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靜靜傾聽的趙弘潤默默地離開了垂拱殿,站在殿外的台階上,喚來了在殿外等候的宗衛沈彧等人。
“沈彧,你等走一趟聽風閣,跟我弟弘宣知會一聲,他的宗衛張驁、李蒙等人,我暫時借來用用。”
他口中的張驁、李蒙等人,乃是他的弟弟皇九子弘宣邊的宗衛。
“是。”沈彧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了下來:“殿下要做什麽?”
隻見趙弘潤稍稍思忖了一下,附耳對沈彧說道:“借來張驁、李蒙等人後,你等便去尚功局……”說著,他將他的打算跟沈彧細細說來。
“誒?”宗衛沈彧聞言臉上出一個錯愕而古怪的表,仿佛已意識到了什麽,但又滿臉不敢相信地說道:“殿下,您這是……”
“去吧,速去速回。”
“是。”
打發走了沈彧等宗衛,趙弘潤仍舊走回了垂拱殿,繼續坐在旁聽的位置上,聽著殿那些大臣商議對策。
他簡直難以想象,明明楚國都攻到他魏國國了,可是這幫朝中大臣們,他們居然還想著求和。
是,不可否認,大魏的國力的確不如楚國,一旦陷於魏、楚戰爭,就極有可能會招來韓國的覬視,這無異於是好不容易趕走了前院的虎,後院卻又進來一條狼的局麵,與其如此,還不如就跟那頭虎商量商量,給他一塊打發走他,也好留著力氣防止後院的狼撲進來。
這樣想是沒錯,可讓趙弘潤為之憾的是,那些位朝中大臣們居然沒有一人認為他們既能趕走前院的虎,也能迫使後院的狼不敢竄進來。
簡單地說,這些朝臣們缺乏。
打要打,但是卻不能打出楚軍的火氣來……可笑啊,這種為難人的要求,你前線的將士們怎麽履行?
更讓趙弘潤到無語的是,堂堂兵部尚書口中所說的要打,目的竟然是為了隨後的求和,隻不過是一種表明立場、表明心跡的手段罷了。
簡單地說,就是打一場勝仗一楚軍的氣焰,使他們意識到他們不可能一口吞掉魏國,得些好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純粹的政治手法。
而讓趙弘潤不能接的是,那個兵部尚書李鬻竟然提出先把玉瓏公主嫁到楚國去,作為這次向楚國求和的好的突破口。
對此,趙弘潤隻想對那家夥說三個字:去尼瑪!
然而他並沒有立即發作,因為要說服這些殿的大臣們,他需要借助一些道。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宗衛沈彧站在殿外咳嗽了兩聲,向趙弘潤傳遞了一個訊息。
『東西到了麽?該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在大太監憲驚詫的目下,趙弘潤正了正冠。
『這劣子……』
魏天子儼然注意到了這個兒子的異常。
事實上,天子時不時地在關注這第八個兒子,想看看他是否會提出反對的意見,可讓他詫異的是,哪怕兵部尚書李鬻提出了和親,以玉瓏公主的出嫁作為大魏向楚國求和的突破口,趙弘潤依舊沒有發表反對的言論。
事有反常必為妖!
魏天子可以想象,這個格惡劣而心智極高的兒子,準是在籌謀著什麽。
“弘潤,你莫不是有什麽獨特的見解麽?”魏天子忍不住問道。
頓時殿安靜了下來,諸朝中大臣們紛紛轉頭向趙弘潤這位旁聽的皇子。
雖然說由於當初端日文德殿一事,朝中已逐漸知曉這位皇子的能耐,知曉這是一位能使東宮太子吃癟的皇子,但是真正近距離地接這位皇子殿下,他們也才是第二回而已。
並且,無論是上回還是這回,這位八皇子始終隻是坐在一側旁聽,從未發表過自己的看法,因此,他們心底多都有些納悶:看這位皇子的模樣,不像是能使東宮太子有苦難言的狠角呀!
“父皇是在問皇兒麽?”趙弘潤指了指自己,擺出很無辜的樣子。
然而天子可不會被他這種故作無辜的樣子所蒙蔽,淡淡說道:“莫盡說些無用的,朕隻是問你,對於諸位大臣所商討出的結果,你有何看法?”
“不知諸位大人商議出什麽結果了呢?”趙弘潤依舊故作不解地問道。
天子皺了皺眉,了一眼兵部尚書李鬻,後者雖然心中有些糊塗,但還是會意了天子的眼神,低聲向趙弘潤又解釋了一遍。
“原來如此。”趙弘潤仿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和親、割地、賠款、求和?是這樣子吧?”
『……』
眾朝中大臣的麵顯得有些怪異,雖然他很清楚這位皇子殿下總結地非常辟,可如此赤地說出來,這未免也太煞氣氛了。
這不,兵部尚書李鬻,這個五十幾歲的老頭臉都憋紅了,尷尬地解釋道:“殿下誤會了,並非是一味的求和,而是與楚國修好,免得北韓趁虛而……”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趙弘潤給打斷了。
“李大人脾氣不錯。”
『……』
諸朝臣們麵麵相覷,想不通趙弘潤怎麽會說這麽一句無關要的話。
兵部尚書李鬻顯然也有些傻眼,幹笑道:“多謝殿下誇讚。”
趙弘潤笑了笑,讚許道:“好好做,相信在李大人的領導下,禮部會越來越有建樹的。”
“……”聽了趙弘潤的話,諸朝臣們更是一頭霧水。
而李鬻也是滿臉困之:“殿下,老臣是兵部尚書,禮部尚書是社宥社大人……”
“咦?”趙弘潤聞言出誇張的驚愕之,睜大著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這……我大魏兵部的員不應該是最的麽?”
兵部尚書李鬻聞言麵微變,而殿其餘朝臣的表也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他們這才意識到,趙弘潤這是故意拐著彎罵兵部這幫人毫無,不配執掌大魏兵部。
不過無辜躺槍的禮部尚書社宥就覺有點別扭了,心說憑什麽我們禮部員就應該是無的?
要知道,他最初也可是主張對楚宣戰的,隻不過由於底氣不足,被兵部尚書李鬻給說得啞口無言罷了。
『這劣子……』
見趙弘潤當眾戲辱朝中重臣,魏天子無言地搖了搖頭,開道道:“弘潤,不許放肆!……你說你對此事的看法。”
趙弘潤笑了笑,掌說道:“看法?我認為很好啊,恭喜父皇與諸位大人,使我大魏能免強敵侵略。……若嫁一個人,就能使強楚退兵,何樂而不為呢?對吧?……哦,我忘了,還有後續的割地、賠款……嘖嘖嘖!”
『……』
殿眾臣一言不發,畢竟傻子都聽得出趙弘潤這句話中的譏諷。
“你到底想說什麽?”天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趙弘潤微微笑了笑,說道:“父皇,皇兒說的可是真心話呐,當真是真心恭賀我大魏能免戰火……為此,皇兒還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送於父皇與諸位大人。”
“禮?”天子臉上閃過一不解之。
見此,趙弘潤拍了兩下手掌,朝著殿外道:“沈彧,進來。”
宗衛沈彧聞言走垂拱殿,朝著天子、諸位朝臣以及自家殿下拱手抱拳。
這時候,就見趙弘潤抬手一一指過殿幾位朝臣,笑著說道:“沈彧,將禮贈予這幾位大人,還有父皇。”
沈彧點點頭,出去了,不多時,便領著數名宗衛們捧著一隻隻致的盒子走進來,在每一個被趙弘潤手指點過的朝臣麵前,擺上了所謂的禮。
包括魏天子麵前的龍案。
『這些人……』
中書左丞藺玉與中書右丞虞子啟對視一眼,均有些暗暗心驚,畢竟收到這位八殿下禮的,皆是方才支持向楚國求和的。
這不,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朝臣們,表也逐漸變得古怪起來,哪怕他們當中有人收到了趙弘潤的禮,也不敢立即打開。
“什麽禮?”
魏天子嘀咕了一句,好奇地憲打開盒子。
憲走到龍案旁,躬打開盒子,好奇地往瞧了一眼。
然而這一瞧不要,竟嚇得他啪嗒幾下將手中的盒蓋失手掉在龍案上。
原來,那致的木盒,竟然擺著一件子的服!
“放肆!”
魏天子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孺子安敢這般辱朕?!”
“不,父皇,這並非是侮辱,而是皇兒真心奉上的禮,恭賀父皇以和親、割地、賠款、求和等等妙策,應對楚國對我大魏的侵略……在他們已攻占了大魏國土、殺戮我大魏軍民的況下。”
仿佛對魏天子的震怒視若無睹,趙弘潤緩緩說道,語氣充滿了譏諷。
“……這在皇兒看來,仿佛就是楚人甩了父皇一掌,父皇還得滿臉堆笑地賠不是……哼,將一國的命運寄托於一個人的和親之事上,依皇兒看,這一,與父皇正合適!”
“你!”魏天子氣地麵鐵青。
然而這時候趙弘潤卻不再看魏天子,轉頭沉聲喝道:“都給我拿進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二十名宗衛陸續捧著那些木匣走垂拱殿,將手中的木匣一摞一摞地碼起來。
就在這時,趙弘潤環首掃了一眼殿的眾朝臣,冷冷說道:“還有哪位大人,想要本皇子這份『禮』的?!”
“……”
眾朝臣們了一眼擺在天子龍案上,了一眼那木匣子中所擺放的裝,麵麵相覷,竟無一人再敢吭聲。
而之前已收到趙弘潤這份“禮”的朝臣們,更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死死盯著擺在麵前的致木匣,怎麽也不敢打開。
『PS:晚上得去喝喜酒,所以兩章都先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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