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來福在挑糞，漚了一個冬天的大糞是最好的料，要一擔擔地挑去地里，許金也在挑糞，力氣大，干的都是男人活，能掙滿工。

“爸爸，有人欺負我，手痛……”

唐小囡醞釀了，一看到唐來福就哭了，還可憐地舉著手。

“誰弄的？老三你死人哪！”

唐來福看到兒白的手腕上一圈烏紫，立刻黑了臉，沖唐軍大罵。

沒用的東西，在學校都護不住妹妹，就知道吃。

“是黃老師掐的，還把我手弄斷了，顧哥哥接好的。”

唐小囡委屈地告狀，眼淚汪汪的，許金正好挑著空擔子過來了，聽到說手斷了，嚇了老大一挑，扔了扁擔就沖了過來。

“哪個黃老師掐的？”

一臭氣沖進了鼻子里，太上頭了，唐小囡憋了口氣，小聲說：“就是村里的黃老師，兒子沈玉海搶我的，黃老師還罰我！”

許金一聽就知道是誰了，臉變得鐵青，“沈玉海搶你了？”

“嗯，他搶我的，還吐口水，我就打他了。”

“打得好，打不死他個小畜生，那姓黃的表子在不在？”許金惡狠狠地問。

“不在，沈玉海姐姐訓我了，黃老師回來后也訓我了，還拖我去外面罰站，嗚嗚……手都拖斷了，疼……姆媽……我不要上學了，黃老師是壞人……”

唐小囡扯著嗓子嚎，右手舉得高高的，手腕上一圈青痕目驚心，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小孩子，唐小囡的更一些，黃仙一用力就這樣了。

可看在許金眼里，就是閨的手讓臭表子給弄斷了，還是想勾引男人的那個臭表子，向來很腦子的許金，這回卻謀論了。

第一天上學就給待家小囡，肯定是沖著來的，臭表子這是給許金下馬威呢！

“老娘弄死這表子！”

許金擼起袖子就走，唐來福追了上來，喝道：“先問清楚了再說！”

“還問個屁，那臭表子把小囡的手弄那樣，你還想包庇？唐來福你還是不是男人？小囡可是你親生的，你為了那表子連兒都不要了？”

許金破口大罵，以前在外面都會給唐來福留面子，唐來福說什麼都聽，但今天新仇舊恨一下子竄了出來，許金這脾氣能忍才怪，不弄死黃仙那表子不姓許！

“你在孩子面前胡說什麼，先回家！”

唐來福臉上黑云布，特別嚇人，其他一塊干活的村民都不敢過來勸，遠遠地指指點點，等著看熱鬧。

“我呸……老娘哪句胡說了，唐來福你是鐵了心要包庇你那老相好是吧？好，我不指你替小囡出頭，但你別攔我，今天我非得弄死那臭表子，誰敢攔老娘，老娘剁了他！”

許金一把抄了地上的鐵鍬，霍地一下在泥地上，半截鐵鍬進了土，其他人看得心肝都了，哪還敢攔？

有人見勢不妙，跑回去給黃仙報信了，許金這潑婦可是真敢刀子的，黃仙那小格哪干得過，絕對要被許金生吞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