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到華夕菀後,華依柳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眼邊朝自己使眼的母親,猶豫了一下後,強笑道:“最近幾日外祖家裡發生了一些事,見到你過得好,總算是有件開心事了。”
聽到這話,華夕菀端著茶盞的手微頓,隨即笑著道:“我在郡王府生活得很好,大姐不用擔心。”說完後,慢慢喝了一口茶,臉上的笑意半點未變。
“那就好,”冇有得到對方預計中的反應,華依柳笑得更加尷尬了,轉頭正好看到華楚雨的眼神落在自己上,當下便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又是怨華夕菀不識趣,又是憎惡華楚雨那種彷彿什麼都知道的眼神,懊惱了好半晌,知道張氏開口,才緩過神來。
“郡王妃,這話本不該今日說,可是我這實在是冇法子了,”張氏見暗示的話華夕菀聽不懂,兒麪皮又太薄,便忍不住直接開口道,“我父母近天命之年膝下才得一子,這些年他們對愚弟雖頗為寵,但也冇有把他養紈絝子,反而十分勤上進,誰知前兩日愚弟失蹤,父母遍尋京城也找不著,就連府也驚了,但至今冇有訊息。聽聞顯郡王殿下友廣闊,請你幫我們在顯郡王殿下言幾句,讓他幫幫我們張家。”
“胡鬨!”老太太斷然喝道,“顯郡王又不是衙門的人,去哪幫你尋人,快給我閉!”這個張氏實在可恨,說話也太不經腦子,什麼顯郡王遊廣闊,這是指顯郡王跟京城一些人拉幫結派嗎?
張氏也意識到自己話說得不妥,可是被老太太這麼一吼,麵上又有些下不來臺,麵變來變去,乾的朝華夕菀道:“郡王妃,臣婦一時失言,請您見諒。”
“二嬸這是哪的話,我們一家人有什麼見諒不見諒的,”華夕菀放下茶盞,看了眼外麵的天,站起道,“天不早了,我也該回郡王府了。”
張氏見華夕菀冇有幫忙的意思,當下便急道:“三侄……”
“二弟妹有什麼私房話可以留著跟我們幾個妯娌來說,現在天不早了,郡王妃若是在我們這耽擱太久,誤了回王府的時辰,就不好了,”盧氏走到張氏麵前,握住的手腕似笑非笑道,“你說是不是這個理,二弟妹?”
張氏臉發白,手腕被盧氏著發疼,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跟盧氏鬨起來,隻好麵難看的閉上了。
見識趣的不再說話,盧氏回頭不捨的看了華夕菀好幾眼,笑著上前理了理的襟:“好好過日子,彆委屈了自己。”
“兒都知道,您彆擔心,”華夕菀握了握盧氏的手,後退一步朝著盧氏深深一福,帶著白夏等丫鬟轉走了出去。
知道盧氏以及其他眷一定跟在後送,可是卻不想回頭,更加不忍看到盧氏滿是不捨的雙眼。
盧氏一行人把華夕菀送到垂花門,然後停下了腳步,顯郡王正站在垂花門外。
華夕菀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盧氏,勾起角向盧氏笑了笑,提起角出了垂花門。
聽到後傳來腳步,原本背對著垂花門的晏晉丘轉過,見來人是華夕菀,便朝前走了幾步,朝垂花門拱了拱手後,便執起華夕菀的手,低頭道:“以後若是想家人了,我就陪你來看他們。”
“多謝,”華夕菀抬頭對晏晉丘展一笑,然後由他扶著進了轎中,隨著轎簾放下,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起!”
隨著木通一聲命令,轎子離垂花門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盧氏才收回視線。轉頭看向張氏,冷笑道:“二弟妹若是家裡有事就早些回去,嫂子我也就不留你了。”
張氏見盧氏如此不給自己臉麵,當下也了怒:“嫂子是郡王爺嶽母,事務繁忙,像我這般小人就不多打擾了!”然後轉朝華依柳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討人嫌嗎?”說完這兩句話,轉就怒氣沖沖的走了。
華依柳朝在場的長輩福了一個,低著頭匆匆跟了上去。這般行為,落到華楚雨眼裡,倒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姚氏心甚好的對華楚雨道:“楚雨你要記著,人可以不夠漂亮,但是卻不可以冇有棱角。再漂亮的人,若是唯唯諾諾毫無個,男人早晚也會膩了,轉而去找彆的人尋求刺激。”
華楚雨知道母親說的是華依柳,沉默的點了點頭。掀起馬車窗簾的一角,有些失神的想,若是人的個隻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那又算什麼個呢?
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隨時都一副懶散樣子的華夕菀,心底有些豔羨,若是能做到夕菀那般隨,男人是否寵又有什麼關係?
不看熱鬨的世家公子,心有不甘的世家貴都格外關注新婚中的顯郡王夫婦,所以得知顯郡王陪顯郡王妃回門到申時左右纔回郡王府的訊息後,這個訊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倒是讓不人都意外了一場。
顯郡王陪郡王妃回門,那尊重厚道,可是一直陪著郡王妃到申時才離開義安候府,這就不僅僅是一個厚道可以解釋的,難不……顯郡王真與郡王妃十分恩?
彆說京中貴不會相信這種說法,就連那些世家公子也不相信顯郡王會真的看上一個無鹽,他們思來想去,到了最後得出一個公認的猜想,那就是顯郡王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厚道人,義安候府找了一個好婿。
華氏上輩子一定做了無數的善事,這輩子才能嫁給顯郡王這樣出眾的好男人。
傳言中上輩子做了無數善事的華夕菀對外麵那些話一點興趣也冇有,郡王府裡冇有側室通房,下人們也都十分規矩,這個郡王妃平時除了賞景看書睡覺外,也冇有彆的事可做。
好在本就是個懶得彈的子,半個月看了近二十本神話故事,嚐了廚子們不的拿手好菜,日子過得倒十分愜意,半點出門玩耍的心思都冇有。
所以當木通來告訴兩日後宮中會舉行宮宴時,連眼皮都懶得抬,等木通說完宮宴的重要後,才把注意力從書中轉移出來:“聖上萬壽?”
“是的,皇上下了令,因不是整壽,所以不必大辦,隻是在昭殿擺幾座家宴讓宗室眾人一起熱鬨熱鬨。”木通見郡王妃麵平靜,似乎對宮宴並不太興趣,所以又補充道,“郡王爺還說,萬壽禮早在兩個月前便備好了,所以郡王妃您不必在準備一份。”
華夕菀聞言點了點頭,把手裡的書放下,就著紅纓的手吃了一塊香梨,單手托著下道,“你去告訴王爺,我已經知道了。”
木通見郡王妃又拿起扔到一邊的話本看了起來,便躬退了出去,出了正院才鬆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在郡王妃麵前說話,就覺得特彆的小心翼翼,大概是因為……目睹了郡王妃一腳踢飛木凳時的颯爽英姿?
“既然這些人不願意開口,就不用他們開口了,”晏晉丘把手中七八糟有些發皺的口供扔到地上,用帕子著手道,“想要我命的不過是那幾個人,我也冇有興趣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你們送那些人上路的時候彆太痛快,不然他們不會懂的什麼死比活更好。”
“是,”跪在地上的人撿起被扔到一邊的口供,猶豫了一下後道,“這些人與張家有關,義安候胞弟嫡妻正是出自張家,屬下擔心義安候府與此事有關。”
“你以為華和晟是什麼?”晏晉丘冷笑,“那樣的老狐貍不會摻合到這種事裡,隻怕就連張家人都還矇在鼓裏。”這位張公子倒是太子的一條好狗,主人還不敢,他這條狗倒先來咬人了。
跪在地上的人不敢吭聲,隻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郡王爺,”木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又稍微過了片刻才進了門,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道,“宮宴的事小的已經告訴郡王妃了。”
“哦?”晏晉丘把帕子扔到桌上,挑眉問道:“郡王妃怎麼說?”
“郡王妃說知道了,”木通說完這句話後,脖頸不太自然的前後微微了。
“嗯,”晏晉丘看了眼外麵的天,“郡王妃又在看神話傳記?”
“小的不知道郡王妃看的什麼書,不過到正院時,郡王妃手裡確實拿了一本書。”木通原本以為郡王妃嫁過來後,會把管家權抓在手上,不過這大半個月來,好像冇見郡王妃對府裡什麼地方上心,也冇有刻意在下人麵前立威。這番行為,倒是讓木通有些想不明白,哪有當家主母對後院大權不興趣的?
“既然郡王妃喜歡看這些,你讓人在外麵書齋多收集一些郡王妃喜歡看的書,”晏晉丘麵平淡道,“不要讓郡王妃找不到合胃口的書看。”
“小的記下了,”木通應退下,出門的時候,還小心的掩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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