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雨收回晃金繩，烏金礦如冰雹般灑了一地，錢居安踏上一步，搶先道：“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那一塊呢？”曹雨看看雙首兇猿後那塊頭顱大小的烏金礦，轉念道，“還有仙都魏師侄的一份呢？”

“都算我的。”

“似乎有點不大公平喲，不過就這樣吧，算是錢師兄欠我一個人。”

“多謝師妹。”錢居安也鬆了口氣，出發之前，掌門給他的底線是至取得六烏金礦，如今多占了最大的一塊，掌門跟前也代得過去了，他也怕曹雨糾纏不清，袖一揮，將烏金礦分兩堆，示意曹雨先取。

曹雨也不計較，催儲袋，將烏金礦儘數收袋中，係在腰帶上收好。錢居安收了剩下一半，舉步繞到雙首兇猿後，誰知異變突起，兇猿竟未死，四臂齊出，他腹之間，力一扯，將他撕三塊，臟腑四散墜落，當場死於非命。

曹雨急退數步，一收持劍，一手住晃金繩，暗暗心驚。那兇猿將氣息收斂得如此蔽，連都冇有察覺，這突如其來的發難，若換是，也躲閃不及。

兇猿搖渾骨骼，從頸部又掙出一個骷髏頭，背部出兩條胳膊，彎腰扯下錢居安腰間的儲袋，輕輕一抖，烏金礦儘數飛出，附著在骨骼上，形一件殘破不全的鎧甲，順手撈起石火劍，空的眼窩盯著曹雨不放。

曹雨驚道：“你竟然修了三首六臂的法！”

魏十七哪還不知機，探手懷，一下子把兩枚傳訊玉簽齊齊碎，接著從蓬萊袋中取出人蟒的，塞口中生吞下肚，補足元氣。

兇猿舞石火劍，舉步衝向曹雨，石火劍鋒利無匹，曹雨不敢放出晃金繩迎敵，生怕折損了師門法。眼看事不協，當機立斷，連夜明符都顧不得收起，劍衝山腹頂部的甬道，轉眼消失無蹤。

“這個人！”魏十七暗暗腹誹，從劍囊中出鐵棒迎上前，接了兇猿幾劍，飛快退到一旁，瞥了一眼鐵棒，裂紋並未擴大，看來石火劍在對方手裡並不能發揮出十的威力，這讓他定下心來。

一人一妖戰作一團，兇猿缺了兩首一臂，搖搖晃晃並不適應，頻頻出破綻，被鐵棒擊中，好在它有烏金礦護，隻要留意不被擊中白骨，渾不當回事，反倒是魏十七忌憚石火劍，不敢貿然。

滾滾手大半個時辰，魏十七力氣漸長，愈戰愈勇，兇猿的氣焰被製，慢慢落在下風。

雙首兇猿被毀，骨骸被雪神峰碾碎屑，魂魄僥倖逃過一劫，沉睡了數萬年才悠悠醒轉，又強行催神通，將骨骸凝化形，先被石火赤焰毀去一臂，接著兩個頭顱遭重創，不得不燃燒一魂一魄施展三首六臂的法，再與魏十七激戰多時，無以為繼，終於燈枯油儘。

魏十七察覺到對手漸趨孱弱，擔心它故伎重演，仍然不不慢地磨去它的力氣，到後來兇猿連胳膊都抬不起來，魂魄上的傷勢發作，反應遲鈍，怔怔地任憑他打砸。

魏十七力一招“佛頭著糞”，將兇猿的頭顱打碎，接著連出數棒擊中它手臂，避開烏金礦，將臂骨砸得碎。兇猿遭此重創，終於支撐不住，骨骸上的烏金礦一塊塊掉落，這一次看上去不像作偽。

魏十七長手臂，用鐵棒捅了它一下，兇猿頹然摔倒在地。他靈機一，催左手手背上的蓬萊袋，隻一攝，就將骨骸攝袋中，隨即吐出無數細小的骨屑，灑了一地。蓬萊袋奪取了雙首兇猿剩餘的二魂六魄，又漲大數分，魏十七有一種脈相連的覺，它似乎在傳遞歡欣鼓舞之意。

兇猿授首，魏十七檢點戰利品，石火劍和夜明符都是有主之，找遍了整個山腹，除了烏金礦外，冇有什麼旁的收穫。他盯著最大的那塊烏金礦看了半晌，放棄了吞冇的念頭，挑幾塊中等偏小的礦石收劍囊中，讓鐵棒緩緩吸收鐵之氣，提升質地。

剩下來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候衛蓉娘來搭救他。雖然希渺茫，但願不會錯過雪神峰上那一個小小的口。

夜明符一點點暗淡下去，終於熄滅在一片黑暗中，魏十七背靠石壁，靜靜回想著這一趟冬獵，覺得益良多。

也不知過了多時間，頭頂再度亮起一點芒，就像漆黑的夜幕中閃爍的星，那麼遙遠，又是那麼親切。芒漸漸降落，越來越亮，魏十七看到衛蓉娘和曹雨劍而下，袂飄飄，恍若姑仙子。

魏十七長而起，見過二位師叔。

衛蓉娘看著滿地汙，慘不忍睹，不皺起了眉頭。

曹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著兇猿的骨屑問道：“這是……你乾的？”

“那兇猿襲了錢師叔，已經燈枯油儘，弟子與它又纏鬥了數個時辰，好不容易纔把它給磨死了。”

“好，衛師妹，仙都收了個好弟子，讓我刮目相看！”曹雨看了魏十七幾眼，笑盈盈誇獎道。

衛蓉娘半途中遇到曹雨，從口中知道了大略，看到這許多閃爍著紫芒的烏金礦，也不怦然心。忖度片刻，問曹雨：“曹師姐覺得此事如何置？”

曹雨當著魏十七的麵，也不繞彎子，道：“錢師兄與我議定，這些烏金礦，除掉最大的那塊，一半歸我玄通派所有，剩下的歸平淵派，至於酬謝魏師侄的部分，也從平淵派的那份裡出。”

“好，煩請曹師姐做個見證。”衛蓉娘用儲袋將剩餘的烏金礦儘數收起，又取了石火劍，道，“師姐，我手邊冇有多餘的儲袋，錢師兄的和兇猿的骨骸，麻煩師姐收起，給平淵派掌門置。我會飛劍傳書，稟告師門，錢師兄死於兇猿的襲，曹師姐和魏師侄聯手將兇猿滅殺，為師兄報仇。”

曹雨無可奈何地嘀咕道：“就知道師妹不肯放過我……”棄錢、魏二人而去，有所理虧，隻能接衛蓉孃的安排，不過當時的形千鈞一髮，哪裡知道雙首兇猿已經燈枯油儘，而魏十七又如此強悍，能以一己之力，將兇猿活活拖死。

著魏十七強健的軀，眼眸深閃過異樣的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