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金不服氣地指著唐來福嚷道：“誰讓他對黃仙念念不忘了，我說那表子幾句，他就沖我撒火，爸你別只說我一人！”

“誰念念不忘了……”唐來福沉著臉懟，但只說一半，后腦勺上就挨了張滿月一掌。

“都別說了，老大你下次要是再給黃仙，我先劈了你，敗家玩意兒！”

張滿月一手，全場登時雀無聲，這回力兒媳婦，幫理不幫親，敗家玩意兒就是欠揍。

“小囡怎麼樣了？”張滿月關心問道。

唐百山搖了搖頭，“失魂了，得回來。”

“別哭了，金和我去外頭魂。”張滿月喝了聲。

唐百山拿紅紙寫下唐小囡的生辰八字，放在灶臺上，紙上放置一碗清水，點上香燭叩頭后，便取一只斗，用布遮住，讓許金捧著出去喚。

“走遠些，小囡這次嚇得不輕，魂跑得遠。”唐百山囑咐。

“曉得了，我去山腳下。”

許金使勁點頭，張滿月也跟著，婆媳倆一邊走一邊，“小囡歸來了！”（小時候有被魂的經歷嗎，我以前被過，覺好神奇，確實一下子心神安定了）

唐小囡覺自己像在水上飄著，周圍都是一片混沌，什麼都看不見，但遠有一，力往那邊飄去，卻看見了一張照，相片里的孩綁著兩羊角辮，大圓臉像吹發了氣的燒餅一樣。

但依然能看出孩姣好的五，如果瘦下來肯定是人，這是長大后的唐小囡，不過已經死了，出現在了唐小囡的葬禮上。

凄凄慘慘，冷冷清清。

唐小囡唯一的覺。

吊喧的人一個都沒有，只有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呆呆地坐在地上，這男人一看就是落魄潦倒不得志，是長大后的唐華，全家只剩下他一人了，勉強替妹妹辦了后事。

“小囡，大哥對不起你，買不起好的骨灰盒，你別怪大哥。”唐華哭得像傻子一樣，已經沒了再活下去的勇氣。

一家老小就只剩下他了，他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有人來了，是長玉立的顧云川，已經是功商人的顧云川多了些上位者的霸氣，但卻不失儒雅，他穿著黑西裝，神肅穆，給唐小囡上了香，唐華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誠惶誠恐地回了禮，但很快又變得木然。

“節哀順變，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顧云川遞過去一張支票，唐華看了眼，突然大笑，一把推開了，支票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你們害死了小囡，現在拿錢來當好人？我呸……沈玉海必須給小囡償命，法不判刑，我就和他同歸于盡，反正我活夠了！”

唐華眼睛赤紅，面容扭曲得猙獰，他快瘋了。

“玉海他確實有錯，他不應該醉酒駕駛，很多事都料不到，誰也不知道小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里，我不是替玉海說，他會到應有的懲罰，但再怎麼樣小囡都不會回來了，華哥，你得好好活下去。”顧云海真意切地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