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深冬,天氣越發寒冷起來,銀灰的天際沉沉的,似乎原本高遠的蒼穹突然間得很低很低,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舒榒駑襻因為草木凋零,因此,擺在庭前的花草都撤了,隻留了萬年青等四季常綠的植,寒風吹過,吹得樹葉簌簌作響,連葉片的翠綠都著一寒冷。
北風呼呼地刮著,吹在臉上如刀子般冷得隻疼。
因為裴元歌畏寒怕暑,因此春宮早早地就將暖閣整飭好,搬了進去。
暖閣是專為冬季取暖而建造的房間,牆壁比尋常的殿閣牆壁要厚上兩倍,中間鏤空,與地板下的火龍相同,一旦燒起柴火,熱氣騰騰而起,從地板到牆壁將整座暖閣都染得暖和起來。柴火中摻了些許沉香,被火一燒,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隨著熱氣溢滿整座暖閣,讓人覺溫暖舒適。
潔微黃的銅鏡裏,映出鏡前人的容貌。
濃烏黑的青挽流雲髻,簪著一隻赤金榴開宮闈的金簪子,眼眸盈盈如同一汪秋水,眉若翠羽,若點朱,因為暖閣溫度高,因此雪白膩的出的霞紅,如同朝霞映雪,映著烏的鬢發,金燦燦的頭飾,越發顯得無倫。
看著眼前的麗人,宇泓墨忍不住心中一陣,將一朵珠玉鬢發簪在的鬢發旁邊,再看看鏡中的容,滿意地點點頭,道:“這套榴開宮闈的頭麵元歌你戴得正好看,可見當初我買這套首飾給你是買對了!”這套頭麵正是那次他裴元歌外出時買的。
“是是是,九殿下你買的東西,哪有買錯的?”裴元歌白了他一眼,卻是如。
也不顧及侍在旁邊,宇泓墨攬了的肩膀,笑道:“好罷,原不是我首飾買得對了,而是元歌你長得對了,不管什麽首飾你戴著都好看。這原是你的功勞,與我無,這樣了吧?”
借著遮擋著旁邊宮們的視線,飛快地在裴元歌耳垂上親吻了一下。
“別鬧了,被紫苑們看到,又要打趣我!”溫熱的氣息,以及丫鬟在旁的擔憂,裴元歌隻覺得耳垂一麻,麵紅如酡,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低聲音喝道。
宇泓墨淡然自若地道:“怕什麽?若們敢笑你,就攆了出去!”
“宇泓墨!”裴元歌咬牙,紫苑等人服侍了這麽久,怎麽可能攆出去?這家夥這幾天不知道又發什麽瘋,不止晚上纏著不放,就連白天也不大顧忌紫苑等人在旁,時不時地就挑逗。想到紫苑等人還在屋,裴元歌臉上越發紅了,不想被們看出端倪,忙轉移話題道,“怎麽這幾天你似乎突然清閑下來,常在春宮,倒是不怎麽到京衛去了?”
白癡,他都在眼前晃了這麽久,難道還沒發現自己疏失了什麽嗎?
宇泓墨瞪了裴元歌一眼,神悶悶:“因為我很閑!”
裴元歌莫名其妙,誰又惹了這個祖宗了?這個樣子,倒是讓想起很久之前的泓墨,任恣肆,晴不定又發脾氣,但是……。真正開心起來卻又很純粹單純。隻可惜,王人過世後,泓墨雖然不說,但心底總還是著仇恨,即便在最歡欣的時候,眼眸深也帶著一抹沉鬱,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又任的模樣。
如果說從前很頭疼紅玉這晴不定的子的話,現在元歌卻很喜歡這樣的泓墨。
帶著點孩子氣,帶著點任,卻顯得那麽真。
看起來,隨著柳貴妃和宇泓燁地漸漸失勢,泓墨似乎也在一點一點地從仇恨中,就像重生後的一樣!裴元歌心中泛起一,溫聲道:“泓墨,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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