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是個很有運氣的人。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在茶肆飯館兒還沒就世子殿下是祥還是不祥的問題討論出個一二三之際,在他與明瀾劍拔弩張之際,阮鴻飛卻是分別給二人送了一封信。
依舊是狂狷優的字跡:明日人。
然後,被阮鴻飛綁架卻沒派上用場、白吃了個把月白飯的老臣被他一個個放了出來。這阮鴻飛也是一肚子壞水兒,這些個大臣,能隨駕的都是在前有些臉面,哪個不是養尊優慣了的。
他是將人丟到荒山野嶺,窮鄉僻壤的地界兒。
所以,近來帝都新流行的一件事兒,出去撿人。
尤其是郊外荒僻地方,大家沒事兒就出去尋,說不定就尋到個落難的大人,借個驢車把大人送回城,能得好大一筆車馬費呢。
連續七天,都是同樣的“明日人”,阮鴻飛真是有信用,將綁架的七個大臣一水兒放了出來。
並且,他們如同一窩兒老喜鵲,接連帶來了春天的消息:皇上、王爺康健,神頭兒也很不錯,回來後再做個二十年皇帝是沒問題的。差點兒沒把明瀾給愁死。
明湛卻高興,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解了,終於不必再日日早朝罪了。人逢喜事神爽,他現在又有了興頭兒,天天纏著魏寧要親熱。
魏寧是個斯住明湛的手腳,“青天白日呢,一肚子男盜娼,丟不丟人?”
“你那天可答應讓我的。”明湛委屈死了,自己給他上的時候怎麼就不說青天白日了,那會兒阿寧也不這樣推托,不過既然想占便宜,明湛還是耐著子,“那一會兒你可別逃跑。”
“明湛,你想做皇帝麼?”魏寧側臉看他,認真的問。
“不想。”明湛答的異常幹脆。
“為什麼?”魏寧歎道,“當年,皇上和你父王為了皇位殺紅了眼……”
“吶,現在報應不是來了麼?”明湛摟著魏寧的脖子親他的角,笑瞇瞇地,“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難道你以為我是騙你的?等救出他們,你就跟我回雲南,反正我又沒娶正妃,阮氏和公主都是政治上的聯姻,我不虧待們就是了。咱們在雲南多好,雖說不比帝都繁華,不過那裡風景好,公務也不忙,我小半天就能理完。等把那老東西救出來,他且得再做二十年王位呢,我且有的閑,咱們還能去旅行,看看雲南的風。等以後皇伯父的孫子大了,我過繼一個,連公務都有人接手了,我們倆個,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多好。”
“你真是個難得的人。”魏寧的指尖兒過明湛的眉眼,湊上去細細碎碎的親吻他,明湛那顆小心肝兒啊,就開始不爭氣的撲通——撲通——手就跟著不老實的去掀魏寧的裳,解人家腰帶……
魏寧的手仿似帶著無限的魔力,在明湛拽了半天也沒把魏寧腰上的梅花扣解開時,他上已經被剝個赤條、□了,間被人一抬墊了個枕頭在腰上,接著又是一涼,明湛後面不由夾魏寧的手指,可憐的說,“到我了,你這個沒信用的家夥……”
“下回讓你。”魏寧的眼裡似的烈火在燃燒,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明湛了兩,扁著不說話,魏寧俯首含住明湛的,用舌不斷的挑逗他。
明湛覺自己似在過山車,在魏寧的裡快活的好似要暴炸一般,他的腰不由向上起來,手心裡抓住魏寧散落的青,快活的連腳趾頭都跟著痙攣蜷曲起來,嚨裡發出一連串的怪,“哦哦哦……喔喔喔……靠……嘎嘎嘎!”
魏寧險些笑場,明湛向來不掩飾上的快,他快活時便會哦哦喔喔的喚,靠!那一聲完全是因為魏寧趁他不備攻城功,後面鴨子一樣的怪完全是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原本該到他在上頭的。
反正不管明湛怎樣作怪,魏寧還是將人翻來覆去的做了個遍。今日,魏寧的似乎格外強烈,明湛癱在床上累的連一手指尖兒都抬不起來,魏寧仍然興致高昂。
明湛腰酸屁疼,見魏寧還不罷手,強提著一口氣罵,“不,不做了……禽……啊……”
魏寧將明湛抱在懷裡,埋在明湛的裡,兩人□相對,或許因為□的作用,魏寧的臉有一種人的態,明湛過去親他,瞇瞇地,“真好看……阿寧……”又自己送上門兒去了。
反正明湛已經忘了是如何結束的了,他第二天早晨才醒,睜眼就是潑天蓋地的一頓抱怨,“說別人白日宣,不正經,你呢你呢你呢?不但白日宣,還不守信用,上回怎麼說的怎麼說的怎麼說的怎麼說的?唉喲,我屁喲!唉喲,我的小蠻腰哦!”
魏寧忍著笑,指尖兒覆在明湛腰上的位,帶著一分暖意,慢慢的給明湛按,還得說若幹好話誇獎明湛,“我這不是一時沒忍住麼?要怪就怪明湛你實在太有魅力了。實在是讓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這話麻的魏寧自己都起了半皮疙瘩,明湛卻很喜歡聽,嘿嘿笑了幾聲,去魏寧如緞的,就要做怪。
魏寧溫潤的笑著,指尖兒微用力,明湛嗚的一聲半邊子都酸麻酸麻滴,趴在枕頭上半天沒起。
一掀被子,魏寧起下床,明湛跟著一顆頭探出帳幔,瞇瞇的打量著魏寧的,真好看,象牙,完的九頭,肩胛似蝶翼,微微凸起,脊椎形一條流暢的曲線,最後沒在翹起雙丘.
看過許多次,明湛仍是沒出息的吞口水,魏寧已經拿起新的裡扔到明湛腦袋上,奚落道,“又不是頭一次瞧,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兒。”
明湛下腦袋上的大頭,撅著反駁道,“不知道誰像魔似的,昨天做都做不夠。”
魏寧已經打理好,回頭走到床邊,將明湛從被窩裡挖起來,親他一記,笑道,“起來吧,我們一道用早膳。”
明湛回吻魏寧一記,高興的搖晃著腦袋又扭屁,痛快的穿了裳起床,雖然是稍微有一些不舒服,不過明湛又不是什麼氣子,絕對到不了臥床的地步。
明湛對著鏡子坐著,讓魏寧給他梳頭,看鏡子裡自己頸間有幾顆小草莓,明湛了,得意的回頭笑道,“阿寧,看你平日裡蠻斯道德是裝的。”明湛是個厚臉皮的,何況是雙方面的,人對自己有需求,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明湛忍不住拿出來笑一笑。
“坐好,看又散了。”魏寧用小玉梳敲一下明湛的頭,明湛連忙坐好,自己又嘰嘰咕咕的笑了一陣子。
魏寧實在頭疼,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沒臉皮的東西。
明湛與魏寧剛用過早飯,又有阮鴻飛的信送上。
明湛覺得自己與阮鴻飛神已,神一震對魏寧道,“終於到皇上和父王了。”展開一瞧:明日午時西郊桃花坡財神廟。當即喚人進來吩咐,“去九門提督衙門請平侯過來,再去知會二皇子一聲,不過我估計二皇子也收到這信了。”
“我真服了阮大仙兒了。”明湛將信遞給魏寧道,“真是個大仙兒啊,唉,我找人報仇向來是單挑兒搏,阮大仙兒報起仇來,不聲,不兵戈,就能要了人命。”
因明湛十分的小心眼兒,吃醋,每次明湛提到阮鴻飛,魏寧都明智的閉。
這回,明湛自己卻說起個沒完,“他真是有膽量,還敢放皇伯父跟父王回來。”嘖嘖兩聲,明湛道,“厲害,真是個厲害人。”
“你今天是怎麼了?”魏寧好笑的明湛的額頭,“發燒了不?以往我略提一句,你就不高興。”
明湛長歎,握住魏寧修長秀的手道,”以前我只覺得阮鴻飛運氣不大好,是個衰人。他的出、學識、為人、事、相貌、人品,俱是一流,卻落了那樣的結果,不得不說是天妒英才麼。其實這世上有許多英才,就是會由於種種原因半路上夭折了去。阮鴻飛故然讓人惋惜,不過也只是讓人惋惜罷了。”
“如今看來,這人的襟氣度,不說別人,我就比不上。“明湛神鄭重,“其實我有一種覺,阮鴻飛就在帝都,在地賑災時,我特怕他出來搗,那就真是雪上添霜了。地其實還是小事,沒銀子也不難辦,我最擔心的是地後往往會伴隨瘟疫,若真的鬧起瘟疫來,十室五空,我們能不能活得下來還兩說,如今朝廷,二皇子不堪大用,我呢,名不正言不順。宮裡,太後更不必說了,連朝廷東南西北都鬧不清呢。你想,以阮鴻飛的本事,在水井裡下點藥弄點兒傳染源什麼的,或者弄幾場暗殺,把帝都搞的人心惶惶,恐怕帝都不也得。”
“這種報仇手法自然更慘烈,不過,一般這種人目狹窄,格局有限,縱然一時得意,只要我活著,總能收拾得了。”明湛歎道,“可你看,整個地期間,直到賑災結束,阮鴻飛面兒都沒一下,也沒有給我們找過星點兒麻煩。”
“這個人,報仇也報的很理智,並沒有涉及朝廷百姓的意思。可見,良心未憫。在經曆過背叛與傷害之後,阮鴻飛仍有這樣的心,真是令人敬服。”明湛道,“再者,他對手下人也不錯,雖然只抓到一個搖,不過,若是暗狠毒之人,我想是養不出搖這樣的手下的。我們的懸賞告示了多日,仍沒有可靠的消息。可見,其馭人之十分高明,這麼多手下,就沒有叛變的。”
“再看阮鴻飛的膽量,盛世之下,仍敢劫持駕。而且人家腦子也聰明,還劫持功了。不但劫功,還讓咱們好幾個月的找不著人。再觀阮鴻飛報仇的初衷……”明湛歎道,“就是我也得說一聲,他這仇該報。他有這樣的手段本事,自然是要有仇報仇的。如果生於世,阮鴻飛是個能就帝業的人。”
“如果說二十年前阮鴻飛還不備帝王的素質,現在,他該有的狠心也有了。若是我們都被他送上了西天見佛祖,我是樂見他登基的。”明湛看魏寧,歎道,“你還不知道吧,阮鴻飛是先帝的私生子,也是我叔叔來著。”
魏寧微驚,打趣明湛,“你這叔叔的倒是順兒。”
明湛瞇著眼睛壞笑,“我若是見了阮鴻飛,我就大吼一聲‘叔叔啊,侄子可見著你了!’,你說阮鴻飛什麼反應?”
“阮鴻飛什麼反應我不知道,倒是王爺得一腳踹你個好歹。”魏寧直覺得明湛這腦袋有問題,親爹給人當票綁了兩個月,還不知道了多氣多苦呢。這位倒要撲上去跟恐怖分子認真,腦子有病吧!
明湛拍魏寧一下,對魏寧沒有幽默細胞十分憾,“我這‘糖炮彈計’。”
魏寧仍然兒沒有幽默細胞的回答,“嗯,那估計你父王得給你上演‘苦計’。”
倆人鬥著,平侯與二皇子就來了。
其實明瀾如今十分不滿,他是堂堂皇子,憑什麼要他來鎮南王府遷就明湛?不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也難以解釋清楚,駕要,下一肚子的火氣,明瀾也過來了。
明瀾知魏寧同明湛走的很近,一夜一夜的留宿鎮南王府,裡頭的貓膩可是不淺,見到魏寧,別有深意的笑了一句,“舅舅也在?”
魏寧起見禮,平侯對著明湛一揖,明湛隨意一擺手,主人姿態,“正事要,坐。”
“二皇兄也收到阮鴻飛的信了吧?”
“正是。”明瀾道,“我們要不要先去西郊財神廟布置人馬?”
明湛點頭,“理當如此,介時,我與平侯親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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