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元取了盤古幡,出得自己書房來,迎面便是一方千畝蓮花塘,花開怒放,都是潔白之sè,其大如斗,清香襲人。其上九曲回廊,都是用紫金砌。那池塘之水,更是溫靈泉,滋養仙蓮,四季不謝,端的奇妙。
上得回廊紫金橋,就見得青牛一輕鎧,披大紅猩猩斗篷,蠻獅帶,兇饕餮靴,手提一桿點鋼槍,大步從對面行了過來。
青牛后,董永卻是一青白道服,帶綸巾,踏麻鞋。兩手也不空閑,一手持一口長劍,三尺,二指寬,劍青瑩瑩的,直冒冷。
另一手持一桿一人多高的長幡,兩尺寬,幡面麻黃,上面用五sè繡了無數蟲豸,或是蜈蚣,或是金蠶,或是怪蟒,蟾蜍,人面蜘蛛,更有不奇形怪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怪蟲生。
幡上各個蟲豸,都只有指甲蓋大小,但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布幡上。其數要以萬計,從幡自上而下,分yīn而列,自有玄妙在其中。
董永夫人七公主只是一輕紗,提一口劍,未曾出鞘。劍鞘似乎是白龍皮制,異常古樸。
李元見得三人持兵法寶而來,不由面sè凝重,連忙迎上前去。青牛,董永夫婦只是微微施禮。李元請了三人過了回廊,轉過一片寬大的草場,山丘,后面又是一片宮室,卻非金玉堆砌,乃是木制,sè澤香檀潤紅,分青sè。
進了宮室正殿,李元請三人坐定,才有意的問青牛道:“那孫悟空親自來拜訪于我,不知有何用意?”
青牛道:“此因是兩教四圣論于晉南關前,那李圣攻打不得。又怕唐王陛下責罰,是以定要修書上呈于唐王陛下分說,在書到之前,定是孫悟空前來對太子殿下提過條件,免得太子殿下使計對陛下分說。與他為難。”
李元一拍八爪金鱗蟠龍椅子扶手道:“正要于他為難,他自持有靈臺方寸山法,又得媧娘娘維持,就投人道,假借仁義慈悲之名,與我來爭人皇大位。偏偏那媧娘娘又去火云宮取得軒轅劍與他,居然過我一頭,這次上天求親暴了份,又沒將晉南關打下,正要借口除之。還敢來見我。”
青牛道:“殿下也有此意,卻是大好,此人不除,的確是禍害極多,只是對方氣數正旺,急切之間,還下手不得,只可給對方一個厲害瞧瞧,免得其小看了殿下。”
董永道:“正是如此,殿下急過不得,我與金兕道兄已有了萬全之策,到時殿下盡管與此人談過條件。”李元聽了,頓時大喜道:“早知三位有妙計。且說來聽聽。”
青牛道:“還說不得,說則不靈。殿下一看就明。現在便可請那孫悟空進來。”說罷,用手指地,四面冒出一紫氣,連指四周,四面都升騰起七七四十九紫氣。
李元看得清楚,這氤氳紫氣乃大唐龍脈,運起法眼一看,只見這四十九氤氳紫氣直直通到皇城之中的鎮妖臺下。
青牛用手一招,董永也起來了個法訣,那氤氳紫氣依舊收進了地底,只是大殿地上突然多出了一圈圈淡淡的痕跡。青牛,董永,七公主一踏了上去,人就消失不見,不知到哪里去了。
“原來如此。”李元自然心中明了。坐定大殿,命人前來道:“將那人進來見我!”
卻說悟空道人在外面等了許久,卻不見靜,他也不急噪,只是兩眼微瞇,眼皮時而眨,其間有金吞吐。他面sè也自平和,七寶妙樹輕輕,煥發出和至極的寶。
周圍的林軍看著這個道人,也覺到了不凡,都不敢靠進,只是在幾里之外觀看,但又哪里看的出端倪來?只是暗暗議論。
終于,又過片刻,便有一道人出來,走上前來相請。悟空也不多話,跟其進去了。轉過大殿,后花園,草地,山丘,才見得面前的一片宮室。
“此人只是元始子,貶下凡,但行事驕奢yín逸。哪里能做人皇?那顓頊雖比其好上一點,卻氣數之中,不該再有人皇之命,李世豪更是被妖狐所迷。人教紛爭,又有百年之期,殺劫不小,吾只愿平息此爭,但人皇之位,這諸人都自無緣。”
悟空道人進得府邸,只見其中陳設,又見周圍氣氛,便知李元xìng。
卻說李元見悟空道人見來,也不人賜座,眼睛注意到了那株七寶妙樹,看了幾眼,突然冷冷笑起來道:“皇弟不攻打晉南關,卻來見我,端的事不當人子。”
那斗戰勝佛,齊天大圣,悟空都是三一人,李元自然知道,卻用皇弟來稱呼。悟空也不介意,只是道:“晉南關有百年七運,實乃天數,不去多言,今rì我之前來,不與你做廢言,乃是勸你一句。你自知。”
李元一聽,心中暗暗惱,卻強自忍住道:“你有何話勸我?”
悟空道:“我知你來歷,你本元始坐前子,因犯清規,才貶下凡來,得富貴,但如今天逢殺運,生靈涂炭,三界有五百年大劫。我只愿你但你莫貪富貴,與我聯手,共消此大劫,立這一場大功德。功之后,我便退,你也可重返元始坐前,rì后大道可期。”
“哦!”李元輕笑道:“大劫過手,我返元始座前,你功退,那誰為人皇?我道你有甚好話與我,卻都自廢言,莫非是你依仗有人背后撐腰,特來此辱我不?”
“非是辱你,實乃是人皇之位,當傳與賢德,你我均要求大道,不能當之,當功之后,我自選賢,將軒轅圣劍禪讓于其人。”
悟空道。“你應劫運下凡,吾之化也因劫運涅盤降生。你道我佛,雖然小道不同,但大道一,何苦來爭斗,平白多起殺劫?你我只是來紅塵凡俗打上一滾,終究是個過客。當以消劫為重。”
李元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只知大道難熬,那些rì子,卻似在囚籠。哪里有做人皇快活,三界都在掌握,酒任我用。你卻拿那些巧言我,我怎肯聽你之言。你當年鬧天宮,要做玉帝,卻未嘗不是如此想法,只是如今圓了。又怎騙得到我?”
悟空道人嘆道:“你卻是執迷不悟,然后只怕有滅亡之禍。”
李元笑道:“你也有滅亡之禍,卻有人抵過去了。我豈會不知?”
“既然你不聽我言語,我便告辭。且看你有甚手段與我為難。”悟空道人聽后,不好再與李元分說,起便要出府邸。
“慢走,你要告辭,我卻還有話與你分說。”
李元見悟空道人說話之間,有居高臨下的味道,心中自是惱火,他也知對方乃圣人親傳,又是媧娘娘補天石所化,如同娘娘親子一般,任是天大劫數,都自無礙,自己只是一子,份上差了許多。
“怎可你小瞧了?”
隨這李元冷笑,大殿之中頓時場景變幻,四周再也不是宮殿墻壁,卻是一片山林,鳥語花香,遠四周,更是群山莽莽,山林之下,乃是一千里方圓的大潭,潭上晶橋飛架,直通前山,其中還有一高大山門,似乎是某個門派修行之地,只是如今仿佛荒廢了。
“黑風山。”悟空道人看了一眼,便知道是黑風山,天道教以前的山門,周青在此修行百年。后來都搬上了天庭。
“不錯,正是黑風山。”董永與七公主從山后轉了出來,對悟空道人道。青牛卻將槍橫在膝頭,坐在早就廢棄的晶橋之上。
這四人,相互為椅角,把四方都圍死了。
悟空道人見這陣勢,卻也不慌,只是笑問道:“這是何意?”
李元道:“且與你見個高下。”說罷,把手一揚,取出盤古幡,立定場中,頭上突然沖出上清仙,有方圓畝余大小,其中有九條丈余長的火龍在其中升騰不定。
李元本是天尊坐前子,又吃了老君所煉火龍丹,雖然轉世,但法力只增不減。這些年,更是苦修,得無數天材地寶,雖然比不上悟空道人,但自信有盤古幡在手,也不輸于他。
悟空道人一見那幡,這才容,安道:“盤古幡?此乃開天之,看來此下凡,卻是元始之意,并非偶然。只怕是要滅我佛門。我卻是多費口舌了。”
“你雖有盤古幡在手,卻也無法與我見個高下,莫非金兕道兄,董永道兄,七公主也要一齊出手不?”
七公主道:“也并非如此,只是我那侄兒張自然托我這做小姨的,想求你一事。”
悟空道人一聽,自然知道是為那冥河,當然不肯放口,只是道:“此事我已知曉,那冥河教祖被釋迦鎮,以佛法渡化,滅去孽,乃是大功德之事,怎可再將其放出,禍害三界?”
七公主道:“那只得請道兄親自去了,當年釋迦無故多事,將我夫婦關進太獄天中有千年,活活不見天rì。你也曾被過五百年,如今怎的攪和在一起?”
“當年之事,乃是釋迦道兄助我道。又是我師準提道人安排。此事不去提它,只是公主夫婦莫非要將此怨恨發泄于我?”悟空道。
七公主笑道:“一是如此,一是為我侄兒。”悟空道人又對青牛道:“道兄又是怎的?”
青牛道:“無話說,就是想與你活活,見識下你的拳腳,rì后分生死之時,有個準備。今rì是七公主夫婦要擒你,好釋迦與冥河一個方便。太子殿下也要與你分個高下。你卻也想拖住太子。不去在唐王面前與你為難。怎不如你所愿?”
悟空大笑道:“好個夯牛,你知我厲害!”
當下七寶妙樹微微一擺,立刻有一團豆大的七彩晶丸飛出。
七彩晶丸眨眼到了空中,便即暴漲,化為無窮量的七彩華,幾乎把半個山頭都布滿了,其勢直如狂濤怒卷,風馳電掣,朝場中四人包裹過去。
嘩啦!畢竟是李元法力還要差些火候,只一閃,周上下,都被七彩寶裹住,凝三四丈大小一個球。
這七彩寶向,虧得有李元頭頂上清仙與火龍撐住,否則就這一下,怕不就要被生擒。見此景,暗一聲厲害,輕輕搖了盤古幡。
嗤!一道混沌劍氣飛出,直接炸破了那七彩球。
李元只覺得渾如釋重負,見那四周空中還有無數寶漂浮不定,都一齊擁過來,這下他卻是不敢怠慢。又將盤古幡搖,當即便有一無形的大風吹起。仿佛卷殘云一般,那瘋狂涌過來的寶被掃得一干二凈。
只見場中,青牛不知何時已經與悟空斗了起來,七公主只是祭起白龍斬仙劍,而董永也劍遠遠朝悟空飛繞,手上那面幡并未使用,顯然是還未到時候。
且不說這邊一場爭斗,UU看書 www.uukanshu.com雙方是你要拖我,我要擒你。
那三十三天外也并不安寧。卻是周青回宮之后,暗暗思付:“只因媧出手,使我無功,只破了準提道人大陣,并未分個高下,反而自己被繡球砸傷,得不償失。”
“媧娘娘xìng子難以琢磨,rì后有好些阻力。”
周青一推天機:“天下雖然合該三分,人教有百年,但那李元有心,要唐王,斗戰勝佛先就伐天,窺視妲己,則rì后可免去不劫數。只是此事,還要媧娘娘不從中做事。”
“此事還需這般。”
周青略一思,就想了主意。一訣,頭上沖出兩混沌氣流,落地便化為兩,一是玄冥,一是后土。
“可去媧宮見一見媧娘娘。分說厲害!不要怠慢了。”周青道。
后土娘娘道:“自然知道。無需多說。”玄冥輕輕哼了一聲,隨后土娘娘出宮去了,兩都往媧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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