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滿月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上還系著圍，臉上的興毫不掩飾，一陣風地從唐小囡邊沖過，驚喜得都沒看見孫。

“阿嬤！”

唐小囡著追了上去，也要去看熱鬧。

張滿月這才注意到了孫，腳也不停，攔住了唐小囡，“別去，臟的很！”

小孫特干凈，吃飯時都聽不得人說腌臜東西，看見更不得了，能把飯都吐了，這要是看見那老表子臭烘烘的樣，估計三天都不用吃飯了。

張滿月不讓唐小囡跟著，自個跑得飛快，唐小囡扁了扁，悄地跟在了后頭，柴玉香背著筐追上來了，要去打豬草，有熱鬧自然要去看，兩姐妹一道朝聲音喧鬧的地方跑了過去，老遠就聽見了罵聲。

“許金……嘔……你不得好死……嘔……哎呦……我不行了……蛆跑我里了……嘔……”

雖還沒看到人，唐小囡已經不了了，起了退堂鼓，這要是真看見了，晚飯都不用吃了，現在就一陣陣惡心的。

“老娘又不是故意的，腳一就摔了，誰讓你正好站那田埂下頭了，再說潑點糞咋的了，大糞可是咱們農民的寶，莊稼一支花，全靠糞當家，你還敢嫌棄大糞？你是不是瞧不起農民？”

許金的大嗓門遠遠地傳了過來，理直氣壯的很，還給人家扣了頂大帽子，這一招真太高明了，唐小囡深深佩服，還是頭一回看到娘親用智商干壞事呢。

“呸……你就是心的……嘔……那麼大的道你不走，偏要走我這邊……你那麼喜歡大糞，你咋不吃糞，你吃什麼飯……嘔……”

槐林娘邊罵邊嘔，在田里滾了幾圈，上沒那麼腌臜了，但那一……就連老莊稼人都不了，默默地遠離了，遠遠地看熱鬧。

“現在吃糞的是你，喏……又有兩條蛆爬你里了，好吃不？香不香？你家難得吃上一回，今兒個托我家金的福吃頓飽的，不用謝了啊！”

張滿月囂張的聲音現響亮，蓋過了槐林娘的嘔吐聲，唐小囡了角，憑良心說，家阿嬤和娘親……是真的招人恨的。

難怪書里唐家倒霉時，村里那麼多人袖手旁觀，還有一些落井下石的，黃家人踩的最狠，想來黃仙一家在書里沒踩唐家吧。

“嘔……我艸……你媽*……嘔……你張滿月是你娘人賣*生出來的活牲（畜生），你家唐百山灰生的孫子孫……你們一家都是活牲……嘔……”

槐林娘嘔吐了陣，罵了一大段比大糞還臟污的話，輕風朝唐小囡這邊吹了過來，帶來一陣陣熏死人的惡臭，唐小囡口一陣翻滾，干嘔了好幾聲，幸好還沒吃晚飯，否則定會吐出來。

槐林娘還在罵，吐一陣罵一陣，罵的都不是人話，唐小囡皺了眉，一點都不同這老太婆了。

就算被許金潑了糞，那也是因為這老太婆居心不良，想害唐來貴的孩子，只是潑了點糞而已，比起這家人的毒心，唐家人夠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