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整蠱遊戲 第22章 社會淘汰郎

睡了個午覺，兩點鐘到辦公室，規律的生活讓他覺得很充實。第一第二節課都沒自己這個班主任什麼事，關鍵是班會總結課上應該怎麼說才好。一直都斜靠在椅子上，捧著從前的班會紀錄看個不停。這些班會紀錄空無比，毫無容可言，有事盡量往好裡說，有問題則避大就小，掩卷歎了口氣說：「我的這位前任，要是給市長當書寫報告，一定勝任。」

下午廖學兵終於見到了教研部部長宮雪琳。這是個一臉嚴肅的五十歲人，材很高，頭髮盤得一不茍，穿燙得非常整齊的西裝套，從細可以看出的生活態度極為嚴謹。

因為教研部管理的是所有教學工作，所以除了年級主任以外，宮雪琳就是他最大的領導。

宮部長在辦公室裡轉了一圈，每到之，老師們都停下手頭工作問候說：「部長下午好。」

廖學兵眼角發現氣氛的異樣，暗忖：「這老人是誰？好大的威。」

宮部長經過他邊，見到這人還在悠哉悠哉吸煙看書，便說：「這人是誰？新來的嗎？」

二年級的級主任余定樓屁顛屁顛跑過來說：「宮部長，他是昨天剛來報到的廖學兵老師，二年二班班主任。資料已經送到您的辦公室了。」暗暗扯了扯廖學兵：「快站起來，這是宮部長。」

「部長好！」廖學兵馬上站起，鞠了個九十度大躬：「我是二年二班班主任廖學兵，請您多多關照！」

宮雪琳稍霽：「廖老師，二年二班就拜託你了。」

「是的，在部長輝照耀下，我們教研部一定會永往直前，我也會拚命提高自修養，以便能追隨部長的腳步。」

宮雪琳微微頷首，不再理他，逕自走了。

余定樓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年輕人總會有些傲氣，想不到小廖居然能克制這些缺點，雖然話說得有點誇張，不過出發點總好是好的。」

磨蹭了兩個小時，間或到沒課的同事，他也偶爾打聲招呼，扯些牛皮，拉近不距離。余定樓還嘀咕道：「往常邱大奇每天都來這裡轉轉，自從小廖開始上班，就見不到他的人影了，真奇怪。」

廖學兵心中冷笑：「使招把我弄到死亡班級，他還有種來招惹我，那才真邪門。」

臨到第三節課了，廖學兵走進教室。香煙的事崔政已經專程道歉，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再追究只能顯得自己量狹小，至於背後被烏，當時人多沒注意，一時查不出真兇，只好留待日後慢慢偵察誰畫的畫最接近這種風格。

他決定在班會總結課上暫時不提這兩件醜事，總之自己多小心防範，以後會漸漸杜絕的。

黑板上不知是誰寫著一首打油詩：「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蟲冬有雪，不如回家去過年。」很明顯，寫這首詩是故意挑釁自己的。老廖再一次到尊嚴被踐踏，總算他心裡在喊著：「氣度，要有氣度！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始終面不改，著下稱讚幾聲：「誰寫的，寫得很不錯啊，字跡工整，語句通順，還帶著點俏皮，形象地點出一個無奈讀書人的心境。不過很可惜今天不是文學賞鑒會，我們開始班會吧。」手把打油詩掉。

「崔政，你是班長，人都到齊了吧？」

崔政看看幾個空位說：「鍾佰、沈芷卉、蒙軍、慕容藍落、陳蔚、李妍、李玉中七個人沒來，剛剛夏惟有急事提前請假回家了，這是他的請假條。」

「怎麼連請假都沒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回家了？這樣是不行的，如果再有下次沒經過我的同意，請假不能生效，要當做曠課早退理。」廖學兵微有不快，還當不當我是班主任？請假條上寫著：「廖老師，我請假回家看五點鐘的《鹹蛋超人》。」！這是什麼理由，虧我還以為他父親生病母親車禍房子倒塌，真是太沒有紀律了。

把請假條夾進講義裡，說：「我剛剛當上你們的班主任，很多況還不瞭解，或許你們真的有你們的難，曠課的曠課，遲到的遲到，也不知會我一聲，另外還有誰罔顧學習回家看《鹹蛋超人》的，我不會再他客氣。你們已經接近年，孰輕孰重也分不出嗎？」

頓時一群人起來：「靠，只有夏惟那大腦發育未完全的鳥人才看《鹹蛋超人》，我們現在都看《神都市》了。」

「《神都市》？又是什麼名堂？」廖學兵苦笑著問。

「老師，你也太落伍了吧？《神都市》是柏幽城和慕容冰雨主演的浪漫都市電影，超好看呢。建議老師回家也多看看吧，有助於改善你那僵化的大腦。」

「對了，下周慕容冰雨會來中海舉辦演唱會，現在一票難求啊。崔政，你爸有關係，他幫我們弄幾張門票怎麼樣？」

一提起慕容冰雨這個名字，大部分人面帶興激之，滔滔不絕談論起來。

「肅靜，肅靜！班會時間，課外話題請到課後再聊。」廖學兵輕輕敲桌子說，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初來乍到對學生們還不悉，班會上沒什麼可說的，無非是教訓學生，可這樣一來激起他們的敵對逆反心理，容易得不償失，便換了話頭說：「那個慕容冰雨是什麼人，你們跟很嗎？」

「哇——」學生們一片嘩然：「老師，你一定是社會的淘汰郎吧？連慕容冰雨都不知道，還怎麼活得下去？」三四十人七八舌吵個不停，教室裡炸開了鍋。

陳有年舉手，老廖示意他發言。陳有年大有得地掃了四週一眼，清清嗓子說：「慕容冰雨當前最耀眼的明星，亞洲最偉大的歌手，自從十八歲出道至今，專輯全球總銷量突破二千萬張，最新主演的電影《神都市》已經風靡全球，票房高達四億三千萬，形一『冰雨熱』。」

全班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陳有年神采飛揚地坐下，他後面的同學笑道：「花癡仔，你忘了提的最新單曲《再見，月人》了。」陳有年一拍後腦，「哎呀，我怎麼一激就忘了！」

接下來廖學兵盡量把話題扯往近生活的方向，跟他們聊最新的時尚資訊，最流行的電視劇、電腦遊戲、漫畫。老廖對這些一竅不通，常常順著他們的話發展出長篇大論，誰也不知道他在裝模作樣。

「呵呵，《魔法種族》這個電腦遊戲我也有在玩，做得不錯，畫面很好，人也很漂亮。」廖學兵一般說的都是很空的讚譽之詞。他當年在大學學的是386電腦，Dos作系統，之後再也沒有過鍵盤，對當今年輕人越來越前衛的喜好瞭解實在有限得很。

「老師，你練的是什麼職業，現在幾級了？」

「暫時保。」

「老師，你喜歡夢境組合還是喜歡琴海樂團多一點？」

「我都喜歡……」

對一連串的弱智問題，老廖憋得悶，裝可以理解，裝稚就太讓人難了。幸好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問他，還有一些同學懶洋洋地伏在桌子上看書或是睡覺，似乎對他很不冒。

期盼已久的下課鈴終於響起，廖學兵迫不及待宣佈下課，夾著講義溜出教室。

同學們道了老師再見後也都三三兩兩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