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寧妃被兩個大力嬤嬤強的護送離開花園,一些妃嬪還未反應多來,實在想不明白寧妃怎麼和前兩次的事兒牽扯上關係了。心思深沉的妃嬪這會兒各個低眉順眼,與寧妃走得近的妃嬪們更是恨不得躲在衆人後,就怕落下一個同盟的名頭。
還留在原地的林嬪這會兒已經面無人,沒有想到這麼的事會被皇上查出來,更沒有想到皇上會直接懷疑到寧妃上。驀地想到了什麼,不敢置信的看向淑貴妃。
若是今日提到作畫的是莊絡胭,與寧妃自然會起疑。可是提到作畫的是莊絡胭對頭淑貴妃,們哪裡會想到這裡是一個等著們去跳的坑。
“林嬪,你爲何要這般算計?”皇后在一衆人的沉默中開口了,“早前你善妒無故責罰昭賢容,因皇上仁,只是降了你的位份。現如今你殘害妃宮中奴才命,陷害昭賢容,又與寧妃一同害昭賢容命。此等險惡用心,實在讓人歎爲觀止。你也是皇上邊的老人了,爲何要與寧妃做出這種事?”
林嬪看著皇后義正言辭的模樣,笑了笑:“這個後宮中哪個人不善妒,皇后娘娘你現在指責我,難道忘了當年嬪妾初爲妃時,皇上連在我宮裡宿了三日,第四日你便便找了理由讓我在景央宮外跪了整整三個時辰,我當初對莊絡胭做的,不就是你當年對我做的嗎?”
“放肆,本宮當年罰你跪在景央宮外,是因爲你苛待宮人,”皇后面不變的看著林嬪,“本宮乃是一宮之後,有權責罰你這種陋習。當日你一個妃位便以昭賢容摔壞你祥雲吉祥釵的理由讓跪了好幾個時辰,豈不是不知規矩又善妒?你如此作爲,實在是丟了林家的臉面。”
林嬪原本還想爭辯,只是聽到皇后提到林家後,臉就變了。可以逞一時之快說那些怨毒的話,可是說了之後又能如何,如今林家早不比往日,若是再怒皇上或者與皇后爭辯,便是皇上饒過林家,皇后背後的趙家也不會讓林家的人好過。
眼見著林嬪沉默下來,妃上前對封謹行禮道:“皇上,請給妾與昭賢容一個公道。原本妾以爲宮裡的人被昭賢容所害,所以心生怨氣做出有違規矩的事,如今真相大白,妾才知冤枉了昭賢容,實在是對不住昭賢容。”
“妃娘娘言重了,”莊絡胭知道妃會有此舉,面上帶笑道:“此事娘娘也是矇在鼓裡,嬪妾豈敢娘娘的歉意。”
“好了,你這次遭了這麼大的罪,不必再爲這些事傷神,”封謹打斷妃接下來的話,淡淡的看了皇后與林嬪一眼,“林嬪原是朕邊的老人,所以即便善妒朕也留了你幾分尊貴,如今做出這樣的事,朕實在不能姑息。著朕旨意,林嬪暴戾,品行不端,賜白綾三尺。”
“皇上,”莊絡胭眼神微變,忍不住開口道:“皇上,妾並無命之虞,林嬪又伺候您多年,這個懲罰未免重了些。”說完,在皇帝面前跪下。
“求皇上饒林嬪一命,林大人如今雖已不在朝中任職,但也歷任兩朝尚書,如今他年事已高,實在不得喪之痛。”
封謹心中明白昭賢容是擔心自己此舉寒了那些老臣的心,他彎下/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看清了眼中的焦急與擔憂。或許不明白,林家如今已經毫無影響,但是有這份心便難得了。
“既然昭賢容求,便饒林氏一命,只是此等罪責實在讓人難以忍,便摘其嬪位,降爲末等更,遷居靜秋閣,撤其牙牌,永不侍寢。”封謹不再看林嬪,“林更跪安吧。”
一個末九等更在這後宮中便是那地上的污泥,但凡有點份地位的宮太監都能欺負,這樣的日子只怕是生不如死。靜秋閣那個地方,不久前才死了人,這會兒讓林更搬到那裡,還讓人有什麼指?
妃退到一邊,埋著頭冷笑,莊絡胭這招也真夠狠的,讓人生不如死的活著比位居嬪位死了可憐多了,偏偏還做出一幅良善的模樣。
林氏被解決掉後,皇后並沒有提及寧妃。寧妃不比林氏,這些年寧妃雖不如淑貴妃寵,但是這些年皇上也是去那裡的,分自然與一般妃嬪不同。如今雖說出了這種事,但皇上是否會念舊誰也算不準,可不想去做這個惡人。
莊絡胭自然不會故意去提寧妃,被皇帝扶起後,就老老實實的坐在旁邊,一臉溫順的看著林氏漸漸變得難看的臉,黑白分明的雙眼無辜而又無助,不小心一個偏頭,便與皇帝的視線匯,然後便發現,皇帝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只可惜沒有能耐僅僅一個對眼便能分析出對方的緒。
“寧妃……降位爲側四品胡嬪,遷居阮明宮側殿,撤其牙牌。”封謹站起,拍拍莊絡胭的手,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的話,便淡淡道:“都散了吧。”說完,也不管衆人反應,轉就走。
“恭送皇上。”莊絡胭垂著頭,微微瞇起眼睛,阮明宮是賢貴妃的地兒,皇帝讓胡採萱住去哪兒,還真夠讓人難堪的。昨日之前,兩人都還是協力後宮的妃,今日便一人是主位,一人管轄了。
不過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皇帝某個兒子就養在胡採萱面下,如今胡採萱遷居阮明宮過,豈不是表明這個皇子也給阮明宮主位賢貴妃?
這皇帝究竟有多喜歡讓賢貴妃養孩子啊,一個兩個都往阮明宮塞,照這麼下去,賢貴妃還真擔得起這個賢字。
不過相比於林芷溪的下場,皇帝對胡採萱算得上留了,可見對胡採萱還是有兩分意。
“昭賢容傷可好了,”妃語氣溫和的走到莊絡胭面前,“這傷可要好好養,別留下什麼疤。”
莊絡胭屈膝福,“謝娘娘關心,嬪妾已經沒有大礙。”
妃笑著點頭,“沒事便好。”說完,扶著宮的搖搖離開了。
看著妃的背影,莊絡胭緩緩垂下眼瞼,不管皇帝對胡採萱有多意,走到這一步,胡採萱便再也爬不上來了。畢竟胡採萱是皇帝邊的老人,已經不能靠姿取得皇帝注意,現在做出的這些事,已經打破了皇帝對的信任,知心姐姐也做不下去了。因爲往日分,皇帝不忍心讓落得太慘的地步。但也因爲往日那些分,皇帝也不會想多見,更不想憶起這個人利用自己的信任算計其他妃嬪。
對於已經向皇帝的胡採萱來說,這樣的結局或許已經最大的悲哀。
寒食節就這樣的方式結束了,各宮妃嬪也紛紛散去,對熙和宮的寵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青石路上,淑貴妃扶著菱紗的手慢慢走著,面上帶著淺淡的笑意。
“娘娘,您爲何要助昭賢容一臂之力?”菱紗不解,“昭賢容被害,與咱們又沒有干係。”
“被害自然與本宮無干,但是自從被襲後,誰都知道是被陷害的,加之本宮那個好妹妹做的那些事,只怕本宮也是被懷疑的對象。”淑貴妃停下步子,視線留在一朵海棠花上,“本宮與合演一場戲,洗清了本宮嫌疑,又剷除一個對手,何樂不爲?”胡採萱是皇上老人,還能分不聖寵出去,足見其手段。照今日說的那些話來看,只怕早就對自己生心嫉恨。了這個嫉恨自己的對手,協理後宮事務的人也了一個,對來說百利無一害。
後宮諸人都想看著與莊絡胭的好戲,可是這些人沒有想到,有時候對手也能爲了利益合作一下的。
掐下一朵海棠踩在腳下,淑貴妃勾脣輕笑,“就算海棠有能開四季又能怎樣呢,本宮瞧這種海棠也只能開一季罷了。”
微微搖晃的步輦讓莊絡胭昏昏睡,單手靠著步輦扶手,懶洋洋的看著青石路兩邊的花草,瞇起了眼睛。
“娘娘,咱們回宮了。”
莊絡胭睜開眼,看到了熙和宮大門,待步輦落下後,扶著雲夕的手走下了步輦,踏步上了一級石階,轉頭看了眼後,夕映紅了整座宮殿。
緩緩鬆開雲夕的手,放心的倒了下去。
“娘娘!”雲夕驚呼。
“快傳太醫,娘娘暈倒了。”
或許皇帝這會兒有些不捨胡採萱,或許開始懷念往昔,可若是被陷害的莊絡胭再度暈倒呢?
這後宮裡,總歸是人不如新的。
謝chenny、似風若雨的手榴彈。
大家晚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