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不道顯然也很是意外,但脣角卻泛起一笑容。
死翼騎士拼力想要掙,但秦逍的雙手真的如同鋼鐵所鑄,力量之強悍,讓騎士難以撼分毫。
猛聽得騎士一聲低喝,膝蓋猛然向秦逍的口頂過去。
他雙臂無法彈,施展不開,四肢便只有雙可以對秦逍發起攻擊。
秦逍下蹲,騎士膝蓋往前頂,正好可以撞向秦逍的口。
眼見得那膝蓋便要頂過來,秦逍雙手不敢鬆開對方的手腕,急之下,手肘猛地向裡一拐,這正是老頭子教授的八極拳中很普通的一招,“咚”一聲響,騎士的膝蓋正好與秦逍的手肘相撞。
秦逍只覺得肘關節頗有些疼痛,卻也覺對方抖了一下,聽到那騎士發出一聲悶哼,雖然面遮擋著那人的臉,看不清他臉上表,但秦逍心知對方這一下應該也不好。
趁著對方這條還沒有落地,秦逍咬牙關,猛地低喝一聲,右往裡橫掃。
他兩手攥住對方的手腕,騎士兩臂卻又拼命往上,一時間對方的兩條臂膀反倒了秦逍的借力之,也正因如此,他這一掃便可以使勁全力。
“砰!”
騎士本沒有想到秦逍能如此機敏地把握稍縱即逝的機會,更沒有想到他上的力量也是那般的強悍,結結實實被秦逍掃到,一條頓時飄開,整個人立時懸空,更要命的是兩隻手依然被對方抓住不肯鬆開。
於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到,死翼騎士以一種極爲古怪的姿勢重重摔倒在地,而秦逍也隨著騎士摔倒一同倒地。
依然騎在馬背上的一衆死翼騎士面面相覷,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會以這樣一種近乎尷尬的勢倒地。
“秦逍,你贏了!”溫不道聲音傳過來,“能讓死翼和你同時倒地,就已經是你勝了。”
秦逍躺在地上,長出一口氣,這時候終於鬆開手。
他當然不會讓人知道,在尾隨魯宏押送的途中,他已經找機會往酒葫蘆的葫裡盛上了半葫蘆的牛。
大唐關,有律法管束著屠宰耕牛,但在西陵卻寬鬆得多。
西陵人多以牛羊爲食,民間屠宰牛畜售賣是司空見慣的事,要找尋售賣牛之,雖不能說遍地都是,卻也是十分的簡單。
秦逍雖然恩怨分明,卻並非一個魯莽衝之人。
魯宏帶人押送溫不道前往奉甘府,秦逍尾隨在後,一開始當然沒有想到魯宏已經私下與喬樂山勾結在一起,只是尋思若魯宏等人真的遇到麻煩,自己不能袖手旁觀,必然要出手相助。
但他有自知之明,騎功夫幾乎爲零,刀法也是稀鬆平常,唯一練過的功夫,也只是老頭子當初教過自己的八極拳,但那也只是強健,全無實戰經驗。
至若老酒鬼沈藥師傳授的點功夫,自己還只是剛剛開頭,連經脈還沒有完全打通,危急時候,自然是派不上半點用。
好在他還有那不爲人知的。
狗腹,可以增強嗅覺聽覺甚至是視覺,那麼牛腹,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秦逍現在終於知道了結果。
方纔他就在喬樂山等人面前飲下了牛,不過這些人只以爲這小子是飲酒壯膽,自然不知道其中玄機。
只有秦逍知道,牛肚之後,很快就有一種異樣的覺,全的似乎在,可是眼細看,皮卻無毫異樣。
但他卻能清晰地覺到,隨著在全流,一前所未有的力量充實著全上下。
蠻牛之強,就在它那強橫的力量。
也正是因爲這力量,才讓秦逍放手一搏,死翼騎士赤手空拳對付一名獄卒自然是輕鬆得很,可是要對付一頭蠻牛隻怕不容易,而要對付一個擁有蠻牛力量卻同時有靈活思維的獄卒,那就更不容易。
溫不道宣佈秦逍獲勝,秦逍固然長出一口氣,魯宏那顆吊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去。
騎士起來,沒有因爲被秦逍打到而產生毫的怨怒,反倒是向秦逍一拱手,轉退了下去。
溫不道走到躺在地上一時沒有起的秦逍邊,蹲了下去,笑瞇瞇看著秦逍,道:“好小子,我和你認識這麼久,還真沒想到你深藏不。”
秦逍苦笑道:“僥倖而已,賭神叔莫取笑。”
“實力是有的,也有些運氣。”溫不道笑道:“所以無論在何種勢下,都不能對任何人存有輕視之心。他出手時就沒想過你能有反擊之力,否則你要贏他並不容易。”
秦逍心想若不是喝了那一小口牛,自己現在恐怕早就被打的彈不得。
“人給你,”溫不道言而有信,轉向面人使了個眼,那面人做了個手勢,兩名死翼騎士上前去,用牛筋繩將魯宏雙臂反綁起來,又從魯宏上找到了打開枷鎖的鑰匙,魯宏從頭至尾任由對方擺佈。
溫不道的枷鎖雖然從中被斬斷,但鎖箍兀自箍住了手腕,死翼騎士用鑰匙爲溫不道打開鎖,溫不道才吩咐道:“我和秦兄弟有話要說,你們將魯宏送回驛站,給我留一匹馬就好。”
荒西死翼並不去管地上的首,留下了一匹馬,爾後押著魯宏,無聲無息地催馬離開。
溫不道等荒西死翼離開,這纔在地上坐下,秦逍也起來,坐在地上,苦笑道:“賭神叔,我也認識你這麼久,沒想到你是荒西死翼的人。”
“若是連你都能輕易看出我是荒西死翼的人,我早就死在城了。”溫不道含笑道:“我主公的吩咐,多年前來到城,從一開始就是要在城有一家首屈一指的賭坊。”
“爲何是賭坊?”
“因爲我知道如何去賭。”溫不道微笑道:“西陵最容易掙銀子的行當,自然就是青樓和賭坊,雖說開礦貿易會掙得更多,但需要的人力和力太多,而且容易被門閥盯住。”
秦逍道:“礦山和貿易行都是門閥最來錢的行當,自然不會讓別人分一杯羹。”
“其實他們連賭坊和青樓也沒放過,只是若顯得太貪婪,人都被迫走,損失的也是他們自己。”溫不道淡淡道:“主公要養活一幫兄弟,自然需要源源不斷的銀子供應。”
“所以賭坊一開始就是爲了給荒西死翼提供銀子。”秦逍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賭神叔,你的主公又是什麼人?”
溫不道臉變得嚴肅起來,凝視秦逍的眼睛,道:“秦兄弟,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而且只會問你一次,你要想好了再答我。”
秦逍見溫不道突然嚴肅起來,心知他的問題必然不一般,坐正了子。
“我是什麼人,你已經知道了。”溫不道肅然道:“我是荒西死翼的一員,誓死效忠主公。我問你,若是我邀請你加荒西死翼,你可答應?”
秦逍一怔,萬沒有想到溫不道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倒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答應,今天就和我一起走。”溫不道緩緩道:“我可以保證,加死翼之後,經過歷練,你會爲一名真正的鬥士,而且以後會跟著我們一起做很大的事,我不敢保證是否能夠功,但一旦功,你獲得的一切將是你想也不敢想的。”微微一頓,才繼續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強求你,你對我的恩惠,我一定會找機會給你回報。”
秦逍撓了撓頭,大意外:“賭神叔,你.....這個很突然,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道:“我是都尉府的人,韓都尉和孟捕頭對我都有恩,他們的恩我還沒有好好報答。而且我現在跟你走了,只會給都尉府帶去大麻煩,你該知道,都尉府的衙差投奔了荒西死翼,如果傳揚出去.....!”
“秦兄弟,你不用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溫不道微微頷首,正道:“我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答案,只是我想試一試而已。其實無論你給出怎樣的答案,都是正確的,也都是錯的。”手輕拍了秦逍肩頭:“你不想加荒西死翼,那麼從今以後,就不要知道太多關於荒西死翼的事,這樣對你只有好。”
秦逍知道溫不道意思,點點頭,想了一下,才道:“賭神叔,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今晚要回去向主公覆命,賭神溫不道這個人也許就將永不存在。”溫不道溫和道:“今次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你有什麼疑,但說無妨,只要能告訴你,我絕不瞞。”
“賭神叔,你後是荒西死翼,他們在短短幾年就幫你將金鉤賭坊變了城第一賭坊,自然是神通廣大。”秦逍疑道:“既然如此,你當初被定刑獄,他們要救你出來應該也不算難事?而且你是金鉤賭坊的老闆,沒有你坐鎮,那些銀子又如何送到荒西死翼手中?”
荒西死翼既然有實力在城打造一個源源不斷供應銀子的賭坊,那麼要讓溫不道出獄當然不是難事,甚至本就不可能讓溫不道獲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