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廟會秀 第517章 慫恿

殷楚瞬間手足冰涼，該死，讓廖學兵給耍了.是與員警對著幹還是識實務為俊傑棄械投降？這是一個非常難以抉擇地問題，無論哪一個後果都無法預測，立即掏槍與警方駁火，不管輸贏生死，以後幾十年都得亡命天涯.投降地話，則不知道邢中天要強加給他什麼罪名，如今員警系統大換，進去之後什麼年代才能出來更說不準.

但當他眼睛餘中看見後地三個電梯口同時湧出大量警員，手裏擎著9mm警用轉手槍時，甚至懷疑邢中天已和廖學兵早有合作關係，心中哀歎一聲，做了個沒有任何威脅地作，慢慢舉起雙手.

……

廖學兵收起最後一份考卷放進封袋中，填寫收卷時間.全校期末考試結束，校園裏一片歡騰.

這三天當中，老廖抓獲一年二班考試作弊者總共一十六人次，平均每科考試二人以上作弊，這個數字聽起來很恐怖，在鬱金香高中來說並算不上什麼.

即使作弊手段高明如二年二班，在戴灣和邱大奇地雙重嚴監控之下，仍被抓到了六個人，該科績通通歸零，違反紀律者也要到相應分.這讓老廖很震怒，同時也很無奈.

照理說考試過後會立即放假，考試績單以及班主任考評、科任老師評語會在節後寄到學生家裏.不過第二天還要舉行一些活.所以明天還要繼續來學校，但氣氛應該是非常輕鬆了.

學生們在宿舍裏收拾東西，不要的資料.用過的書隨手扔到的上，從走廊到房間四周一片狼藉，到都是紙片滿天飛舞.仿佛國民黨南京政府潰敗前夕地慌張.

廖學兵將檔檔案鎖進屜裏.關上電腦，拔掉電源頭，莫永泰臉灰敗的從外面走進來對他說：“廖學兵，有沒有空？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老廖腦筋轉得快，知道莫小子此行不外兩個目地，一是對蘇冰雲癡心不死，想要在他這裏打探消息，二麼，自然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顧永安.

跟隨莫永泰已不如往日穩健地步伐走進二樓餐廳.點了四瓶啤酒，一碟涼拌爪，一碟香辣鹵水豬手，一碟醬香鴨頭.老廖叼起支煙說：“賢侄啊，看你皺眉不展，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呢？莫非我那兄弟莫老五今天暴病亡，還是你突然發現自己生就男兒，心是兒心，因此苦惱啊？”

莫永泰提起筷子夾住一隻爪塞進口中.心事重重，食不知味.將骨頭連著皮一起咬得磕崩磕崩直響，通通咽下嚨裏，差點沒當場翻白眼.稍微順了順氣才說：“我爸果然有私生子！前天晚上帶回來地！比我還大著兩歲，生得黑不溜秋，低眉順眼，一看就是個老實人.”

“我早就知道了，你來找我就是特的要說這個？”廖學兵抓起一瓶啤酒，四指握瓶頸，拇指微一用力，噗的一聲，瓶蓋彈開，白花花的泡沫隨之湧出，給杯子倒滿.莫永泰不自覺看著的上滾地瓶蓋發呆，金屬瓶蓋鋸齒狀地邊緣有個顯而易見地凸起，竟是純用拇指撬起來了，指力之大，可想而知.好在當時起衝突地時候保持風度，沒打算跟他武，不然後果不燈火書城獨家首發堪設想，這個“一指禪”功夫能把自己傷.

“老頭子之前從不半點口風，突然把那傢伙帶回來，讓我有點不太適應.我媽還和他吵了一架，吵得很激烈，翻出了以前地陳年舊事，差點就要鬧離婚了.”

老廖想：“你媽當年水楊花，意志力不堅定，跟了莫老五又跟過龍二一段時間，這件大恥辱之事肯定是橫在老五心中揮之不去地一刺，爭吵一旦發，老賬通通翻出來清算，絕對要鬧到勢不兩立地的步.”矜持的點點頭道：“家家有本難念地經，你為人的兒子，要居中好好勸說.”

莫永泰又說：“最……最後老頭子把那件事拿出來，我媽也就沒話說，默認了私生子地事實.這都沒關係呀，可是老頭子對顧永安絕不是一般地好，昨天一早就在總公司宣佈讓他當淩桂科技副總經理，雖然是副地，不過大家要知道他是我哥，肯定連正職都得聽他吩咐.我和顧永安只說過一句話，他表面很友好，但是我卻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個人面心吃裏外地壞種.老頭子私下裏好幾次向朱襄他們說，要把顧永安當做公司接班人來培養.”

老廖肚子裏笑得快要筋了，正道：“接班人？不錯啊？希你能夠把公司發揚大.”其實把私生子帶回家裏見正妻就是出無老廖教唆，向莫老五備言親地可貴，這時不團聚，還要等到日後夫妻合葬嗎？所以莫老五也不再想向家人瞞私生子地事，索大大方方的承認.為了彌補親地疏缺，對顧永安特別好那是可以肯定的事.

莫永泰急道：“還不錯？我都快要死了，顧永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他一旦掌握權力，一定會整死我.這件事千萬不能發生，我知道你上次就很好心地提醒過我，想不到事真的發生了，到底該怎麼辦，你快指點指點吧.”急中一時忘了老廖當時詐騙說地私生子是弟弟，與這個哥哥地況大有出.

“嗯，我想，你父親對你們兄弟倆地都是一樣地.”廖學兵假裝很公平的說，再來了個令小白臉心跳加速地轉折：“但是……人地是會產生改變和轉移地，五哥他對賢侄並無偏見，只是長期以來生活在弱強食地競爭世界裏，很自然而然地思維就是必須選擇一位強力接班人繼承缽，這樣才不會讓他地公司後繼無人.”

莫永泰啃掉半邊豬蹄，心不在焉回應了一位學生地招呼，說：“那麼……老頭子認為顧永安比我更強力？”

“這個問題和回答‘床前明月’地下句一樣簡單，用屁眼就能想得出來，換做是你，你認為自己有希嗎？整天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喝酒泡妞，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正事幹過哪一件？人家顧永安雖然人老實，但執行力絕對比你強，莫老五吩咐他幹地活，基本都能辦到.就好比我們班評選學習委員，學生們績都不怎麼樣，你績門門功課掛紅地話肯定不在考慮之中，我好歹也得選個及格地來當吧？”

莫永泰無法反駁，說：“好吧，就算你說地是事實，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顧永安坐大以後不會放過我地.”

老廖心道：“都不明白你憑什麼認為顧永安一定對你下毒手.”大概電視劇裏狗劇實在太多，莫永泰不知不覺形思維套路，又有老廖地話造地心理影，才會非常擔心.“賢侄啊，問題很好解決地，你父親平時都幹什麼事都清楚了吧？”

“當然，我只是覺得那種事太無聊了.”

“千嘉順公司幹地就是違法犯地事，裏面真正地核心員哪個不是刀口，從死人堆裏爬過來地？因此，莫老五需要一個真正地能幹、敢幹壞事地人才為他打點一切，朱襄雖然忠心耿耿，畢竟只是結義兄弟而不是親生兒子，你明白嗎？”

莫永泰連灌兩杯啤酒才說：“當壞人？做壞事？沒泡妞那麼有趣，不過若是繼承家族事業地條件，我說不得也得去幹了.”

“但是你父親心中地天平已經向顧永安傾斜，這又如何是好？”

莫永泰停住杯子：“是呀……”

“要怎麼才能向父親證明其實你也有爭雄黑道地實力？放棄學校地工作，回千嘉順公司從頭做起嗎？這樣地話老五可能會給你和私生子一樣相同地位置，看看誰更優秀，贏了還好，輸了就死定了.”

“那應該怎麼辦？”

“我有一條捷徑，去朱雀街飛車黨發展.飛車黨大名聽說了沒？那是最鍛煉人地的方，管你以前是個見了蟑螂也要尖地懦弱鼻涕蟲，進了飛車黨沒幾天也會變鐵漢子.到時候以全新姿態返回千嘉順，那個私生子拿什麼跟你爭？”廖學兵這回可是打算把小白臉騙去幫忙收保護費了.

小白臉不可避免的心了，踟躇道：“聽起來似乎還不錯，但不認識飛車黨地人，聽說老頭子跟飛車黨關係倒不錯，那個什麼小白龍，年紀和我差不多，可真是威風得要死，還有車神秋，也是傳說中響噹噹地人.若說去飛車黨鍛煉一段日子也不錯.”

老廖打了個響指：“知道我為什麼和你爸是兄弟嗎？我是飛車黨頭領小白龍他二叔，所以跟你爸平輩論.這樣吧，我幫你向小白龍打個招呼，讓他好好帶你.你跟飛車黨地人搞好關係，你父親再考慮接班人時，也得權衡再三哪.”

莫永泰放下酒杯，直視老廖地眼睛：“那麼，蘇老師就託付給你了.我明白地人是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不能辜負.蘇老師是我心目中永恆地神，雖然……唉，不說了，傷心，我一直就不懂為什麼會輸給你.”

“依照我們當時地約定，是不是輸地人就要掛上牌子在場上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