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老宅作為兇案現場被控制了,後來屋子的人都被請了出去,這其中除了陸景蕭,還有許佩文。
所有人的臉都是沉重的,只有許配文在笑,張媽扶著往外走。
皺眉小聲提醒:“您快別笑了。”
但許佩文聽不懂的話,笑的很開心:“我想去遊樂園,誰帶我去遊樂園?”
掙了張媽的鉗制,拿著巾朝著門口跑去。
大門口一眾記者都對著跑出來的人瘋狂抓拍,許佩文消失在大眾視線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這是生病後,第一次面對這麼多的和人,興極了。
許佩文揮舞著手裡的巾,像個忽然得到自由的孩子,在漫天下笑著唱著。
是那麼開心!
有人認出來,這是莫名東妻子,莫振海二兒媳。
莫家這一天太熱鬧了,莫振海的死和許佩文的忽然出現一同占據了各大頭條。
至於莫念,因為現場流出的那幾張照片被冠上兇手罪名。
練束梅是在中午時分給陸景蕭來的電話,在電話裡關切問道:“念念還好嗎?”
哪怕外面說翻天,也不相信莫念會對莫振海手。
陸景蕭深呼吸道:“好。”
練束梅知道他這是寬自己,在電話那頭止不住的歎息。
莫念自小被莫振海教導長到,如今那人離奇死亡,卻為第一嫌疑人,那孩子怎麼可能會好?
這兒子就知道寬。
練束梅歎息一聲說:“等幾天我和你一起去見見吧。”
如今一時半會兒們是見不到莫念的。
陸景蕭沉默片刻道:“您無需為這事煩心,我會解決。”
“我不煩,就是心疼。”練束梅常常歎息一聲道:“不知道這幾天要怎麼過。”
練束梅這麼一說陸景蕭更沉默了。
是啊,這幾天要怎麼過?
睡得著嗎?能好好吃飯嗎?恐怕都不能。
若在他邊,他尚且能監督他,可不在,他連看一眼都是奢,更別說監督了。
練束梅似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趕說:“不說了,不說了。”
莫念被關的三天,外面的新聞便熱鬧的整整三天,甚至有繼續沸騰下去的趨勢。
案子還未定,外面那些人似已經確定了兇手。
莫念就是他們眼中的那個兇手。
這三天對於張謙和慕寧來說是煎熬的,慕寧想盡了辦法,但他現在見不到莫念。
12月28日傍晚,慕寧第一次主撥通了陸景蕭的電話。
這是那人與莫念結婚後,他第一次主聯系。
慕寧不喜陸景蕭,就如同那人不喜自己一般,他們看對方就是互不順眼的存在。
但現在他不得不和陸景蕭聯系。
“陸先生。”慕寧報上自己的姓名,“我是慕寧。”
陸景蕭對於他的來電並不意外,他猜得到他給自己打這通電話的意圖。
所以不等慕寧開口詢問便說道:“我已為聯系了律師,這兩天應該會和見上面。”
不慕寧不安心,他自己也是無法安心的。
他在外面尚且寢食難安,何況在裡面?
慕寧遲疑片刻說:“我知道,這些事眼下都不需要我心。”
有陸景蕭在,所以慕寧並沒急著聯系律師,因為確定這人會為莫念選最好的。
但慕寧現在擔心的是:“案子審起來時間沒準數,老爺子的不可能一直放著。等那邊證據都取好,莫家就該為他辦喪了。若那時莫念……還不能洗清罪名的話,我怕錯過喪禮。”
莫振海是莫念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人,是親人,也是老師。
且不管那人到底被誰所害,但若錯過喪禮,會是一輩子的憾。
這憾慕寧不能看著留下。
莫振海的忽然離世對是不小的打擊,若連最後一面都不讓見的話,他擔心會撐不住。
但這些問題陸景蕭早已想在了前面,他對慕寧說:“你所說的局面,律師會出面涉,不會錯過喪禮。”
慕名聞言微微松了口氣:“那好。”
他遲疑了片刻忍不住又道:“陸先生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一同我說。我雖四年未曾去過莫家老宅,但對莫家的了解還是有的。”
慕寧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心平氣和與這人說這些話。
“好。”陸景蕭應下了。
慕寧沉默片刻問:“你那邊有進展嗎?”
“沒有,見不到的人,眼下我知道的都是對不利的。有些事,還要見到才能進行下去。”
就現在來說,現場目擊證人太多,趴在莫振海邊,那份產授權書給太多的作案的機。
他們再信沒有用,得有證據,那證據還得足夠證明的清白才行。
下手的人是有計劃有預謀的,因為據陸景蕭眼下調查到的資料來看,莫家外面極通往大廳的**全部被毀。
那人是要讓莫念為替罪羊,從開始之初就不打算給莫念翻機會。
殺害莫振海,是蓄謀已久。
嫁禍莫念,也是計劃之中,一石二鳥。
慕寧沉默道:“我知道了,打擾了。等有了消息,我們再聯系。”
陸景蕭應了聲“好”之後,那端掛了電話。
門外傳來敲門聲:“先生吃晚飯了。”
這人應了聲,但他沒下樓,他怎麼吃得下?
他真是食不下咽。
而只會比他更痛。
29日下午,律師和警局那邊的涉好,他和陸景蕭一通前往看守所去找莫念。
夫妻時隔四日再見,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臉很白,看上去神並不好,但好在眼神還算清醒。
陸景蕭松了口氣,雖悲痛,但好在冷靜下來了。
只有冷靜,接下來的事才能進行下去。
莫念在律師對面坐下,他們見面的時間很短,律師言簡意賅:“陸太太,麻煩你將那天晚上到清晨的事都回想一遍,細枝末節都要百分百還原。”
莫念這幾天其實病了,是冒,但比冒更嚴重的是心病。
開口嗓音很啞,也很輕,那是不按時吃飯的後癥。
“我24日晚上曾接到爺爺的電話,回到老宅之後發現他已經睡下,沒有進去打擾直接回了二樓的臥室睡下,再醒來就是早上的事了。這中間發生的事,我不知道,我不記得。”
律師聽著皺眉,“你從二樓到一樓,你怎麼去的,一點印象沒有嗎?”
莫念緩緩搖頭:“不記得,只知道那天早晨我頭很痛,除此以外我不記得任何事。”
律師聽著皺眉,沒有毫印象這不算好事。
他凝眉問道:“莫老爺子在電話裡你回去的時候,他說了什麼?”
莫念凝眉說:“他什麼都沒說,電話是無聲通話狀態,我擔心他連夜趕回老宅。”
“你在趕回去之前,就沒想過先給家裡的人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莫念緩緩搖頭:“太晚了,我若打電話會打攪人家,我趕到老宅的時候,已經快接近零點。”
陸景蕭是能理解的,那段時候莫振海的一直不好,忽然接到電話不可能不往老宅趕去。
設計的人,應該是料到這一點。所以,從那通電話開始,莫念便已走那人的陷阱。
這會兒似乎說話太多,所以控制不住的咳嗽。
陸景蕭凝眉起道:“我去幫你找杯水。”
那人走後,莫念制著咳嗽說:“問題出在莫家,這人對莫家極其悉。計劃很可能想了不止一兩次,要想找到這個兇手,還得從莫家手。我出去的事不能急。”
卓朗眉心微微一蹙問:“關於嫌疑人,太太心中可有懷疑對象。”
莫念思索片刻說:“當晚出現在老宅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被當做嫌疑對象,但兇手應該只有一個。”
有些事不能言明,但卓朗先前已和陸景蕭進行過深通,所以他懂了。
卓朗點頭說:“這些事您不必心,除了剛剛已經說過的容,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了。”莫念想了想問:“爺爺的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法醫手中,目前應該再做最後的證據確認。據我所知莫名東已經在涉帶回的事宜,不久應該會辦喪。屆時,我會想辦法讓你參加喪禮。”
莫念微微點頭說:“調查莫家人員的事,卓律師可以和我的助理張謙聯系。”
調查莫家員狀況這件事確實是邊親近的人來效率更快,畢竟旁人不見得了解莫家況。
“好。”
說話間陸景蕭再度走近,他將手裡的水杯遞給莫念。
莫念還未來得及接過那杯水,便被通知時間到了,被人領出去。
至於那杯水,連都來不及一下。
從見面到分別,夫妻未曾有過毫流,甚至連眼神集都是很的。
陸景蕭不問好不好,因為不需要問,不可能好。
但若他問了,一定會說好,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強歡笑,但在他這裡不必。
虛偽客套,那是留給外人的。
他不是外人。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付安起步迎過來。
上車之後陸景蕭問:“是否對你說,出來的事不急。”
卓朗楞了下點頭:“您很了解太太。”
楞了下,他又說:“似乎也很了解你。”
他原本想不通莫念那句話,為何要在這人出去之後說,可他現在恍然懂了。
從陸景蕭的角度來說,當然是希盡快出來,但出來或許容易,可一旦出來,真相可能也會被擱淺,兇手也會逍遙法外。”
可若不出來,可以最大程度的麻痹對手。這時間,可以用來追查真兇!
陸景蕭不問了,他給卓朗遞來一張名片,不是張謙的名片而是慕寧的。
“他是莫名山養子,他對莫家應該更為悉。有關莫家的事,你可以直接和他通,他會知無不言的。”
卓朗接過名片點頭。
他在當天晚上約見了慕寧,與他同行的還有張謙。
慕寧已張謙暗中跟蹤了莫家老宅的保姆,好在莫振海前邊的人並不多,所以調查起來不算太吃力。
他將最新調查的資料都擺在了卓朗面前:“有幾個可以直接排除,是臨時工,出事時已經有半個月不曾出現在老宅。他們的行蹤我也查了,有不在場證據,也沒有作案機。”
卓朗翻看了那份數據說:“查行蹤還不行,還要想辦法查一下走賬記錄。這種案子,可能是嫌疑人自己手,但也不排除買兇殺人。”
張謙楞了下說:“好,我會再查一下走賬記錄。”
卓朗將他遞去的資料裝包裡說:“莫家員的部關系,陸董曾和我說了一些。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其他要說的,最後是越詳細約好。或許,你們可以從四年前車禍說起。”
“我來說吧。”這是見面之後,慕寧開口說的第二句話。
卓朗看向他,示意他繼續。
他待了紙筆據慕寧陳述容,做了簡要記錄。
作為當事人之一,慕寧知道的確實要比陸景蕭了解的詳細。
但他很冷靜,他只陳述事實,言辭間並未對兇手一事做過多評論。
無論是四年前的事,還是四年後的事,都要講究證據。他們沒有證據,有些話便不能說。
但即使慕寧不說,卓朗也可以據他陳述的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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