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夜明珠是王妃留下的呢!世子一直沒用,如今世子怕淺月小姐將眼睛看壞了。就將這個留下了。」青裳將一應所用準備妥當,問道:「淺月小姐,奴婢伺候您布菜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去休息吧!不用在外面守著我的。」雲淺月拿著手走到桌前坐下,對著青裳擺擺手。
青裳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雲淺月一邊翻著書一邊用膳。飯後,又埋了書架中,直到困乏,便就在青泉搬來的那個榻上睡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便也是這樣日日除了看書就是睡覺,再無別的事。
接下來幾日,都是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雲淺月不知疲倦地沉寂在書中。幾十排的書架被看得所剩寥寥無幾。而早已經不知道進來幾日,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青泉和青裳擔憂雲淺月的同時,又是萬般絞盡心思地在膳食上下功夫。
這一日,雲淺月終於將容景書房那幾十排書架上的書都略過了一遍,放下最後一本,看向挑出來的那些沒看過的書,大約有一百多本,有幾本是古籍典藏,還有幾本絕跡的幾百年前留下來的傳記孤本,還有幾本有關醫和毒的書籍,頁面都極其陳舊,書頁都泛黃,還有幾本是用竹簡編纂的,顯然這些市面上見或者淘不到而沒有被這個主人看過,再剩下的那些則是些奇聞趣事,市井的人故事之類的,將那百多本書掃了一遍,了個懶腰,活了一下僵的子,對外面喊,「青裳,今日第幾日了?」
想看看還有沒有時間將剩餘這幾本書記腦中。怎麼也要對得起這些天的辛苦吧!這些天略過那些書,為的就是尋出這個沒看過的書來。如今找出來了,自然要看完。實在沒時間,就搬走。
「回淺月小姐,今日第十四日了。如今午時剛過。」青裳在外面道。
「那好,你就將午膳端來這裡,我今日定能都看完。」雲淺月一邊著酸疼的肩膀,一邊對外面問,「容景回來了嗎?」
「回淺月小姐,我家世子還沒回府。」青裳道。
雲淺月蹙眉,想著容景那傢伙幹什麼大事兒壞事兒去了?居然將仍在這裡一連走了將近半個月還沒回來?也懶得再想,開始端正姿勢打太極,以圖讓自己僵的胳膊活開。
青裳聽不到雲淺月聲音,立即下去準備飯菜了。
吃過午飯,雲淺月繼續埋頭看那剩餘的書,自然先挑選那幾本孤本和古籍來看。這回明顯腦中沒有記憶慢了許多,但仗著過目不忘,再加上這些日子將這個留的記憶轉化吸收為自己的,如今遇到些艱難懂的到也略微一琢磨就能融匯貫通。
天漸漸暗下來時,雲淺月已經將剩餘那幾本醫書毒孤本和古籍看完。見天還早,也不覺得累,頗有興趣地拿起那些市井故事和小人書看了起來。這種小書以前在那個世界很早以前地攤上也是賣的,只不過後來隨著發展,越發的稀了。如今沒想到容景這書房裡還藏了這麼多。看了一本,覺得有意思,便又拿起一本,接著一本一本便放不下了。
就在天全黑下來之時,雲淺月看不見了,剛要喊青裳掌燈,聽到有人走近門口,接著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邊看著書一邊想著這個傢伙終於回府了嗎?頭也不抬地道:「你回來的正好,給我點上燈!」
那人的腳步一頓,視線向這邊看來,並沒有立即作。
「對了,我忘了本就不用掌燈了,就將你那顆夜明珠拿出來。白日裡不用的時候我給你收進左側牆壁角落那個盒子裡了。聽青裳說是你娘留給你的,我可不敢弄壞了。」雲淺月又道。
後那人依然沒有作,視線卻是焦在了上。
「喂,你沒聽見嗎?一走半個月,你到變聾子了還是啞了?」雲淺月眼睛焦在書上不離開,用力地睜著,正看到一有意思,捨不得離開一分。
背後那人呼吸似乎了一,但很快又歸於平靜,還是沒。
「容景,你站在門口搞什麼蛾子?還不快點兒!」雲淺月有些惱,催促道:「快些給我掌燈,沒聽見嗎?」
雲淺月話落,那人終於了,腳步輕淺地走進來,走到左側牆角從盒子裡取出那顆夜明珠,書房霎時明亮如晝。他將夜明珠輕輕放下,緩步向雲淺月走來。
「你這半個月幹什麼去了?不聲不響的,不會幹什麼壞事兒去了吧?」剎那的明亮覺讓雲淺月有些不適應,閉了閉眼,再睜開,問道。
那人沒有言語,則是在後停住腳步。
雲淺月這才覺出不對,看來真是看書看的糊塗迷糊了。這人的腳步和氣息明明就不是容景,容景的腳步是輕緩優雅,即便看不到他的人,聽到他的腳步聲,也讓人覺那是一幅畫卷在慢慢展開,而這人的腳步聲雖然也是輕,但卻是悄然沉靜,像是冬日裡簌簌而落的雪,容景的氣息是如雪似蓮,這人的氣息卻只是乾淨。
想到這,猛地回頭看去。只見後的人果然不是容景。
那人是一名極為年輕的男子,看起來比容景要略微小一些。眉目乾淨,細看之下與容景有幾分相像,他上穿的不是大家公子所穿的錦袍,而是一蕭蕭白衫,白衫質地不算上乘,但貴在潔淨無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纖塵不染。腰間掛著一塊同樣剔晶瑩的玉珮,再無多餘點綴。
雲淺月看著那人,那人同時也在看著他。雲淺月眼中的神是疑,那人眸中緒朦朧如霧,複雜莫測,讓看不清。似乎含了萬千緒,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雲淺月被他目看得不太舒服,彷彿他認識一般,抿了抿,試探地問:「我是雲淺月!請問你是誰?」
雲淺月話落,那人子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