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067：自盡

溫馨就看著，果然四爺看著這般無奈的鈕祜祿氏，就緩了幾分神，“你只管實話實說就是。”

“是，奴才不敢胡言語。只所以奴才敢肯定同為一人，是因為後來奴才在花廳又見了這丫頭，從窗檯下走過往廂房去，也是巧了，奴才正坐在窗邊，那裳的太顯眼，這才記住了。”鈕祜祿氏聲說道，“還請主子爺明鑑。”

“你確定兩次這奴才都是去的一個地方？”四爺沉聲問道。

“是，奴才確定。”鈕祜祿氏輕輕頷首，眉眼間一片真誠之態。

溫馨此時忽然輕笑出聲，半歪著頭看著鈕祜祿氏，“鈕祜祿格格這般說，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還請主子爺容奴才問一句。”

四爺聽著溫馨忽然開口，就轉頭看向。

就見溫馨也正看著他，一雙眼睛帶著笑，彎彎的，像是夜晚天邊的勾月。卻又帶著幾分狡黠藏在深，就這麼看著他。

福晉心裡鬆口氣，沒想到溫馨關鍵時候倒是還能用得上。

“你要問什麼”四爺的神不知不覺就緩和了幾分。

“奴才也沒什麼好問的，只有一點不太明白。”溫馨的目從四爺上收回來，落在鈕祜祿格格的上，“咱們府裡的丫頭裳都是有規制的，能穿的也不過幾種，這墨綠便是其一。”

說到這裡，溫馨目灼灼的看著鈕祜祿氏，就見眉心微蹙，面上的笑意越深，“不要說鈕祜祿格格邊的丫頭有墨綠的裳，我邊的丫頭也是人人都有一。怎麼這事兒到了鈕祜祿格格裡，這墨綠的裳倒是稀罕的，真是想不明白。”

“這有什麼稀奇的，那墨綠不甚好看，尋常的丫頭穿的極。我瞧著你邊的人也沒平日穿的。”李氏立刻懟了回去，就知道溫馨素來跟作對。

“李側福晉說的有道理。”溫馨應承一句，“鈕祜祿格格也是有意思，瞧見墨綠的裳就覺得有趣，若是咱們府裡的丫頭們都穿上墨綠的裳，可不是瞧著人人都有趣。偏偏這人還被自己瞧見兩回，可見老天爺也給鈕祜祿格格湊趣呢。”

溫馨這話沒有什麼證據，偏偏這一番怪模怪樣的質問，反而令人覺得還真是這麼回事。

墨綠的裳哪個丫頭都有，平常大家都嫌難看不穿，這個丫頭要是有什麼歹心，怎麼非要穿這麼顯眼的裳，是怕自己被人記不住嗎？

鈕祜祿這話裡前後矛盾，平常人可能不去細想，但是溫馨就是看不順眼，存了心的要找茬，怎麼能輕易放過。

尤其是鈕祜祿氏這般在四爺跟前的做派，尤其是令覺得有些危機。

特別是四爺那放緩的表，總給一種鈕祜祿氏似乎很瞭解四爺的覺。

這可不太妙。

四爺就看了溫馨一眼，就見這丫頭也不看他了，一雙眼睛裡夾著幾分譏諷，看著鈕祜祿氏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屑。

一時心裡也是也有些哂然。

這丫頭真是膽大包天，這是不高興給自己甩臉子了。

李氏沒想到形勢大好，卻偏被溫格格幾句話給攪和了，自然是不高興的，就看著質問，“溫格格莫非還能管別人穿什麼裳不，要你這樣說，你今日穿的這裳，府裡有的人可也不。”

“側福晉這話說的真是有道理，這裳是針線房做的，咱們府裡的人不說人手一件，可也是大多都有的。”溫馨笑著的回了一句。

李氏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幾乎嘔出一口來。

穿人人都有的裳，有什麼好得意的？

福晉此時看了一眼溫馨，眼中帶著幾分笑意，轉頭對著四爺就道：“李氏既是疑心這奴才，倒不如主子爺親自審問一番。鈕祜祿格格只是瞧著這丫頭兩次往一個地方去，便要給人定罪名。這丫頭是個使的，那日李氏設宴，院子裡人來人往，這個做活的自然是來回奔波，又有什麼奇怪。不過為了安李氏的心，還請主子爺費心親自過問吧。”

李氏看著福晉這麼大方，有些狐疑起來，福晉就真的一點也不怕？

這丫頭吃裡外，板上釘釘，就不信福晉還能翻了天。

所有人都說了話，唯獨跪在地上的人沒開口。

既不為自己辯解，也沒做出驚懼害怕的姿態，溫馨心裡輕輕地嘆口氣。

大約這是個不怕死的。

溫馨這回幫了福晉一把，不過是看著鈕祜祿氏偏著李氏，若是福晉式微，對於不是什麼好消息。

還是讓跟李氏互相牽制，才能夾裡口氣。

想到這裡又看了鈕祜祿氏一眼，若不是只怕這風浪還掀不起來。

四爺讓蘇培盛進來把人帶下去審問，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人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盯著李氏，“奴才有話說，側福晉膳食裡的東西的確是奴才放的。只恨側福晉心狠手辣，幾次折辱奴才，奴才的哥哥為側福晉當差丟了命，奴才只想為哥哥討個公道。今日事敗，只求一死！”

那奴才猛地衝起朝著李氏的方向撞了過去，眾人驚呼聲傳來，虧得周嬤嬤老當益壯，飛步上前，用力將那丫頭撞了開去。

李氏的尖聲，眾人的驚呼聲，蘇培盛大喊來人拿下的聲音攪和在一起。

溫馨面微白的看著被周嬤嬤撞倒在地的丫頭迅速站起來，這回卻不是撞向李氏，而是趁著眾人去慌之際，一頭撞向了牆壁。

蘇培盛只抓住了人的角，沒攔住。

鮮橫流，腦漿迸出，紅的白的混一團，場面甚是嚇人。

饒是溫馨穿越來的，看到這樣的場面都嚇得手腳發冷，面蒼白。

就在這時周嬤嬤驚呼一聲，李側福晉驚襬上暈染出一叢叢的。

四爺立刻命人宣府醫請太醫，自己親自抱起了李氏送進了室，整個東院一團。

福晉跟著進了室，其他人都被攔在外頭。

溫馨看著宋格格在不停的小聲唸經文，耿氏鐵青著一張臉顯然是驚嚇過度，人靠在椅子上竟是直不起的樣子。

鈕祜祿格格雖然也同樣坐在那裡垂著頭，做出一副張驚恐的樣子，但是的眼睛深卻是一片平淡。

好似早就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