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的回答令李素整個人癱下來，仿佛一記晴天霹靂狠狠在頭頂炸響，耳朵里只聽到嗡嗡的回響，眼前的李泰越來越遙遠，面目越來越模糊。

使勁咬了咬舌尖，李素終于恢復了些許的神智，苦一嘆，喃喃道：“終究誤了……當初若未曾相識，的一生或許比現在彩吧。”

李泰對李素的痛苦視若無睹，看得出，他的心腸很冷，完繼承了李世民的基因。

“好了，你的問題問過了，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李素轉過，不想再看見那張討厭的臉，淡淡地道：“你問吧。”

李泰想了想，道：“其實早在今年春天，我便聽說了你的名號，好像平空突然冒出來的一般，你便了長安城里驚才絕艷的年英才，你的名聲，你的才學，你的詩句，完全蓋住了我的芒，所以，我一直認為你是最聰慧的那一類人，和我一樣，除了出低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缺點了。”

李素懶得回話，閉著眼不知想些什麼。

李泰毫不介意他的無禮，自顧道：“我一直認為世上的聰明人并不多，事實確實如此，那些喜歡賣弄聰明的人，通常很短命，他們的聰明沒用對地方，李素，你我是同一類人，絕頂聰明的那一類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一個作都富含深意……”

李泰慢悠悠地道：“記得今年夏天，我邀你赴王府飲宴，那次其實我只請了你一人，目的是想結識你，往近看看你這位年英杰到底有何出奇之，能造出如此奇妙的事，令父皇對你如此恩寵，很可惜，你后來揍了東宮屬，被父皇關進了大理寺監牢。酒宴自然辦不了，那時我便看出來，你很聰明，為了不卷進我與太子的爭斗。你不惜獄，不惜自污聲名，博一個長安混帳的名聲，令我和太子而卻步，從而于外。這份心計，連我也不得不道一聲佩服……”

李泰又出獨特的憨厚笑容：“后來的馮家命案，愈確定了你的聰明，無聲無息間你將我狠狠坑了一回，你看，那時你我素不相識，卻在暗中手了兩次，兩次都是你贏了，說實話，那次以后。我甚至對你生出了懼意，畢竟這輩子被人坑一次足夠了，我不想再被坑第二次，面對一個絕頂聰明的人，要麼跟他好，要麼，離他遠遠的……”

李素不耐煩了：“殿下到底想問什麼？”

李泰笑容漸斂，一雙小眼睛盯著他，沉聲道：“我剛才一直在說你多麼的聰明，怕你不相信自己很聰明。所以舉了很多例子證明你有多聰明……我想問的是，你與皇九妹東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打著什麼樣的主意？你想達到怎樣的目的？”

李素出譏誚的笑：“魏王殿下費盡口舌，說了大半天的話，想問的就是這個？”

李泰定定注視他許久。嘆道：“我一再說過，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斷然不會做出與公主有染這種蠢事，你既然做了，必然有你的目的，你的心機藏得很深。令人捉不，昨日事后，我獨自在府里猜了很久，甚至一整晚都沒睡好，心里一直想著你的目的，你的用意，想得我的頭都痛死了……”

李素冷冷道：“你可以不必想，沒人你。”

李泰搖頭，笑道：“猜測聰明人的手段和目的，是一種極大的樂趣，我自小喜讀書，但我從來不盲目信書，我喜歡看周圍的人和事，從他們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眼神猜測他們的心思，不謙虛的說，往往十猜九中，然后我便開心得不行，只是對你和東的事，我卻百思不得其解，你如此做法到底為了什麼？李素，我只是為了一解心中疑，還請你直言以告，哪怕你的目的是謀逆造反，我亦可以對天毒誓當作沒聽到……”

李泰的這番心思委實著幾分可，若換了平時，說不定李素真會和他結一番，甚至還會與他開幾句玩笑，雖不見得能做朋友，至讓他和李泰之間曾經尖銳的矛盾變得緩和一點。

然而今日，驟聞東的噩運之后，李素實在沒心跟眼前這個胖子結，只想趕將他打走。

于是李素道：“我沒有目的，若一定要說目的，此生唯愿與東白頭攜老，不離不棄。”

李泰一楞，接著神有些不滿了：“李素，今日你陷囹圄，來看你的人只有我一個，從承天門到安仁殿，我走了半個時辰，如此辛苦而來，只為求教一個問題，你便不能說一句實話麼？”

李素靜靜地道：“這是實話。”

李泰擰眉注視著他，二人對視許久，李泰搖頭：“不，這不是實話，我說過，聰明人不會做這種蠢事，與東私下有染，在我看來百害而無一利，父皇的兒向來不是許配番邦君主便是許給門閥或開國功臣，斷然不會許配給你，你若存著利用東攀上天家的心思，恐怕大大失策了，這幾乎是朝野盡知的結果，你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不通你的目的。”

李素目投向遠，天很灰，像死過的心一般黯淡無。

“殿下，你此生有沒有鐘意過一位子？真正的鐘意，認識后，你的人生都亮了起來，甚至愿意將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也好，奪也好，全部取過來擺在面前，然后告訴，只有才配得上這些最好的東西。”

李泰愕然睜大了眼，很顯然，李素說的這位子，他一輩子都未曾遇到過。

“我……我府中歌舞伎上百，姬妾數十，我對們……”李泰遲疑道。

李素接口：“你對們只有，沒有，所以你無法理解我的這句實話，當你有一天現自己真正喜歡一位子，為的一顰一笑而揪心的時候……”

李素說著，臉上出了笑容：“你會覺，原來聰明人也會做蠢事的，而且他們做出來的蠢事連最愚笨的人看見了都會笑得直不起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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