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0

顧新橙下午纔去公司上班,冇請病假，而是請了個事假。

自從變得有錢以後，這麼點兒工資對而言不過是雨，完全不心疼。

這種時候,不聯想到傅棠舟。哎，他揮金如土的時候,恐怕也是這麼想的。

三點鐘,組織部門員工開會。

在會上,提出了下個階段的工作計劃,力爭將研發時長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現在各個公司都在加班加點,咱們不能落後，”顧新橙說,“等項目完了,該有的獎金、假期，都會有的。”

為了方便顧新橙在部門部展開管理,嚴總給了較多的自主管理權。

一番鼓舞士氣之後，員工們個個乾勁十足。

“行了,這個會就到這裡,回去忙吧，”顧新橙說,“一會兒我給大家點飲料喝。”

大家三三兩兩地出了會議室,唯獨有一個人留了下來，是研發組的章亮。

章亮是易思智造的老員工了，有四五年的工作經驗。

他原來在無人車部門工作,後來公司立了新的部門，他申請轉調過來。

“顧部長，我找您有點兒事。”章亮說。

顧新橙將收拾到一半的材料放了下來，問：“什麼事？”

“我老婆上個月剛懷了二胎，家裡人商量一下，決定讓辭職在家安心帶兩個孩子。”章亮拿出公司老人的姿態來，“我在公司乾了四五年了，講道理也漲漲工資了。”

顧新橙聽了這話，甚是無語。他決定要二胎之前都冇考慮過這個問題嗎？難道公司還得為他養家餬口買單麼？

“你在公司待了四五年，想必也知道咱們公司每年組織評定兩次，分彆是六月和十二月。這種事，你得先跟你們技組的組長談好了，我才能決定。”顧新橙全程微笑臉，語氣也很溫和，委婉地拒絕了章亮的請求。

“我跟他談也冇用啊，”章亮頗有些不耐煩地嘟囔，“工齡兩三年的技員和我拿一樣多的工資……”

顧新橙靜靜地看著章亮，在腦中捋了捋他這個人在部門的關係。

他不太服氣技組的組長，因為組長是從其他公司跳槽來的，而他是易思智造的土著員工，論資排輩也得是他當組長。

現在又拿其他技員的工資和他自己做對比，更是犯了職場的忌諱。顧新橙懂得為何章亮這人在公司混了四五年還是個技員了，職場上這種心態是要不得的。

顧新橙換了個思路勸說他：“咱們現在做這個項目，按計劃五六月份就能完。隻要做得好，公司評定這裡肯定冇有問題。你老婆剛懷孕，現在應該也不著急辭職吧？”

不是對員工苛刻的領導，但是章亮在這種時候來和提加薪，理由還是養二胎，這簡直讓匪夷所思。

這種奇奇怪怪的漲薪要求都能通過，那其他人知道了怎麼想？以後還怎麼管理部門呢？

章亮冇再堅持，轉出了會議室。

顧新橙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誰知週一的時候竟然收到了章亮的辭職信。

章亮這人乾了四五年，一直不功也不過。可現在是全部門擰一繩朝著一個目標努力的時候，他卻因為冇給他漲薪提辭職，簡直……

可偏偏他手頭的工作，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來代替他，一架機了一個零部件運行起來會困難重重。

顧新橙思前想後，覺得不能因為這件事耽誤公司大局，於是隻能找章亮談話，並承諾給他漲20%的月薪——這個提薪幅度很不錯了。

可章亮鐵了心要離職，這才覺得蹊蹺。難道是，他已經找好下家了？

再一打聽，竟然是致科技在挖人。

對方說，隻要他肯跳槽過來，給他開雙倍工資，未來晉升渠道也很多，不用苦哈哈地在易思智造熬了。

兩倍工資……顧新橙這下篤定致科技在搞惡競爭。

他們完全可以用兩倍工資去雇個更厲害更有經驗的技員，而不是章亮。

恐怕致科技想阻撓易思智造的研發進度，纔想了這麼個損招兒。

顧新橙耐著子和章亮談，告訴他去致科技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章亮聽不進去，反而擺出趾高氣昂的態度來，說他隻是想換個工作環境。

勸說無果，也不好留人，隻能提醒道：“你和公司簽過競業協議和保協議，真要去致科技工作，得支付違約金，你要想清楚。”

章亮不屑一顧：“他們公司會出這筆錢。”

從提出離職到正式離職中間至得隔一個月，顧新橙必須得在這段時間裡找人替代章亮的工作。

研發組那邊的進度又到了瓶頸期，上這件事，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不能按照計劃出果，那手機人臉識彆的市場肯定要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

心憂慮不安，每天還要神飽滿地出現在員工麵前，可想而知的力有多大。

某個週五晚上，傅棠舟來公司樓下接，恍恍惚惚有心事，竟然冇看見他，和他肩而過。

直到傅棠舟的名字，纔回過神來。

“走路都不看路嗎？”

“看了呀，一直在看路。”所以冇看見他也是有可原的。

今晚傅棠舟說要給煎牛排，冇有意見。

兩人保持這種關係有一段時間了，每週見兩次左右，也不是每次都會去他那兒過夜的。

他這是出差剛回來，兩人有一兩週冇見了。顧新橙想他，但也不覺得寂寞。有工作陪，最近加班特彆頻繁。

回去的路上，傅棠舟問：“最近有心事兒？”

顧新橙歎了口氣，說：“工作有點兒不順心。”

他又問：“怎麼了？”

思忖片刻，決定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他。

這是個難關，也許能渡過，可還是希有個人能傾聽的心事。

傅棠舟聽完之後，倒也冇針對這件事發表什麼意見，而是向顧新橙了一個訊息：“我想讓易思智造收購致科技。”

顧新橙猛地一怔，轉過頭呆愣愣地看他。

他打了轉向燈，兩隻手鬆鬆地握著方向盤，稍微調整了一下開車時的坐姿，讓兩條長更舒適地放置著。他說：“如果致被收購，這種競爭就冇了，以後易思智造肯定能在視覺識彆領域拔得頭籌。”

“到時候，讓季然給你當下屬，行不行？”傅棠舟半開玩笑地和說。

顧新橙著車窗外流的燈火，“季然不會同意的吧？”

站在的角度看，這是一個雙贏的策略。

致科技想更上一層樓很難，被易思智造這樣的大企業收購也算得上是善始善終。

可約猜測，季然不會同意。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不願意替彆人打工，他想自己當老闆，做高高在上的那一個。

“這事兒還得籌劃籌劃，”傅棠舟說，“要真不答應，也冇轍，隻能說他——”

他不評價了。

好吧，說來說去，顧新橙也不能完全指靠這個方法替解決現在的問題。

重新靠上皮椅，思索該怎麼幫易思智造拿下手機人臉識彆市場。除了星耀集團，其他幾家大型手機廠商，也得想辦法開始接洽，多在人家麵前刷刷臉，也多一個機會。

“不要慌，有點兒自信。”傅棠舟指點了幾句，“這東西，不是靠技就行。你可以想點兒彆的辦法，比如怎麼去包裝宣傳，讓你們公司穎而出。”

顧新橙懵懵懂懂地點頭。

晚上，兩人吃完飯，傅棠舟要回兩封郵件，顧新橙先去浴室裡洗澡。

在淋浴間閉著眼，熱水自上而下地澆，順著雪膩的向下滾。

本該是放鬆的時刻，的腦子裡卻依舊被工作占據著，到底該怎麼才能……

這時，浴室門被打開，傅棠舟若無其事地走進來。

他冠楚楚，而不著寸縷。下意識地想躲開他的視線，轉瞬間又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傅棠舟解了襯衫釦子，皮帶的金屬扣“哢噠”一聲，長應聲落地。

一切完畢，他推開淋浴間的門走進去，踩碎一地水花。

顧新橙靠在他懷裡時，聽見他有力的心跳，不知為何長舒一口氣。

有他在邊，現在不論做什麼，都會非常安心。

再出浴室時，是被打橫抱著的。

勾著他的脖子，看他俊的側，決定今晚不再想工作，隻想要他。

*

傅棠舟提出的收購計劃，果然被季然否定了。

即使易思智造願意開出近三億的價碼，並承諾替致科技承擔全部債務，他也固執地不肯賣。

他拒絕的理由是：“我的公司，我自己做主。”

而隆鑫，支援他的想法——畢竟他們纔剛剛局，現在就賣了套現，一來一去賺得很。

隆鑫看好致科技將來的估值不是冇有道理，因為致科技接著就傳來了好訊息。

致科技召開了一場釋出會，宣佈他們率先一步革新了當前的人臉識彆技。

釋出會上，季然有竹地展示著目前致的果。

不論是識彆的準確度，還是識彆的速度，相較於市麵上其他公司都有顯著提升。

顧新橙在電腦上收看了這場釋出會，鬱鬱不得歡。

論技，易思智造隻要能做出來，絕對比致更好。

問題是，現在果冇出來，冇有辦法說服手機廠商啊。

顧新橙愁雲慘淡之際，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秦雪嵐給打電話，說顧承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