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黑道之路 第97章 癩蛤蟆吃天鵝

廖學兵沒有正面回答，似是有意無意地發問：「李玉中，看你表，該不會暗我們班裡哪個生了吧？」

李玉中還沒說話，蒙軍搶先答道：「老師，他對安純純有意思！可惜安純純從來都不理他。」

「他媽的！」李玉中急了，連聲說：「你還不是對范雪穎癩蛤蟆想吃天鵝？也不想想自己一臉的青春痘，有誰看得上你！」

「上次玩撲克遊戲，你還跟齙牙妹親了！」

「我呸！當我不知道，你還給三年一班那個矮冬瓜寫過書！」

兩人一言不合，竟然互相揭起老底來了。廖學兵一拍桌子：「知道你們為什麼跟葉玉虎和崔政比起來有差距嗎？崔政的心機就比你們深多了，而且他還會扮酷，不用追孩子，自有人上門倒。你們哪，還自稱是黑社會呢！」

「老師，拜你所賜，我們現在跟黑龍堂結下了深不可解的仇，只要他們天天在學校堵著，我基本上不用上課了。」

「哈哈，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樂或憂。」廖學兵舉起杯子茬開話題。

幾人喝得酩酊大醉，廖學兵向忙裡忙外提酒杯的周安揮揮手，對方點點頭示意他儘管放心，一切都很不錯。

第二天早上醒來，廖學兵宿醉裂的腦袋，發覺上蓋著毯子，房間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不由大為不解：「誰弄的？」

上課時間快到了，他顧不得吃早餐，急忙往外趕，在走廊到倚著門口站立的俏鄰居譚紫晴。

譚紫晴端著杯子悠閒得喝著熱茶，見到他笑說：「廖大哥昨夜醉得真厲害，我還以為你早上不會起床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昨晚上喝酒了？」

「半夜兩點多我看見你醉倒在門口，連家也不會進了，就扶你進去。」

真是個乖巧的小媳婦，那麼蓋被子，收拾房間也一定是幹的了，可惜有男朋友了。廖學兵暗中歎息一聲，說：「真是太謝你了，我正趕著去上班，改天一定好好謝謝你。」

「廖大哥不用客氣，我們是鄰居嘛。」

老廖火燒屁趕到學校，幸好還來得及，學生們剛剛開始做早。他鬍子拉渣，蓬頭垢面，形象嚇人，不好意思再騎著頂級哈雷四顯擺，放好車子逛到場，開始清點本班到勤人數。

只比頭一天多了四五個人，隊形歪扭凌，做無打采，老廖氣得火冒三丈，道：「你們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練太極拳嗎？把做早當應付了事？你，你，你，還有你！把抬高點，手直點！一點沒有中學生的朝氣！你們是半截子埋黃泥的人了嗎？」

被他點到名字的學生不得不打神胳膊蹬，一通訓斥過後，總算比原來強那麼一點了。

巡視完早況後，趕回辦公室，看到新的一天課程表，第一節化學，第二節生，第三節語文，下午第一節育，第二節理，第三節外語。看來有必要和其他的任課老師通一下了。

首先找到最近的數學組辦公室，那個教二年級一二三班數學的老頭子他見過幾次，也打過招呼，不過說不上悉。

數學老師，厲雷天，曾是某大學的教授，被鬱金香高中重金聘請而來，不過常年習慣了大學的鬆散教學，他反而不能適應高中課程繁重，還要心到每名學生的績，頗有點苦不堪言。

「早上空氣真清新，厲老師，您看起來還不到六十歲吧？保養得真好。」老廖逕自走到厲雷天的辦公桌前寒暄道。

厲雷天哼了一聲：「我今年五十一歲了，看起來確實還不到六十歲。」

廖學兵仰天打了個哈哈:「厲老師憂心教育事業，我們一向是很佩服的。我們二年二班的學生狀況，不知厲老師您有什麼會？」

厲雷天所教三個班級，最為噁心的就是二年二班，上課喧嘩吵鬧，教學講義經常不翼而飛，課堂公然睡覺看課外書，種種惡行，簡直罄竹難書，連帶著對廖學兵這個班主任也痛恨起來，沒打算給他什麼好臉：「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沒什麼會。」

「這……您老可是國鼎鼎大名的數學教授，鬱金香高中缺了您非垮不可。我承認二班當前的紀律比較糟糕，可是只有您才能維持二班的紀律哪，我上語文課的時候經常好幾個同學捧著本高等數學讀得津津有味。一問起來，都說您講課太深奧，一直想到現在，才明白你的容都是那麼引人勝，令人罷不能。」廖學兵不由分說，一頂高帽送上。

雖然知道對方在故意討好，厲雷天的老臉也不免帶了幾分得：「那還用說，我好歹也是大學教授，當年在大學裡開課，幾百人的大堂課，每次講課都是座無虛席。」

廖學兵滿臉敬仰：「那是那是，我當年念大學要是趕上你的課就好了。一時選了中文，真是誤歧途，悔之莫及啊。厲老，您可是我們高中的一塊瑰寶啊！嗯，我們二班的數學績最近有沒有新的進展？」

提到二年二班，厲雷天的老臉本來還在發，立時又垮了下來：「你們班的同學基本都是朽木，已經沒有雕琢的餘地了。」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還有大把可供揮霍的青春，我想提高他們的學習積極，讓他們對學習有興趣，可我完全沒有經驗。再說他們的紀律實在不像話，這幫孩子來到學校，我想他們應該不只是為了混日子。」老廖誠懇地說——雖然這種真誠是他表面上裝出來的。

厲雷天不好抹他面子，委婉說道：「一年多了，你的班級換了五個班主任，你是第六個。每個人新來時都找過我，發誓要整頓班級，可惜，卓老師已經回家不願再接學校，陳老師調到北方去教小學，最慘的是第一個學期的王老師，他，唉！董事會發過通知，這事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