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要搜集人尿，而且還要把人尿煮干，這事怎麼看都像是瘋子干的事，神稍微正常一點的瘋子估計都干不出，太變態了。

王樁不再反復問是否搜集人尿這個問題，很快換了個問題，鸚鵡學舌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確認，和上一個問題一樣，不斷的重復再重復，問多遍都不死心。

“煮干？”

“對，煮干。”

“把尿煮干？”

“對，把尿煮干。”

“真的煮干？”

“真的煮干，一滴都不能剩。”

“…………”

王樁越問越害怕，他發現這個瘋子居然很有耐心，每次回答都不厭其煩，而且臉上還帶著和煦如春風般的微笑，服務態度超好。

王樁覺得自己快瘋了，被傳染的。

“兄弟，你到底想干什麼？直說行嗎？”王樁頹然地揪著自己頭頂上的發髻，神灰敗。

“不是說了嗎？攪和東和高履行的婚事啊。”

王樁用他那顆不算太出眾的腦袋想了想，終于恍然大悟，一臉七八糟的崇拜：“{ 我明白了！用煮過尿的鍋給高履行做飯……”

“……所以，尿里有毒，把高履行毒死，婚事自然攪黃了，對不對？”王樁一臉破了大案的興，低聲音悄悄地道。

李素皺眉，胃里直犯惡心。

這家伙腦子怎麼長的？似乎比自己更變態啊……

“李素，咱們不能這樣，這事太齷齪了……”王樁擺出語重心長的臉勸道，一只手搭上李素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孫老神仙住長安城里。我幫你把他老人家請來看看咋樣？”

李素嘆道：“相信我，這事并不齷齪，是你自己想齷齪了。”

王樁怔忪半晌，終于狠狠一咬牙：“好，我幫你，不過你要答應我。我幫你煮尿這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家老二，傳出去我活不咧。”

對于李素這幾日的舉，王家倆兄弟完全不懂，越看越深奧。

世上能懂李素的人，大概只有他自己了，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麼。

掰開了，碎了，其實只是一個戲法而已。對李素來說，這個戲法甚至很拙劣。

但是，糊弄這個年代的人，足夠了。

初三一大早，高家府門大開，一隊鑼鼓手吹吹打打出了門，后面跟著一長列抬著牲畜和禮盒的家仆，為首的是兩只白的活雁。冬天大雁南飛過冬，這兩只活雁據說是高家用了八百里飛騎從嶺南捉回來的。

高家的隊伍出府門后徑直往太極宮而去。每個人臉上喜氣洋洋，高家長子高履行穿著得的緋錦袍走在隊伍前面，笑得比春花更燦爛。

男親需三六禮，今日便是高家的六禮之一，“納采”，直白的說。就是男方去方家提親，方長輩答應后，男方備禮去方家求婚，是為六禮的第一個程序。

按理說，權貴家親固然張揚。但今日高家的舉未免張揚得有些過分，僅只是六禮的第一步，便敲鑼打鼓恨不得全長安的人都知道。

策略是對的，行是反擊流言的最佳方式，高家選擇高調親，用實際行來反擊長安城里的流言，以無聲的方式告訴長安民，兩家聯姻正是天作之合，絕然不會有報應。

一路吹吹打打，高家送禮的隊伍到了承天門前，高履行整了整冠，在宦的帶領下走進宮門。

李世民破例在兩儀門外迎接，歷來公主出嫁的儀式上，駙馬都尉皆不曾有過如此殊榮。

兩家各自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反擊流言，兩相唱合之下，一場婚事漸漸變了味，越看越像一場政治作秀，雙方竭盡全力地高調扮演著自己的角，像戲臺上的鬧劇。

李世民龍大悅，并回賜黃金和帛無數，納采之后賓主盡歡，高履行像一只驕傲的大公，得意洋洋地出宮回家。

明日，便是六禮中的第二禮，“問名”。

高家一定比今日更張揚，更高調，給那些無事造謠者一記響亮的耳。

高履行騎在馬上，看著路邊行人們的竊竊私語，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里卻閃過一不易察覺的霾。

恩怨是非早晚算，那個令高家丟盡臉面的涇縣子，他的好日子差不多到頭了。

…………

高最近莫名了信使，東和李素之間的信使。

東被李世民足，李素更是不得其門而，有人被隔絕在高墻兩邊，高便累了狗。

沒辦法，高有高的優勢，最大的優勢便是蠻橫不講理，將公主府鬧騰兩次后，金吾衛將士們怕極了，偏偏又不敢拿怎樣，最后將士們索不管了，只要不把東公主出去，公主府的大門永遠為敞開，任走城門似的進進出出。

唯一的被李素和東利用起來了，于是高不停來往于公主府和李家，頻繁地為這對不得相見的有人互通消息有無。

蠻橫的高自然不會任勞任怨，沒有那麼高的覺悟，每天被二人使喚來去，ＵU看書 ｗww．uｕkanshu.cｏm一肚子火氣又不忍心對皇姐發，于是全然傾泄在李素上。

每次送口信都指天劃地發毒誓說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管了，然而在東可憐的眼淚里，高一次又一次地破了誓。

“今都初三了，皇姐眼看初七就要嫁給高履行了，你為何還沒有一點作？你到底有沒有法子把皇姐的婚事攪黃？”高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瞪著李素。

李素笑得很斯文：“當然有法子，別看我這幾天閑，我也做了不事的。”

“別廢話，姐姐在府里整日以淚洗面，眼睛都腫得像桃子了，你到底何時手？”

李素閉上眼，了一下風向，睜開眼時，神已是一片森然。

“公主殿下今晚別睡著了，子夜時分有熱鬧看，莫錯過了哦。”(未完待續……)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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