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矇矇亮了。估計是早上五六點,阿蘿起了牀,看看上穿著薄薄的直襟服,這個做運服不大合適。
小玉也醒了,問:“,起這麼早幹嘛?現在才卯時,你平時不到辰時不醒的。”
阿蘿在心裡暗念了一遍十二地支,心想,還得悉用這裡的計時方式。就笑著說:“昨天過了旬試,所以一高興睡不著了。小玉,能不能幫我做件服?”
小玉端來水給洗臉,邊梳頭邊問:“想要什麼樣的服?小玉都能做的。”
阿蘿一笑:“回頭我畫樣子給你。對了,小玉,早上我需得給,需得去請安嗎?”阿蘿還有點不出娘。
小玉抿一笑:“夫人喜清靜,一個人繡繡東西打發時間,辰時去大夫人那裡問安,回來就自已呆在房裡,不用去了。”
阿蘿奇怪地問:“那我要學東西找誰?”
小玉很是吃驚:“大,二都請得有西席的,三夫人四夫人也是琴棋書畫樣樣通的。你平時趕走了好幾任先生,夫人就說等著你想要學了,再請先生。不過,啊,咱們夫人才是真正的才呢,什麼都懂。”
阿蘿笑了,多好,現的老師!對小玉說:“我躺久了不舒服,想活一下,你帶我四看看吧!等貌孃親回來,我就讓教我!”加了貌兩字,阿蘿覺得起來順溜了許多。
小玉笑著答應。
弄好頭髮阿蘿就迫不及待拉著小玉出了院門。小玉被阿蘿的興勁兒染了,直笑道:“以前都不出院子門的,老一個人悶著,現在怎麼突然轉了呢?”
阿蘿擡起頭看小玉:“我捨不得我那貌孃親流淚,以後總不至於讓圈在這方院子裡終老,小玉,你要幫我,我們不人欺負的。”
小玉聽得眼睛一紅,帶著阿蘿四轉悠,耐心地告訴府裡的況。阿蘿突然想起自已大名什麼都不知道呢,就歪著腦袋問小玉:“那個三夫人生的大姐李那個蕾的,還有四夫人生的二姐李什麼菲的都很傲慢呢。”
小玉左右看看無人,纔對阿蘿說:“,三夫人四夫人都是有來頭的,你別這樣喚大二。給人聽到了又會說七夫人教無方了。”
阿蘿趁機問了問三夫人四夫人的況。得知一個是風都大賈張員外的庶,另一個本朝工部待郎的表妹。另外幾位夫人也是清白人家,只有七夫人出青樓,清倌之夜被人重金買下送給李老爹當妾的,難怪那幾位瞧不起。
阿蕾全名李青蕾,阿菲全名李青菲,阿蘿自然就李青蘿了。阿蘿又嘆了口氣,庶出不說,老孃還是青樓風塵之人,這地位低的,說不定大夫人邊一條狗比起七夫人都來得尊貴。
走了大半天,堂被逛了個遍,大致況阿蘿心裡已有了底。牽著小玉回了房。打發去看七夫人回來沒。
細細用筆繪了張相府概貌圖。棠園果然偏僻,挨著一片菜園,屋後是一大片竹林,再過去就是院牆。阿蘿很滿意,這樣的位置要是以後翻牆出去,也不會被人發現。
七夫人聽說阿蘿早早起來想學技藝,激的來找:“三兒,你想學什麼?爲什麼想學,告訴娘!”
阿蘿看著七夫人臉上的激和溫暖的眼睛,走過去牽住的襬道:“娘,我不想學得多麼高超,能唬人就行了,總不能讓人瞧我們不起!”
七夫人眼圈一紅:“我就知道,孃的兒怎會是草包一個!看著天井的海棠能做出那麼好的詩,三兒,你有靈的。”
阿蘿苦笑,沒靈,現在也要學著有。
從這天起七夫人每天教導阿蘿學琴學畫。阿蘿發現小孩子的腦子接收起來特別快,幾乎過目不忘。加上二十二歲的心智,七夫人教一遍,就能領悟了。琴會彈之後,阿蘿發現會彈也是好事,變了副嗓子,彈彈現代喜歡的歌曲時間很快就過了。於是在琴上面下的功夫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七夫人聽彈了一首《水調歌頭》竟蔌然淚下,一張絹帕哭得溼,哽咽著對阿蘿說:“三兒,這歌真好聽,你的琴聲裡帶著,比你大姐彈得好多了。”
阿蘿不敢相信,問七夫人:“是這歌好吧?不是我琴藝好。”說著又彈了首《梅花三弄》阿蘿想,這樣你就有對比了。
沒料到七夫人驕傲地說:“你娘從四歲琴,風城無人能出其右,你難不懷疑孃的耳力?就這首梅花三弄,你的琴聲更顯梅花之傲氣,我的兒驕傲著呢。”
阿蘿嘆,能得到風城第一琴手誇獎,看來是真的了。又悄悄對七夫人說:“娘,這事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了,阿蘿只彈給娘聽可好?”
七夫人眼裡出笑意:“你怕搶了你大姐的風頭,從此不得安寧?”
阿蘿故意板著臉說:“琴爲知音彈,要是比彈得好了,一有貴客就喚我出去彈琴怎麼得了?”
七夫人扭扭的臉,摟懷:“三兒啊,你真是聰明!娘怎麼也疼不夠你似的!”
阿蘿也越來越喜歡這個貌娘,善良溫,最主要是待一顆心。想,以後有法子了,一定好好照顧這個小娘親!
阿蘿每天一早起牀穿著小玉做的大褂子大腳開始跑步熱。跑到屋後的竹林就讓小玉在外面守著,自已一遍遍練習在現代學的空手道。晚上每天做完半個時辰的瑜珈再睡。剛開始小玉看了奇怪。阿蘿盯著小玉:“要是你真要報我孃的恩,就別說出去,我做這些你看不懂沒關係,但是你記住是爲了以後我們好就行。”
小玉點頭答應,看著阿蘿臉越來越紅潤,腳步越來越輕健,覺得調理的那辦法真是好,就沒再多一句。
轉眼三月旬試之期又至,阿蘿冷眼看著大姐二姐的施展琴書才藝,低頭半天唱了一支調子不錯,詞很好卻走調的歌出來。
李老爹先爲主以爲阿蘿上次冒出的詩真是娘爲了見他特意教的,也沒讓阿蘿再作過詩,現在見去學唱歌很是高興,照常勉勵一番。
衆位夫人也是這樣盤算,心裡越發討厭七夫人,覺得利用兒當堂勾引老爺實在是不要臉之極。還好李相日被大夫人看著,被其它幾位小妾纏著,倒也只來過棠園一兩次。棠園冷清,李相總覺七夫人不夠熱,也就淡了心。衆位夫人也跟著放心,又嘰笑七夫人使盡青樓裡的狐手段也沒霸住老爺。
以後每至旬試,阿蘿一會兒下棋,一會兒繡花,一會兒彈琴,無一通。李相見學得雜卻不純,沒一樣能拿得出手。無論如何斥責,下次旬試阿蘿又拿出樣新學技藝,可憐地說:“阿蘿謹遵父親教誨,三月來勤力學習,新學xx,請父親品鑑。”當然又是不上不下,李相讓專一樣,卻始終也及不上青蕾和青菲,只得暗暗。幾位夫人的目每每卻放得和了。
七夫人問青蘿:“三兒,你要掩藏到何時?”
阿蘿一笑:“娘,兵法曰,羽翼未,不可與之。你不覺得除了大娘另外幾位沒孩子的姨娘喜歡我多過大姐二姐?”
七夫人心愉快地想,下半輩子就靠這個鬼靈的兒了。
阿蘿想,來到這裡已經六年了,已經絕了某天回到現代的念頭,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在這裡立足自保。需要銀子,阿蘿想了許久決定以後去開一間酒樓。賺了錢就帶著貌孃親張媽小玉去其他四國看看。這樣的旅遊路線怕是在現代求也求不來的。也許某天會遇著某人,嫁了也就嫁了,若是遇不著,當個老闆娘逍遙過一生也好。
抱著這樣的思想,阿蘿扎進了異時空知識的海洋。現代與古代知識相結合,覺得要是有那麼一天萬一回去了,不做別的,就開間古玩店,賺銀子賺瘋。
就這樣阿蘿長到了十二歲。李青蕾十六歲,李青菲也有十四歲了。
李相家中有兩位才的名聲不知不覺在風都傳揚了出去,早在兩前年上門給李青蕾李青菲提親的人就差點踩破了相府的門檻。三青蘿卻鮮爲人知。李相只是愧稱兒尚小,捨不得這麼早嫁人。
然而這年春天的風都桃花宴,李相府接到了護國公主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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