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容了,朝野卻是一片不淡定。以皇帝爲首的實權派要保他,世家卻是要整治他,這結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是什麼了。
池修之卻是個狠人,要不怎麼說是顧益純的學生呢,他居然向皇帝進言:“臣年,所言名籍並不能服衆,不如再開廷辯,對著《氏族志》一個一個地辯駁,也好早日定稿頒行天下。”
頭一名就是蕭氏,你說皇帝是高興啊高興啊還是高興啊?你要改了,他的心又如何?
皇帝大樂:“卿果大才!”公正的好人吶!
池修之領了皇帝的好人卡,向下傳達了皇帝的命令。
世家拳掌,準備一次難倒池修之。顧氏姻親夏氏跑來與親家商議:“咱們要盯著哪幾條分辨?”大家勁往一使,不要分散火力啊。
顧崇被顧益純氣得想吐,回到家裡卻冷靜了下來,顧氏從來就不是不識趣的家族。含糊地道:“到時再看罷,你又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了?”皺一皺眉,“命數、攀附什麼的話休要再提了。”能想出這樣大招來抱皇帝大的傢伙,得罪不起。
由於顧氏宅,沒有向盟友們提供報,廷議當天,世家懵了。蕭氏排在第一位,是繞不過去的。當面說皇家土鱉?不行。不說,那就把皇家放到頭等?不甘。
皇帝樂呵呵地看著這些給他添過堵的傢伙的蠢相:“大家暢所言嘛!”有種你當著我的面說我土鱉!池修之真是個好孩子。
世家快憋屈死了的時候,池修之建議:“既然沒人有異議,《氏族志》可頒行天下了。”
你妹!
幾百年來,世家沒這樣慫過。
行咱不跟皇帝較真了,咱們修理池修之。他確實太年輕了,不足以服衆,咱們不服,必須不幹!
袁曼道對此表示很痛心,他完全看清世家的臉了,這些欺怕的傢伙,P個名門風骨都木有了!當初你們的祖先可是直言極諫,不懼刀斧,堅持真理的,正因爲有這些優良的品質,才得以創下數百年基業。到了你們這裡,你們真慫!
袁曼道倒戈了,他向皇帝進言:“聖上誠以修之賢,請試之,則百無異辭。”
考試!只要池修之通過了考覈,就能堵上世家的了。世家也接了這樣的建議,很多人已經想了N多高難度的題目出來了。
皇帝不幹了,考個P!老子就要任命池修之,不服氣你咬我啊?他耍無賴了。皇帝耍無賴,還是一個老皇帝在耍無賴,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的。
池修之毫髮無傷,開開心心地定親去了,皇帝爲了讓他在婚禮上好看,特許他服朱。咳咳,因爲他未婚妻品級略高……
文定的工作是早就準備著了的,池修之這裡按照禮儀要求準備好了一應品。至於合八字,那是伏先生合過的,鄭琰這纔回過味兒來:“你們一起坑我!”
皇帝雖是人,卻不能像婆一樣來回跑兒,他遣使跑了一趟,次日在宮中設宴款待兩家人。鄭家是一家,池家則是池修之加上顧益純三口人。席間皇帝笑謂池修之:“卿可謂年得意。”
池修之回道:“臣持之以恆。”
皇帝拍案大笑,杯盤蹦得老高。
鄭琰跟苗妃訴苦:“我說怎麼不對勁兒,原來是一齊給我挖坑。”
苗妃要笑不笑地道:“池郎哪裡又不好了?到現在回過味兒來了?你倒是爬出來啊!”
我又不是貞子!
鄭琰咕噥著:“早點兒告訴我也啊,我又不是不懂事兒。”
慶林長公主見杜氏的緒不太對頭,忙道:“大喜的時候還計較這些,你又能懂事多?”
鄭琰吐吐舌頭。
苗妃關心地問道:“聽說池郎尚有一外祖母?”
鄭琰笑瞇瞇地:“明天去拜老人家,老夫人子不太朗。師兄說,雖是親,卻是兩姓旁人,們又守著古禮,不肯越了本份,並不手池家的事,是以前前後後並沒見到。”池舅媽的孃家侄已經回家了,鄭琰對池外婆的態度也好了不。
苗妃一尋思,就不再多問,開始打趣鄭琰:“一轉眼阿琰也長大了,以後多出來轉轉,可千萬不要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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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苗妃開心又熱鬧,東宮裡還沒被皇帝從菜籃子裡出來扔掉的皇太子此時卻在與他的好基友李神策爭執。
李神策的目的是扶一個帝王上位,證明自己的才學。他堅信自己的路線正確,只要太子照做,一定可以達目標,其他的事他是不會管的。皇太子委屈就吧,爲了明的未來,一點小委屈算什麼?
“今日不忍,辱及一世,忍過今日,總能找回來。”對李神策來說,這已經是很和的哄了。
蕭令行本不買賬!“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還要我給他送禮?!你是何居心?!”
哦,池修之在品評世家的時候把傅家給扔進了三等,理由就是不會教兒。兒歸母親教導,咸宜郡主逾制,分明是傅良娣這個做人母親的過錯!可見傅家徒有虛名。
池修之認爲,公主郡主神馬的,彪悍一點沒關係,什麼公然上街啊、包養小白臉啊、追殺老公啊……都是可以原諒的,民風嘛,也是一種時尚,風雅笑談。但是,逾製造反這種事,可不是說笑話!世家家教也不過如此了,本就是教壞個兒去禍害別人全家,以後犯不著削尖了腦袋求娶這些人家的兒了。
——這也是世家當他是仇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東宮又躺了一回槍。要命的是傅含章正在邊疆,這個那個,他妹子教出來一個有僭越嫌疑的閨,他在邊疆也呆不穩了。傅含章被換回了京裡來,改由一個正在屯田的土鱉張進書去領兵,土鱉的兒子張亮也被編了勳衛裡。
蕭令行的火氣想不大都不行,一指頭就指向了李神策:“你是畏懼權勢,想要結他們嗎?你居然讓我對那些小人卑躬屈膝!”
坦白地說,李神策的脾氣比蕭令行差多了!炸了炸了,老子夠你了!敢懷疑我的人品!你該是個機人,我輸指令“諫”,你就要執行“納諫”,你現在居然產生自我意識了還!這個自我意識還跟病毒似的,違反指令!
MD!老子不幹了!李神策果斷地撂挑子了。他是來當渣攻的,不是來當賤的,還是當蕭令行這種貨的賤!
說來世家的傲骨在李神策的上居然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留,他當即就跟蕭令行大吵一架:“太子實無量!你說我畏懼權勢,你貴重,我偏不懼你!池修之是聖上之臣,他要是小人,聖上難道是昏君嗎?他是你們家的有功之臣!我勸太子友手足,太子做到了嗎?我勸太子敬重大臣,太子做到了嗎?太子爲人子,現在難道連親生父親都不諒了嗎?太子是這樣的人,我不能再在東宮停留片刻!”
說完,還大哭三聲以示哀悼。
哭完甩袖子,走人!瀟灑的勒!
蕭令行真是太不瞭解李神策了,人家是說幹就幹,瀟灑非凡。李神策的影子都不見了,蕭令行還沒回過神兒來——尼瑪這就走了啊?!
李神策疾行出宮,路上遇到了倆宮婢,看似陳氏邊得用的。兩人認得李神策,停下問好。李神策風一樣從他們面前飄過,兩人在他背後翻白眼,李神策的人緣,實在不咋地。
宮婢回稟陳氏:“奴婢去了昭仁殿,慶林長公主、邢國夫人與郡君都在,聽說太子妃想借這機會邀郡君來坐坐,當面道賀,貴妃也沒攔著,邢國夫人與郡君也答應了。昭仁殿也差不多該散了,郡君快來了。”
“知道了,你們現在就去把廣平郡王給我來!就說我有急事,趕過來!他來了,不管這裡有沒有人,你們徑把他引進來!”
“是。”
作者有話要說:有人想看兇殘的兩隻的生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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