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周懷不由點點頭道:“不用說也知道，這必然是長樂公的主意。不得不說，他還真是老巨猾，滿朝文武都被他蒙在了鼓裡。恐怕，現在大多數人都會覺得變法派已經勢大難收了......”

咳了咳，夏修文緩緩道:“主上，屬下倒是覺得長樂公並不是想瞞著您。誰不知道雍定凱以前過長樂公的擢拔之恩。他此舉，應該只是提醒我們，不要將此事擴大化。”

到現在，周懷當然什麼都想明白了，哼道:“這個長樂公，有什麼事就不能當面說?”

搖了搖頭，夏修文道:“有可能長樂公覺得，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主上和朝廷上下深刻的明白朝廷勢力失衡的危害吧。”

周懷敲了敲桌子，淡淡道:“不用為他說話，現在誰不知道他跟方瑞明等人走的很近。不過他這個方法，的確是絕了。而且從朝廷上下的反應來看，恐怕連方瑞明等人自己都被蒙在鼓裡。”

夏修文點點頭，道:“主上英明，也只有如此做，才能表現的如此真實。說穿了，長樂公這是謀。”

“不提他了，修文，既然事已經清楚了，下一步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夏修文想了想，道:“屬下覺得，若是方瑞明一夥只是與那些鄉紳們互通信息的話，此事應該就限定在蜀郡范圍，盡量不要牽涉過多朝廷大員。若是他們參與過深，那我們就不能為了維持所謂的平衡，而放他們一馬！”

見自家主上眉頭微皺，夏修文道:“主上，方瑞明等人雖然重要，但是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可或缺。經過近幾年的科舉取士以及良好經營，我們衛國現在人才多得是，有的是人可以代替他們。但是若是任由他們枉顧國法，那危害可就太大了。”

周懷權衡利弊，思索了半天，最後點點頭道:“好，此事就這麼辦。若是他們真的牽涉太深，那就以國法之！“

畢竟，現在對衛國最重要的就是平衡，因為周懷的目標就是一統天下！凡事，都可以以後再議。

但是若是方瑞明等人做的實在是太過分，那也別怪他不客氣。

長安執政府府，杜希文正一臉發黑的坐在椅子上，對著謀士崔從路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們中計了?”

崔從路點點頭，著胡須歎道:“杜公，這事我們明顯是被方瑞明背後的人坑了一把。這樣一來，只要方瑞明等人涉案不深，攝政定然會放他們一馬。”

趙從瑞也道:“杜公，戶部侍郎雍立凱深長樂公擢拔之恩，算是長樂公一方的人。早朝之時，就是他帶頭站出來支持我等，現在看來，他們果然心懷叵測。”

思索片刻，杜希文表凝重的點點頭，道:“我就說今日早朝怎麼回事。那些人以往都是中立或者是偏向方瑞明一夥的，這次怎麼都站在我們這邊了，原來是故意坑害我等！”

崔從路道:“長樂公還真是老謀深算。就算攝政得知其中必有，但是就算是為了維持朝堂的平穩，也不會怎麼為難他們。”

皺了皺眉，杜希文道:“現在看來，除非他們涉案太深，否則恐怕還真的沒法對他們做什麼。對了，今日以方瑞明為首的人馬臉大變，似乎是攝政提到了鄉紳之智囊袁子墨，看來此人就是關鍵！”

想了想，崔從路道:“看來正是如此。前幾日長安到在傳袁子墨被關押的消息，本來我等並不知道袁子墨是何人，因此不以為意。

現在想來，長樂公他們必然是得到了這個消息，才散步方瑞明等人勾結鄉紳的流言，並在今日早朝上做出了此等事。”

杜希文怒拍一下桌子，道:“悔不該沒聽先生之言。若不是我急於求，也不會被他們逮住機會大事化小了！”

搖了搖頭，崔從路道:“杜公莫要自責，您也是擔心方郡守現在的境，才急著參奏他們。”

趙從瑞也道:“杜公莫要氣惱，現在事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我等現在應該商討一下以後該怎麼做。”

聞言，杜希文微微點頭，道:“的確，你們說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了胡須，崔從路道:“雖然今日朝堂上我等被擺了一道，但是我等現在已經從一開始的不利變了有利。以長樂公和方瑞明他們今日的反應來看，明顯是為了自保。可見，方郡守的確是無辜的。”

趙從瑞點點頭，道:“本來我就奇怪，以方郡守的才能，怎麼會作出如此明目張膽， 授人以柄的事。現在看來，方郡守的確是被方瑞明等人聯合那些蜀郡鄉紳們共同冤枉的。所以，方郡守已經安全，下一步我們該想想怎麼利用此事謀取最大的利益。”

聞言，杜希文道:“的確，就算攝政最終放過了他們，但是為了彌補我等，也必然會讓渡一些利益給我們。而且只要最終確定方振宇是冤枉的，方瑞明等人則必然要偃旗息鼓一段時日。那時候，我們再更加深的推行變法，當那時，誰人還能阻止?！”

崔從路拱手道:“杜公英明，正是如此。雖然長樂公今天早朝這一手玩的的確漂亮，但是方瑞明等人這次怎麼都別想平穩過關！而且，只要我們變法功，到那時方瑞明一夥就是秋後的螞蚱，本蹦躂不長！”

趙從瑞也道:“沒錯，這次，我們可以趁機在各部安更多自己的人手，以壯大變法隊伍！”

杜希文點點頭道:“你們現在就開始後備員人選，這次，一定要盡可能的擴大我們的勢力！”

二人應諾。想了想，趙從瑞道:“執政，此案審理之時我們要不要參與進去。”

搖了搖頭，杜希文道:“此案是攝政主審，雖然名義上是我和方瑞明陪審，但是實際上卻都是攝政一人獨斷專行。可見，此案，攝政並不想讓他人手。而且，現在攝政手上應該已經有證據，完全不勞我們心。”

雖然被長樂公等人擺了一道很不爽，但是現在杜希文的心無疑放松了很多。

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都是位於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