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木頭

李恒嘿嘿一笑，走到那書生面前，一手揪住他的領，一手還輕輕拍打人家的臉：“聽到沒有，小爺我是胎投得比你好，你羨慕嫉妒也沒用，除非你再去投一次胎。”

書生被氣得滿臉通紅，使勁掙扎卻掙不李恒的手，李恒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松了手，那書生就摔倒在地。

“你……我要去衙門告你，我就不信整個京城就沒有一個敢不懼你晉王府，為民請命的好。”

李恒掏了掏耳朵，一臉莫名其妙地去問高楓：“誒，你說剛剛一群面目可憎的地頭蛇欺負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他不敢而出只會在一邊當窩囊廢，現在小爺站出來替天行道了他卻冒出來擺著一臉凜然不可侵犯的貞潔烈樣的要上演什麼為民請命了，這是為啥？”

高楓淡淡地看了那書生一眼：“原因有二。”

李恒一臉好奇：“哦？趕的說來聽聽，為小爺解解。”

高楓依舊是面無表：“他應該是住在這附近的，不敢得罪這里的地頭蛇，所以即便您不出手，他也不會為賀姑娘出頭。”

李恒聞言不屑：“嘖……廢。”

高楓繼續道：“其二，他站出來斥責你罔顧王法欺百姓可以賺一個不畏強權為國為民的好名聲，一舉揚名，若是以后能場可算是他的一筆資歷，他若是剛剛去救賀姑娘卻只有挨揍的份。”

李恒恍然大悟：“哦——嘖，真險啊！”

高楓點頭：“讀書人最會算計利弊，趨利避害是他們的本能。不過您只是一個紈绔，算計不過他們只管仗勢欺人，沒必要去明白他們的心思。”

李恒瞥了那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書生一眼：“可是，這小兔兒爺居然妄想利用小爺為自己博名聲，小爺心里不怎麼爽啊。”李恒活學活用，立馬將“兔兒爺”這個詞用在了別人上。

高楓卻是道：“郡王不必不爽，屬下明日帶幾個人證找到他讀書的書院將他今日膽小怕事，卻沽名釣譽的作為告訴他的師長。”

那書生聞言大驚，臉慘白。

李恒這才點頭，拍了牌高楓的肩膀：“干的好！回去小爺讓哥賞你。誒？我哥呢？”

李恒這才發現李毓不見了。

高楓道：“郡王不必找了，世子早跟著賀姑娘跑了。”

李恒瞪大了眼睛：“啊？往哪邊去的？”

高楓毫無愧疚之心地指錯了胡同口：“這邊。”

李恒二話不說拔就追，幾個隨從在后面喊道：“郡王，地上這些人怎麼辦？”

李恒一邊跑一邊不耐煩地道：“看著辦唄！小爺一個紈绔還能綁著他們去見不？”

高侍衛面無表地道：“郡王的意思是再揍一頓就放走，以后見一次揍一次！”說完這一句，他就快步追了上去。

隨從們恍然大悟，聞言二話不說就去將張家那幾個地頭蛇又揍了一頓，不過沒人去那個已經被嚇得臉慘白的書生。

笑話，讀書人小白臉這麼險，他們這些紈绔子弟的小跟班們敢隨便揍嗎？那些什麼才子佳人的戲文告訴他們，這樣做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賀林晚轉進巷子走了大概半刻鐘之后，看著橫七豎八怎麼看怎麼相似的大小胡同不由得有些眼暈，不過也顧不上去想自己還記不記得來時的路了，現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楊杰。

所以賀林晚只管發了瘋一樣的一條胡同一條胡同的往里鉆，見到人就上前打聽。

見前面不遠有個老婆婆坐在自家門前搖著一把扇乘涼，賀林晚上前問道：“婆婆，您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四歲左右的男孩？”說著賀林晚又將楊杰的樣貌特征細細描述了一遍。

婆婆張著沒牙的道：“四歲啊？這胡同里到都是呢。”

賀林晚連忙道：“他以前不是這里的人，出現在這附近不會超過兩個月。”

婆婆還是搖頭，慢慢說道：“姑娘，這胡同太大了，京城里大半的窮人都住在些胡同里，每天也有新搬來的人家和搬走的人家。哪一戶都可能有個四五歲的男娃，你這樣找是找不到人的。”

賀林晚聞言很失，何嘗不知道在這里找人十分不易，不然當初和表哥也不會選擇藏在這里，可是就算再難，也一定要找到弟弟的。

如果剛剛看到的那個孩子真的是杰哥兒，那他和表哥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兩人走散了，那孩子穿的破破爛爛的，臉上看著也臟乎乎的，一看就過得很不好。賀林晚一想到那是從小就沒有吃過苦，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弟心里就一一地疼。

杰哥兒為何會跟表哥走散？表哥又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婆婆見賀林晚臉不好，便關心地問了一句：“姑娘要找的是什麼人啊？要不要進屋喝一杯水歇歇腳？”

賀林晚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我在找我弟弟。”說完這一句賀林晚就走了，繼續轉去了另外一條胡同尋找。

一個穿得十分破舊的四歲左右的小男孩一只手里拿著一個馬扎跟在一個男人后跌跌撞撞地進了一條小巷子，他走得有些吃力，卻還是忍不住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回頭看，結果沒有看清路，不小心踩在了一顆的鵝卵石上，“噗通”摔倒在地。手里的兩個馬扎也飛了出去。

大步在前面走著的男人聽到聲音回頭，不悅道：“你個沒用的玩意，別的活兒干不，讓你拿兩個馬扎也拿不穩，你到我家是吃白飯的啊？”

小男孩摔疼了膝蓋，淚珠在眼眶里打著轉卻忍著沒有掉下來，也沒有喊疼，他咬了咬牙爬起來，又去將那兩個馬扎拿起來，一聲不吭地跟在男人后。

男人沒有再理會他，帶著他又穿過了兩條小巷，在一個有些破舊的院子前停下了，正要推門進去，斜對角的那家的門卻開了，一個皮白皙的年輕俏媳婦走出來，倚在門口朝男子笑道：“ 李二哥今日回來的倒是比平日里早些呢，看來今日生意不錯？”

李二在那小媳婦鼓鼓的前掃了一圈，嘿嘿一笑：“每次我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都能知道？難不我上的味兒被你聞出來了？”

小媳婦也不說話，只是那目像是帶著鉤子一樣一眼一眼地瞟那男子。

李二不住勾，正要過去，不想自己面前的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之前與賀林晚在賣糖葫蘆的攤位前會過一面的那名年輕婦人出現在了門口。

那婦人看了看李二，狠狠地瞪了那俏媳婦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貨，勾死了自己男人不算，胡同里只要是個公的你都勾搭。這麼缺男人怎麼不去賣！”說著便一把將自己的男人拉扯進去，然后重重地將門給甩上了。

接著院子里還傳出了那婦人的罵聲和男人不耐煩的辯解聲。

之前跟著男人一起回來的小男孩卻被關在了門外沒人理會。

那孩子不哭不鬧，將手里的馬扎打開，安安靜靜地坐在門口。

俏媳婦倚在自己家門前樂不可支地聽了一會兒別人家的熱鬧，笑容對小孩道：“你小木頭吧？小木頭，你知不知道狐貍是什麼意思？漢子又是什麼意思？說來聽聽，說得嬸子高興了就請你吃糖葫蘆。糖葫蘆你從來沒吃過吧？”

小木頭抱著雙在門前的巷子里坐著，漆黑的眸子一不的盯著巷子口，也不知道在看什麼，似是沒有聽到俏媳婦的話。

俏媳婦撇了撇：“果然是小木頭人，白瞎了一張好臉。”然后扭回去，也將門給甩上了。

這時候不知誰家院子里傳來一陣小孩尖利的哭聲：“哇——姐姐，桂花搶我的芝麻餅。”

小木頭眼眸一，不知為何淚水突然在眼中迅速聚集了起來，然后淚珠順著臉頰一顆一顆地滴落在地。

“姐姐……”

一聲猶如傷的的嗚咽聲不知被什麼堵在了嚨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木頭后的門開了，李二家的開門出來，見小木頭在門口就指使道：“去巷子口的酒鋪里打兩斤酒回來。”

說著便數出了幾枚銅錢并一個酒壺一起遞給了小孩。

小木頭低頭接過，李二家的又不放心地道：“別把酒壺打碎了，錢也別丟了，不然你也別回來了。”

小木頭沒說話，轉走了，從李二家的后又鉆出來一個小孩：“我跟小木頭一起去，我比他聰明。小木頭，等等我！”

那小孩追著小木頭走了。

李二走過來皺眉道：“那麼小的孩子，除了會吃飯什麼也不會干，你收留他做什麼？”

李二家的白了自己男人一眼：“又不是白給人養，每月給五百錢呢。他能吃多？有錢不賺白不賺。”

李二不放心：“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你也不打聽清楚了再留下。”

男人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道：“瞧他那細皮的模樣，那人又讓你對人假認他當你侄兒，像是想瞞孩子的份，可別惹上什麼麻煩！”

怕今天也回來的晚，所以放存稿箱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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