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湊近兩步，趙媽媽擺手讓丫鬟們退出去，然後才道，“一大清早，建安伯府的馬就拉肚子，上吐下瀉站都站不起來，建安伯府其他太太不宜定親，姑娘和建安伯府八字相衝，大姑不信邪，就改乘轎來，結果還沒出青板街，就被一棵轟然倒塌的樹給擋住了去路……。”

沐氏聽了，臉作青。

把筷子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明瀾吃著菜，嚇了一跳，那邊茂哥兒直接嚇哭了。

沐氏就著明瀾道，“你抱茂哥兒下去，哄哄。”

明瀾就乖乖起，把茂哥兒抱走了。

碧珠要跟上，沐氏看著，碧珠頭抵著，沒敢一步。

明瀾抱著茂哥兒走到珠簾，回頭看了一眼，就知道沐氏不信建安伯府馬拉肚子，那棵樹阻路是巧合，有雲瀾被算命的坑去莊子上的先例，就更不信道士之言了，更何況，離王世子攪黃親事也不是一兩次。

心裏話，自己都不信啊。

隻是在娘親跟前撒了好幾回謊，雖然娘親明麵上信了，其實心知肚明，留下碧珠就是為了盤問。

碧珠惶恐，沐氏再拍桌子，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太太息怒。”

沐氏笑了，“看來你也知道我為什麽生氣。”

碧珠咬瓣，這算是不打自招了嗎？

可是真的明白太太為什麽怒，但沒做什麽壞事啊，姑娘也沒有。

趙媽媽走過來兩步，道，“太太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如有半句瞞，姑娘也護不住你。”

這是告訴碧珠，沐氏這一次是真格了，不是打鬧，任由糊弄。

碧珠背脊發涼，連連點頭，“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沐氏見真怕了，才問道，“這一次，是離王世子搗鬼的，還是姑娘托他幫忙的？”

碧珠搖頭。

趙媽媽冷道，“實話！”

碧珠快哭了，的是實話啊，“奴婢真的不知道，這兩日奴婢都沒有出府，不信太太問守門婆子，流霜苑也沒有別的丫鬟出去，奴婢不敢有半句虛言，奴婢敢發誓。”

舉起三手指做發誓狀。

是真的沒有替姑娘傳信，但人家離王世子要是沒事溜達到伯府，在流霜苑聽到這話，那就沒辦法了，離王世子神出鬼沒，可發現不了。

言辭懇切，都敢發誓了，沐氏和趙媽媽麵麵相覷，眉頭擰。

難道真的不是明瀾和離王世子搗鬼的？

碧珠一個勁的表忠心，沐氏倒沒懷疑對明瀾有二心，明瀾雖然有時候拎不清，但這些事既然讓碧珠知道，必定是的心腹無疑。

其實，沐氏和趙媽媽隻是嚇唬碧珠的，是明瀾的丫鬟，要是置，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流言蜚語來呢。

擺擺手道，“下去吧。”

碧珠爬起來，一溜煙退下了，出了門，隻覺得後背都涼了。

還好，太太沒問姑娘上一回和離王世子見麵是什麽時候在哪裏，不然就犯難了。

實話，慘的是姑娘，不實話……可是發了誓的。

萬幸逃過一劫。

碧珠去暖閣找明瀾，見拍口進來，明瀾就知道沒什麽不該的，投去一記讚賞的眼神。

那眼神，碧珠想哭，過來道，“姑娘，奴婢想起來一件事，不知該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