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沿著石階梯往祭壇上方行走著。
剛纔那個被斬殺的神子自稱瘟疫之子,那麼其守護的這個祭壇,應當很可能就是歸屬於瘟疫之神的。
只是據他所知,瘟疫之神本應該在北方與玄府決戰,那麼特意將一個神子留在這裡,定然是有某種目的的。
要知道此間距離瑞城也不過是一天多的路程罷了,兩者間實在太近了,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這個事必須設法搞明白。
在祭壇頂端,有一座同樣是石塊壘砌起來的高大廟廊,然而與宏大外觀不相符的是,正面只有一扇小石門,看去僅可供一人穿行。
他心湖之中沒有應到任何異狀,所以稍稍低頭,往石門裡邁進去。
前方出現了一條走廊,兩旁是一手持斧矛的古代乾,其武是用黑曜石製,握柄應該源自某種獨特植,所以至今仍舊被好端端拿在手裡。
他看到這些,已是可以確定,這是“庫魯因奇”的風格,看來此的確是和瘟疫之神有關了。
當初在得知自己所獲得的神像可能就是瘟疫之神後,他就曾設法查證過這個神明的來歷。
有意思的是,他發現這個瘟疫之神,實際上在自己學習古代博學的時候就曾瞭解過了。
其實有關於這一位的流傳度非常廣泛,是在許多部落之中流傳的一篇史詩,共分爲上下兩部。
而瘟疫之神這個頭銜,則是這幾十年來的信衆給予它的。
瘟疫之神原名“伊米特里”,曾是生活在安山山脈之東,大陸深的一個繁盛古國“庫魯因奇”的年輕國王,他的國度曾與古國戰,並被後者覆亡。
國王帶著最後一批族人逃雨林深。爲了報仇,向諸多神明祈求力量,一個名“因神”的神祇迴應了他,從此就有了一神力以及創造神裔的能力。
其人用了一百年的時間,打造出了強大武,繁衍了一千個擁有神力的後代,於是帶著自己子嗣們向神衆發起了復仇之戰。
可一戰最後仍舊失敗了,爲了殺死他,古國的神衆將他投了死獄火口之中,藉助那裡的火焰和融巖焚燒了他的軀。
但是在開戰前,伊米特里曾把自己的一截左手小指留給了自己一個名“蘇米達”的妻子,這個人去了乞格里斯峰,祈求那裡的一位神得來了“世界的泥盆”,並在裡造出了伊米特里的軀,最後將左手小指按上的時候,伊米特里又得以重生。
但是這個新生的軀並沒有以往的任何記憶,所以並不認識自己的妻子。
蘇米達只好再去祈求那位神,得知唯有“至高”的神言才能喚醒自己的丈夫。
下來的故事則是史詩下半部了,是這子去往死亡國度的一系列經歷。
最後的結局是蘇米達用自己的犧牲喚醒了自己丈夫的記憶,而“伊米特里”則在悲痛之中完了復仇,覆滅了古國。
史詩的結束,伊米特里踏著天梯去往“至高”的所在,試圖那在裡找回自己的妻子。
張心中回憶著這個詩篇,腳下已是走完了長廊,來到了裡層,這裡看去是一個祭祀用的大廳,有著寬敞的空間,可週圍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然而他卻是腳步一頓,往前方看去。
他能覺到,就在那道路的盡頭,最後一堵牆壁的背後,有一熱流正從那裡飄散出來。
他心下一,走上前去,手在上按了按,隨後退開兩步,上芒猛地一個騰昇,舉拳就往牆壁之上一敲。
大廳之中傳出一聲震響。
只是片刻之後,就聽得細碎的裂聲傳出,以他拳面接的地方爲中心,向外蔓延出現了道道裂紋,到了最後,整面牆壁就轟然垮塌下來。
張看過去,這是一個空間極爲寬敞的的殿宇,當中矗立著一座常人高下的神像,看去極爲醜陋,但模樣卻與他當初在大福號上買來的那尊神像一模一樣。
瘟疫之神!
而就在牆壁倒塌下來後,滾滾熱流就從那神像上飄出,往他上洶涌而來。
他在這裡還聞到了一腥味,目一掃,便留意到在那神像的背後,居然堆滿了小丘一般的生靈,且全都是靈生。
而整個神像,則被一層微弱所籠罩。
他目一凝,這樣的祭祀,應該只有一種可能。
神力轉移!
這裡很可能是瘟疫之神佈置好的一個轉移地點,而這座神像就是其降臨後所要寄託的軀。
異神的軀其實並不是隨意選擇的,爲了能夠承神力的存駐,通常都是用特殊的材料打造而的,事先還需經過長久的祭祀和拜。
只有在不得已的形下,神明纔會選擇用人替代,但這還不是最差的,其實還有一種方式比這個更爲糟糕……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張立刻將兜中封金之環拿出,將上面的扣環拔開,重新放好後,快步上前,取下手套,把手按在了神像的額頭之上。
霎時間,那些熱流滾滾而來,不斷往他軀之中轉移,而他的眼眸之中,也有無數微小的電在不停閃爍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那神像之中的源能被他全部吸攝乾淨,而後轟然崩裂,碎了無數碎塊,掉落在地面上後,便又撞散了一地末。
可他還未來得及查看這次的收穫到底有多時,整個神廟忽然迴盪起了靜極大的震響,並且還伴隨著一陣陣的怒吼聲。
那些站立在兩旁的走廊兩旁的古代乾全部碎了末,頂上不斷有碎石灰塵窸窣掉落下來。
與此同時,四周的牆壁之上,也在發出微微的亮。
張見到這一幕,立刻判斷出對方的神力在往這個祭壇之上轉移過來,就是不知道沒有了神像,對方的神力又會落去哪裡?
因見神廟搖晃不已,震的越來越劇烈,他便撤步挪閃,從這裡飛快退了出來,併到了外間寬敞的平臺之上。
到了外面,他發現除了眼前這個祭壇之外,遠還數有芒騰起,只是不及這裡來得宏大,而且還是地底冒出來的,立刻反應過來,那下方應該還存在有幾個較小的祭壇。
很快,他就看到地面上的泥土被掀開,然後有幾乾從裡面爬了出來,隨著他們的活,臟管從乾癟的骨皮上長了出來,漸漸飽滿,皮也是從也是從褶皺重新變得潔水潤起來。
出現共是個五個人,兩男三,都是一般的面容俊,在出來之後,從他們健的軀之上浮現出一道道彩繪紋,從腳踝之上浮出,一路蔓延到臉頰上,代替了的遮掩。
此時他聽到,自己方纔退出的神廟之中,有一陣陣堅實而有力的腳步聲,他轉過去,便見一個高大健壯的年輕男子手持兩把石斧,自裡走了出來。
他有著典型的安山古代人種長相,五和,面龐廓卻非常清晰,還有著濃且細長的黑眉,眼神深邃憂鬱,的飽滿而協調,整個人散發著一奇異的魅力。
張拔劍一橫,大袖飄,站在了此人前方,口中用“庫魯因奇語”說道:“伊米特里?”
那個年輕男子腳步頓時停下,面上出緬懷和追憶的神,他深邃眸子似變得更爲憂鬱了,他看向張,用充滿磁的聲音說道:“已經很久沒有人我這個名字,數千年來你是一個,天夏人。”
這時那五個俊男跳躍了上來,紛紛落在張的四周,並用不善的目看著他。
其中一個道:“父親,又是這些天夏人。”
“是的,好像他們到都是。”
“我能到他浩大的生命力和靈,這是一個強大的神裔。”
“父親,殺了他後,我能用他麗的皮做我的服麼?”
張手持夏劍,神平靜的站在那裡,毫不爲這些威脅的言語所,他淡聲道:“知道爲什麼你們總能遇到天夏人麼?”
年輕男子似乎也好奇這個問題,還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問道:“爲什麼?”
張擡目看向他,緩緩道:“因爲你們腳下所站立的,是天夏的疆土,你們頭頂之上籠罩的,是天夏的天空!”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倏地一聲,好似什麼東西急驟穿空而來,只見一把閃爍著流火的長劍從天而落,奪的一聲,在年輕男子前方的地面之上。
半空之中,一個著青道袍的年輕道人飄懸在那裡,渾有火環繞,他眼神一掃下方幾名異神,而後看向張道:“師弟,我來得還不算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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