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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大閑人》 第70章 奏對問策(下)

李素說完后,李世民和房喬緩緩闔上眼睛,陷沉思。

李素卻很不專心,不時偏過頭看著后的工地布局,顯然自家的房子更有吸引力,眼下多了十貫錢,似乎可以把房子造得更豪華一些,添點什麼呢?

對了,可以添丫鬟,添十個丫鬟,每次回到家便讓十個丫鬟一左一右排兩隊歡迎自己,一邊五個,穿著同同款的裳朝他鞠躬,很對稱,很工整,很賞心悅目……

添了丫鬟還得再建兩間房當宿舍,自己沒事可以睡生宿舍,這是李素上輩子一直無法實現的理想。

轉眼間,東給的十貫錢就被李素定好了花出去的計劃。

良久,房喬睜開眼,看著李世民笑道:“此計……甚妙,推恩之策到現在才算是完整了,足可行之。”

李世民也睜開了眼:“我朝在薛延陀有間否?”

房喬答道:“有間,不過以前只打探其國風土人民風,以及各部族首領及其子侄的喜惡,卻從未做過諸如滲,收買,煽,結盟等事宜,僅今日所聞‘間’之一用,實在是收獲良多。”

李素斜眼看著他們,心中冷笑,若是把前世諸如特種部隊,斬首戰,閃電戰,超極限戰等等說出來,你們大概會瘋掉……

不給錢不說……

李世民與房喬商議了幾句后,才把目重新投到李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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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郎果然不凡,今日沒白來。”李世民緩緩點頭,目充滿了欣賞。

房喬也點頭:“雖所獻之策略顯損,也算不錯了,正是謀國之論,十五歲的年紀能想到這些,你比老夫當年強多了。”

李素咧假模假樣謙虛:“小子胡說八道,讓二位大人見笑了……”

語鋒一轉,李素又說到自己的房子,顯然在他心里,自己設計的房子比國策高明多了,實在值得強烈推薦。

懷里掏出圖紙,李素的氣質瞬間變得指點江山,激昂之極:“國策雖是小子胡說八道,但房子明顯不是,二位大人,貴府上應該沒有如此舒服的設施吧?請看,方方正正的是泳池,旁邊是一間浴室,不是普通的浴室哦,可淋浴可泡澡,可與貴府妻妾胡天胡地,此樂何極,何以見得?有詩為證:‘侍兒扶起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云鬢花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圖紙只賣十貫錢一張,便可人間仙境般的快樂,二位大人,有意否?”

李世民和房喬又呆住了。

剛才的正經模樣呢?那位智珠在握的年英杰呢?

良久,房喬回過神,捋著長須道:“‘侍兒扶起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云鬢花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呵呵,好詩,難怪能作出‘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老夫今日倒又多了一個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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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目有些復雜,有欣賞,也有怒其不爭,恨恨地哼了一聲:“詩倒是好詩,可從里到外著一子荒昏聵之氣,人之一生若只知樂,不思進取,活著與禽何異?”

李素嘆氣,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的價值觀差異太大,無法彌補,至李素絕不認為不思進取是什麼壞病,人生不樂,活著才真是禽不如。

瞧二人的模樣,圖紙大概是賣不出去,生意黃了。

李世民又又恨地瞪著李素,道:“年郎既有才,為何不仕為國君所用?小小年紀,一輩子剛開了頭,德不高不重,于鄉野裝什麼士,大唐正是用人之時,你若有意,我等可為你向朝廷舉薦,七品的兒總是不了的,你意若何?”

李素眼皮跳了幾下。

說多了果然招禍,剛才悔不該接公主府侍衛送來的十貫錢,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呢?看見錢就把手了出去……不爭氣!

這話不能答,答了以后別想有好日子過。

李素又出了剛才的臉,皮笑不笑地咧開了

“呵呵……”

*

好好一場奏對問策,最后又是不歡而散。

李世民實在恨極了那兩聲該死的“呵呵”!

怒氣沖沖拂袖而去,房喬搖頭跟在后面離開,二人走了數十丈,等候許久的侍衛們紛紛從路旁現出來,李世民的神已變得平靜無比,緩緩問道:“玄齡,你觀此子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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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喬想了想,道:“臣……有些看不。”

“十五歲的年,你一國宰相竟看不?”

房喬笑著反問道:“陛下看得他嗎?”

李世民語滯,其實,他也看不,總覺得李素和氣恭敬的背后,還罩著一層神的面紗,任誰都不到最真實的一面,旁人看到的,只是他想讓大家看到的一面而已。

房喬思索片刻,道:“先不說此子心如何,不過以臣觀之,確有幾分本事,陛下發現了嗎?其實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分明保有余地,告訴我們的或許只是一個大略的綱領而已,甚至于剛才他所作的那首‘侍兒扶起無力’一詩,無頭無尾無事無人,平仄韻律亦與七絕詩有別,分明是一首長詩掐頭去尾,從中間截取一段而已,由此觀之,此子對陌生人頗戒心,不易結。”

到底是一國宰相,言談片語間竟將李素這人揣得八九不離十。

李世民聞言緩緩點頭:“此子不似尋常年,有才亦有謀,子卻頗古怪。”

房喬笑道:“有本事的人,子總是古怪一些的,倒是無傷大雅,陛下不拘一格用人才,古怪子有何打?魏晉時風雅之士捫虱而談,赤而奔,常作怪異驚人之舉,然則卻是才華絕世,流芳萬古,陛下素喜王右軍之書法,豈不知此人亦是風雅古怪之士,亦有袒腹東床,醉酒癲狂之軼事雅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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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不置可否,回過頭朝李素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地道:“看看再說吧,你我在這里說著用不用他,而那個小子怕是不肯仕呢,說來何益?才堪國用方為大才,否則,他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農戶小子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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