的盤古一般。

但陸淵卻覺得這尊能與建木比高的巨神有些悉。

像是自己定的老婆。

“那是我的法相,可以撐一會兒。”

果不其然,辰皎的聲音從后傳來。

陸淵轉,見仍穿著那袍,只是眉頭微蹙。

即使是對來說,要挽住小天軌的傾頹仍然是個并不輕松的活兒。

元嬰作為修者憑借自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分為三個部分:初元、元和法相。

陸淵雖不了解,卻也能猜出這是法相境界及之后才能施展的特殊手段。

好在沒用上多長時間,眼前冰桂就從凝滯狀態離出來。

在短短的幾秒,似乎迎來新生的冰桂便從僅僅六尺生長到百丈,為與大霧流蘇不相上下的巨木,剔如水晶般的系將寒潭整個遮擋起來,只留下一片線被折后的模糊影。

同時進化過后的冰桂的樹冠變的有些虛幻,同此時辰皎的法相有異曲同工之

陸淵聽到辰皎緩緩舒出一口氣,

然后那尊足威嚴與霸道的龐然法相緩緩沒,消失不見。

隨著一同去的還有趨于平穩的小天軌,在冰桂承接了支點的職責之后,它又消失在陸淵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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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安然度過。

陸淵從懷里拿出一條干凈的巾,輕地替辰皎拭額頭細小的汗珠。

“好帥啊剛才,大英雄辰皎!”

說著不著調話的陸某人眼里都是小星星。

方才那道法相,雖看不見面容和表,卻自有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以及殺伐果斷的凌厲。

同他所見的溫婉辰皎并不相同。

似乎是不習慣如此熾熱的目和夸贊,辰皎微微垂下眼瞼,有些微小到幾乎不可見的淡紅從耳慢慢騰起,但并未躲閃,任憑陸淵幫拭汗珠。

“那是在戰時凝聚的,假如你在戰場上看見我,應該就是那般模樣。”

法相的模樣,才是諸界生靈想象中的赤淵軍主。

所向披靡,能力挽狂瀾。

是常勝的強者。

但正如聽過赤淵軍主的人多,知曉辰皎這個名字的人屈指可數一樣,很有人知曉真正的赤淵軍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褪去鎧甲和強者的名號后,有著怎樣的格,是什麼樣的長相,都不為人所知。

甚至連別都被武斷地臆測為男

真正與近距離生活在一塊兒,知曉以上一切的只有陸淵。

就在陸淵準備切些水果拼盤以犒勞辰皎時,卻見指著冰桂的方向:“看那里。”

陸淵不解其意,難道還有后續嗎?

正當他準備轉的時候,周圍卻突然暗了下來。

不是界河沙耗盡的那種暗,而是漸近黃昏的那種暗。

天黑了。

與此同時,清冷皎潔的淡淡華在冰桂的樹冠之上凝聚,漸漸地攏一團。

極為飽滿圓潤的皎月虛影,出現在冰桂上方。

......

......

察覺到線突然暗下來的,不只是陸淵一個。

干完活兒躲在果園吃的小綠、打著瞌睡的二紅,以及仍在同徐世文討論規則的大春也都不約而同地向天空。

小世界的天從沒黑過,似乎永遠都充斥著輝。

從他們或誕生或住以來,從沒有過如眼前這般的異象。

徐世文也發覺外面的況有些不同,從他簽下神真契約,來到這個等待建設的奇異地方之后,天就沒這麼暗過。

本來覺得,可能是不同界域之間有著不同的晨昏氣象,但瞧著眼前這位大春上司的神,似乎又有些不對。

接著,大春推門而出,徐世文跟其后。

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天空,眼卻已經不再是浩瀚璀璨的金汪洋。

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無的天幕。

這個世界,似乎是突然有了夜晚這麼個概念。

徐世文理了理兩撇小胡子,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因為天幕中昏沉無,是純粹至極的黑暗,無有任何源,現在要視,都必須采用明燈或者點燃火把才行。

正常來講,夜里總會有點,要麼來自星辰,要麼來自月亮,但這兒恰恰是什麼都沒有。

聯想到這幾日的見聞,徐世文越發覺得此地古怪。

完全不是一個正常的地方。

只是他完全沒有探究的意思。

不管這里藏著怎樣的,都和他這個勤勤懇懇腳踏實地且到上司重視的打工人無關。

“看來我們得在規劃中添上些燈了。”

大春想了想,說道。

更為深遠的意義他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能做的只有依據現在的況,對之后的規劃布置作出些調整,以免妨礙陸淵計劃的施行。

這幾日來,勞工們的工作已經漸漸步正軌,他們皆是修者,接和學習能力很強。

徐世文看人的確很準,這兩百名勞工大多都很老實,且珍惜眼下的機會。

也不是完全沒紕,有一名勞工地出逃,準備鋌而走險,越過風幕逃離此地,結果被陣法阻攔,又被罡風絞極細小的碎屑。

約莫是覺得可以避開罡風,又在外界有解除契約的手段。

結果自然是潦草收場。

但這人和徐世文半點關系沒有,他是陸淵挑的。

上徐世文之前,陸淵已經簽了好幾個人,妄圖逃走的就是其中之一。

但老板嘛,懂得發掘部下的長,然后讓部下替自己做不擅長的事才是正理。

這也是他看重徐世文,并將之后挑人的工作給他的原因。

畢竟人不可能是全能,也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

陸淵沒有察人心的銳利眼,但能知才善用。

“春哥...這是什麼況?”

徐世文向大春,詢問道。

眼下的況不太尋常,雖然打定主意要在這兒老實干活效力,但眼前一幕總有些人不安,不如問上一問,一來可以探明況,二來也可以同手底下的勞工們解釋,從而樹立些令人信服的形象,方便之后的管理。

大春想了想,說道:

“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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