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賢看了兩眼,頗有些失,心道:“不是赤鱗劍,可惜了!”他對魏十七印象不錯,近三十年來冇見過這麼出挑的弟子,若是赤鱗劍能認他為主的話,數年後的赤霞穀論劍又多了一重把握。
赤霞穀論劍事關仙都存亡,為此他憂心忡忡,輾轉難安。
魏十七仔細打量手中的飛劍,劍長二尺五寸,鋒刃有數個米粒大小的缺口,流轉著一層幽幽藍,劍鏜缺失,劍柄極短,尚不足兩寸,隻能用三手指握在,無從發力,覺十分怪異。
“這是藏雪劍,雖然不及赤鱗,也還差強人意。”賀敬賢對這柄飛劍的評價不高,撇撇道,“藏雪劍缺劍鏜,頭重腳輕,飛行不穩,劍的時候小心彆傷及己。”
魏十七將藏雪劍收劍囊中,躬向賀敬賢致謝,能挑到一柄飛劍已是意外之喜,他從來冇有覬覦過赤鱗劍。
離開藏劍園,魏十七一路走出長瀛觀,到五泄瀑拜見師叔鄧元通。
謝鶻將魏十七引五泄瀑旁的茅棚,奉上茶水,悄悄退了出去。
白龍也似的瀑布從山巔落下,被山崖隔作五截,瓊碎玉飛濺,水聲震耳聾。
“嚐嚐這雲霧茶,味道不錯。”鄧元通的聲音穿瀑布聲,溫和沉穩,他托起茶碗淺淺咂了一口,心滿意足著五泄瀑,麵帶微笑。
魏十七謝過師叔,學著他的樣笨手笨腳托起茶碗,湊到邊喝了一口,小心翼翼放下。他用不慣茶碗,相對於他的手來說,茶碗太過小巧,另外,茶湯也熬得寡淡了些。
“選到了什麼劍?”
魏十七從劍囊中取出飛劍,捧在手裡遞給師叔,鄧元通撚起劍柄看了幾眼,道:“原來是藏雪劍,你運氣不大好,這柄劍有問題。”
“賀長老說藏雪劍缺劍鏜,頭重腳輕,飛行不穩。”
“嗯,不錯,這是柄殘劍,得來時隻有劍刃。”他曲指彈彈劍刃,發出“鏘鏘”的聲響,“鑄劍的時候摻了許烏金和海底寒鐵,劍質還不錯,閒置了可惜,白藏殿花了很多工夫修複藏雪劍,安上了劍鏜和劍柄,收在藏劍園。畢竟不是原配,勉強用了一陣,劍鏜失了,就變現在這副模樣。”
“這柄飛劍上一位主人是——?”
“掌門最早挑選的就是這柄藏雪劍,後來劍道大,才換七禽劍。你好好收著吧,真要學劍,到蓬萊殿隨便找把短劍練練手,也比藏雪劍強。”
說了幾句飛劍的閒話,鄧元通轉正題,“半年前在瘴葉林,多虧你的安魂香,這纔有機會斬殺了地龍。地龍的魂被我走了,剩下的和丹,都歸鉤鐮宗所有。你出了不力,想要什麼隻管說,我可以做主補償你一二。”
魏十七笑道:“但憑師叔做主。”他跟鄧元通不,某種意義上還分屬不同的陣營,真要不知進退提要求,那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還不如讓對方做主。
鄧元通思考片刻,道:“也罷,你慣用鐵棒,就把這個拿去,熔鍊在鐵棒裡,也能提升幾威力。”
他把丟了三塊黑不溜秋的烏金礦石給魏十七,後者接在手裡,有些啼笑皆非,隻得做出一付寵若驚的表,連聲道謝。
離開五泄瀑後,魏十七徑直回到薜荔拜見衛蓉娘,取出藏雪劍和烏金礦石給看,衛蓉娘搖搖頭,覺得他運氣真背,藏雪劍是一柄無人問津的廢劍,烏金礦價值不菲,對他卻冇什麼大用。
衛蓉娘問起他接下來的打算,魏十七想了想,道:“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一年或兩年,把陸宗主饋贈的妖丹煉化掉再說。”
衛蓉娘笑了起來,“你就不能留著嘛,月華之的妖丹很見,個頭又這麼大,浪費了可惜……”
“吃到肚裡纔是自己的,再有幾年就是赤霞穀論劍了,像路人一樣走一趟,有點不甘心呀!”魏十七第一次在麵前表了自己的野心。
“也對,吃到肚裡纔是自己的,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冇想得這麼通……”衛蓉娘記起了往事,有些唏噓,年青時錯失的機會,再也追不回來了,雖然有大師兄照拂,卻從來冇有在師門大比中贏過一次。
魏十七見緒不佳,急忙岔開話題,問起凝鍊劍種祭煉飛劍訣要,衛蓉娘隨口指點幾句,隨著他越問越深,不皺起眉頭仔細思考,出言也愈發慎重起來。
有人悉心指點畢竟不同,魏十七茅塞頓開,他有些躍躍試,既然僥倖凝了妖丹,何不試試凝結劍種。
辭彆了衛蓉娘,魏十七找到小師妹,陪在仙雲峰逛了幾天,這才前往鷹巖閉關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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