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新要來的這個名額,我們幾個老師討論了一下,決定給進步最大的學生,畢竟努力也是一種資本,而且是最值得肯定的資本。那這個進步怎麼算呢?咱們這週末不是有一場週考嘛,再下一周是月考,也相當於正式開學的第一次大考。就看這兩考試的表現,好吧?”
原先市三好有很多人注定拿不到,所以不太關心。但這個額外增加的名額給了太多人競爭的機會,好多學生蹭地就坐直了。
盛聽了一耳朵,短暫地轉移了注意力。
很快,何進收起表格開始正式講課,盛的注意力又繞回起點。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記著筆記。
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著算了,實在哄不好就這樣吧,隨緣。畢竟面子和江添總得丟一個,但他不能太丟面子,他才16,人生的路還很長。
結果還沒堅持到一分鐘,他就貓下去掏出了手機。
他了手指,點開江添的微信。
矜持一點。
盛對自己說,然後給江添發了三排跪著哭的小人。
何進在講一道重難點例題,發大家討論提眼。班上像是住了四十隻蜂,並不安靜。
盛在這片嘈雜聲中聽見後座嗡嗡嗡震了三下。
但聊天框裡並沒有蹦出回復消息,盛眼一閉一蹬,開始打字。
罐裝:我錯了
罐裝:我沒斷片兒
罐裝:我就是覺得昨晚太丟臉了,所以不想提
後桌的震被人半路掐斷,聊天框頂上終於出現了“對方正在輸”的字樣。盛停下手,默不吭聲等回復。
幾秒後,聊天框裡終於蹦出一條新消息。
江添:那你繼續失憶。
罐裝:不
罐裝:我不能丟了臉還顯得腦子不行
江添:……
聊天終於變得有來有回,雖然對方惜字如金,但放在江添上,這字數已經很可觀了。盛頓時有點飄,他覺得氛圍尚可,於是得寸進尺地又發了兩句。
罐裝:要不你選擇失憶一下?
罐裝:我幹的那些煞筆事你就別記了,假裝你當時不在場,我們就記好的那些,怎麼樣?
發完,他約聽見背後一聲輕嗤。
行,回復都上臉了。
盛扭頭瞥了江添一眼。就見對方一手垂在桌下,看姿勢估計握著手機擱在上。另一手居然還能分心記筆記。
他連筆寫完一句話,整個靠在了椅背上,抬眼看著盛。
於此同時,盛手機連震了四下。
他納悶地低頭一看,聊天框裡果然多了四條消息。
江添:行。
然後他連發了三段視頻。
盛悄悄塞上無線耳機,點開第一個。
視頻裡是一條並不寬敞的巷道,路燈站在拐角,落下一片昏黃。一個穿著校服的傻在路燈下筆直走了幾步,轉過頭來衝鏡頭問:“拍得清嗎?”
我日。
盛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他椅背撞在江添桌上,發出咣當一聲響,何進擰眉看過來問:“怎麼了?”
盛趁著角度方便一把擼下耳機,站起說:“沒坐穩。”
“噢。”何進點了點頭,“上課不要翹著椅子在那搖,我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
盛坐下的時候,聽見後面那王八蛋很低地笑了一聲。
行吧。
他重新掏出手機敲了幾個字。
罐裝:消氣了沒?
江添:什麼意思
罐裝:你裝,繼續裝!
江添:把手機放了上課。
盛下意識把手機塞進包裡,老老實實抬頭抓筆。下一秒他又反應過來自己過於聽話了,於是背手衝後面的人緩緩出一中指,又被人用筆敲了回來。
好像就從這一節課開始,他跟江添真的了一點點。
老陳剛剛從監獄給放出來,在裡面呆了二十年,還是被冤枉的,老陳就一肚子火氣。那個親手將自己送進去的是安夢雅的爸爸。安夢雅十九歲,長得清純漂亮,是學校有名的校花,他複仇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的女兒。
秦家找回秦翡的時候,秦翡正在鄉下種地,於是,京城多了很多傳言。傳言,秦翡很窮,醜陋粗鄙,上不得檯面。秦翡好友紛紛表示贊同。旗下無數酒店老闆表示,秦翡很窮,睡完就走。華國第一律師表示,秦翡很窮,從沒給過律師費。京城高級會所的老總表示,秦翡很窮,玩完不給錢。京城中心醫院院長表示,秦翡很窮,打人之後不管醫療費。秦翡表示她不過離開京城幾天,回去才發現,自己的房子被人賣了……於是,秦翡失眠了,經過三天三夜的掙扎,秦翡決定——回家。京城人都覺得秦翡飛上枝頭變鳳凰。秦翡的好友覺得秦家不配。而秦翡卻千方百計的想回家。於是,所有人看著,秦翡爲了一棟房,抱上了齊衍的大腿。……直到後來人們才知道,當初秦翡種地的那個地方叫古訓藥邸——世界上最大的私人珍貴藥材基地。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秦翡說,我有的都給他,我沒有的,拼了命也給他搶來。對此,齊衍有不同見地。他說,喜歡一個人就是連死都拖著她,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