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見孫兒若有所思，狄存文歎息一聲，道:“祖父知道，孫兒很不理解。雖然祖父從未想過讓你從政，只需要你能夠上陣殺敵即可。但是有些事，祖父還是想跟你說道說道，畢竟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雖說你與攝政同手足，不過有些事，攝政也未必能決定的了。”

想了想，狄衛國道:“雖然孫兒還是不同意祖父的做法，但是孫兒也不會去幹涉過多。不過孫兒想問問，祖父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狄存文淡淡道:“祖父已想好，派人到散布守舊派們與鄉紳們合謀，共同對付變法派們的消息。同時，讓那些信得過的員，在後日早朝之時，大規模參奏守舊派的員們！”

雖然在狄存文的計劃裡，最好的方法就是郡馬主找他。但是有些事，還是得去努力嘗試一下。

狄衛國一愣，道:“祖父這樣做，不就是將守舊派們絕境嗎?”

笑了笑，狄存文道:“兵法雲，置諸死地而後生。如今守舊派與鄉紳們合謀的事必然已經瞞不住，我等只有趁杜希文等人未得到消息之前，將水攪混了！而且，祖父還要在朝堂上營造出守舊派們被窮追喊打之態勢。這樣，形勢翻轉，攝政必然會有所考量。”

狄衛國瞪大眼睛，道:“祖父，我明白了。你這是要讓攝政他們認為守舊派已經勢單力孤，若是他們不幫襯一下，守舊派們則必定完蛋的假象！”

狄存文點點頭，道:“不錯，只有這樣，才能讓攝政他們看到，守舊派們已經勢衰至此。不過事實況也是如此，這個杜希文竟然隻用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將變法派經營的有聲有。雖然其中不了攝政和呂清謀等人的背後的支持，但是他自己的才能也的確十分的出眾。

聞言，狄衛國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才道:“政治這東西真是複雜，孫兒還真是玩不轉。”

笑了笑，狄存文道:”不參與是不參與，但是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不然，連裝聾作啞都做不。”

狄衛國默默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既然祖父已經有辦法了，剛剛為何不跟那個方瑞明說一下。”

搖了搖頭，狄存文道:“若是他們提前知道，效果恐怕就沒有這麼好了。要想讓攝政放守舊派們一馬，則必須得讓他們確信，方瑞明他們是真的扛不住了。”

狄衛國歎息一聲，道:“祖父，你可真是老巨猾，就不怕被郡馬他們知道了，心中不喜嗎?”

看了看狄衛國，狄存文淡淡道:“你知道，老國公去世之前，他給我的書信上寫的是什麼嗎?”

狄衛國皺了皺眉，微微搖搖頭。他只知道老國公秦無鋒當初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的祖父寫了一封信。但是信上什麼容，祖父從來沒有跟自己提過。

狄存文道:“國公說，郡馬有勇有謀，是明君之相。但是國公也怕郡馬以後會剛愎自用，獨斷專行。所以，讓我有機會的話，時長鞭策郡馬一下。”

當然，狄存文省略了一點老國公信上對周懷預留的手段，不過現在已經用不上罷了。

雖然，此事想來郡馬周懷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卻不能讓世人知道。否則，必定會再起波瀾。

只能讓這個，永遠的消失於歷史長河之中......

而狄衛國則是瞪大眼睛，道:“難道，祖父大力幫助守舊派，也是因為這個?”

“算是有一點吧，不過主要還是不想杜希文一夥將我衛國弄的七八糟。”

狄衛國輕輕歎了口氣，默然不語。若是照著郡馬以前的口頭禪，祖父這是在作死的路上奔跑著，一去不複還了。

不過想到郡馬的若觀火和寬厚，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狄衛國只能這樣安一下自己。

過了兩日，早朝，秦川殿中。

只見一名侍從上前高聲喊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話音一落，就見衛國執政杜希文站出拱手道:“攝政！微臣舉報方瑞明等人，勾結蜀郡鄉紳，栽贓地方大員，還請攝政明察！”

周懷皺了皺眉，道:“說說。”

杜希文道:“攝政，自前日起，長安就已經有大量的流言傳了出來，說方瑞明等人串通蜀郡鄉紳，共同挖開了蜀郡堤壩不說，還鼓了蜀郡暴，並以此來陷害蜀郡郡守方振宇！“

話音一落，殿中眾臣登時頭接耳起來。方瑞明慌忙站出，怒道:“杜執政莫要口噴人！既然說了是流言， 那憑什麼以此為據就冤枉我等?堂堂一個朝廷大員，難道就僅僅憑著一些流言就開始栽贓陷害嗎?”

杜希文冷冷一笑，道:“所謂空不來風。而且現在回想一下，方大人你們的消息實在是太過靈通了，就像在蜀郡似得。所以臣可以斷言，方大人與那些鄉紳們互相勾結，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

見杜希文在上面慷慨激昂，吏部侍郎趙從瑞則是默默地歎了口氣。其實按照他的意思，自己等人現在手上並無證據，憑著一些流言就攻擊方瑞明一夥實在是有些之過急。奈何杜希文最近一直憂心忡忡，聽聞此事之後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得，非要在這次早朝上提出。

不過自己這群人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關系，既然杜執政都站出來了，自己等人也不能在這呆著，於是趙從瑞隻得出列道:“臣讚同杜執政的意見，如今此案看來是有人互相串聯，共同陷害地方大員，還請攝政查出相關涉案人等，並還方振宇大人一個清白！”

話畢，變法派的員們紛紛站出，大聲道:“請攝政明察！”

一時間，臺上再次彈劾聲一片。而不同於上次的，這次是以杜希文為首的變法派首先發難！

而且，看著方瑞明、應玉辰那慘白的臉，所有人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他們肯定得倒大霉！

陷害國之重臣，若沒被抓到那只能算是政治鬥爭。若是被抓住了證據，那就是抄家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