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方元等人就站在雄厚的高丘頂上,觀著一個個人在鬆散的泥土之中灑下一粒粒種子。料想在來年春天,整個禿禿的山丘,肯定能夠長出許多花草植被。
觀片刻,桑格的爺爺忍不住嘆聲道:“方師傅,我終於明白你說的風水形勢了。”
移土填坑,這泥土肯定不會憑空變出來的,自然是就地取材。在方元的示意下,負責幹活的人把一個個小山頭剷平了,那些泥土正好可以堆疊大家腳下的高大圓丘。
居高臨下,自然能夠看得更加高遠,大家環視四,就可以看到四周的山勢有些低矮,不過卻好像層層波浪,一層接連一層。最重要的是,這些波浪似的山巒,都是比較整齊地往高大圓丘涌來,就好像文武百朝拜之勢
不僅是朝拜,更是纏護。風水家認爲,纏護是真龍的隨標誌。諸山重巒疊嶂,繞纏簇擁,將主龍夾衛於中。
黃妙應《博山篇》有云:認得真龍,真龍居中,後有託的,有送的,旁有護的,有纏的,託多送多護多纏多,龍神大貴?中貴?小貴?憑這可推。
因此,尋龍必看纏山,纏山是真氣不散的保證,如千里關鎖,衛護真龍生旺之氣,方生結大地,纏護愈多,其地愈貴。
究其原因,無非是藏風聚氣四字真訣罷了。羣山層層環護,收攏真氣,風吹不散,這纔是風水寶地的明顯特徵。
毫無疑問,丘陵一。站在的高度不同,風水的形勢自然更加的直觀。
“這要多謝大家的幫忙。”方元謙讓道。
“這是自然。”桑老笑著說道:“每個人都是大功臣,桑家上下絕對不敢忘記。特別是寧老弟,這些天來殫竭慮,辛苦了。”
適時。寧富章也很高興,畢竟親手完了一座古代形制的地宮陵墓,他此生也算是沒有憾了。對於桑老的謝,他也沒有謙遜的意思,而是手示意道:“桑老哥,地宮也算是完了。要不再進去察看一下,怎麼樣?”
雖然說地宮是他負責修建的,他應該瞭如指掌纔對。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地宮被厚厚的泥土掩埋起來了,纔算是名副其實的地宮。覺肯定不一樣了。
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自然不會反對寧富章的提議。當下衆人輕步下去,慢慢走到山丘底下,這裡有一條長長的墓道,那是通往地宮的唯一出口。
出於安全需要,說白了就是防盜,所以在填埋泥土之前,整個地宮外圍已經讓桑格人澆灌了厚厚一層水泥漿。等到水泥完全乾了,再埋土堆丘。
這樣一來,等到桑老百年以後。葬到地宮之中,再人把墓道堵死,那麼誰想盜墓,恐怕只有用烈炸藥纔有可能功了。
說起來,這也算是時代的進步,現在科技的力量。
地宮被埋在泥土下。由於缺乏了足夠的線,所以整個墓道難免有幾分昏暗。更多了幾分森森的覺,讓大家有些不合適。
但是寧富章卻習以爲常了。揮灑自如道:“桑老哥,地宮的整結構,想必你也十分的悉,也不必我多說。但是有一些細節,就需要你自己拿主意了。”
所謂的細節,自然是指地宮的裝飾,壁畫、陪葬品之類的東西。反正地宮的空間足夠大,可以隨便佈置。
慢慢地,大家也有些適應了地宮裡頭的環境,一步步深到部的槨房之中。
所謂的槨房,其實就是停放棺槨的地方。這裡也算是地宮的主室,以主室爲中心,另外還有左右耳室,前室後室,再加上回廊,就形了地宮的正藏室。
主室的構造,自然十分的華麗,頂爲抹角方形藻井,這是仿天穹的星象,意思是人在死亡之後也可以像活人一樣,仰同一片星空。
在主室的牆壁上,也有人開始在施工塗漆了,似乎是在勾勒一幅幅羽化飛仙圖。
也不知道桑老是什麼樣的心態,反正他看得津津有味的,在地宮的各種角落繞看了幾圈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地帶著大家離開了。
“好,就是這樣來,繼續做下去,過幾天我再來看看。”桑老一邊走,一邊叮囑桑格,他的年紀畢竟也大了,力有些不濟,不可能天天來。
桑格自然連連點頭,小心翼翼攙扶著桑老離開了地宮。片刻之後,衆人重新走到外面,著明的,頓時倍溫暖親切。
就在這時,桑老忽然回頭問道:“方師傅,地宮和丘陵,都已經完了,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決堤放水麼?”
“對……”方元立即點頭,其實早在修建地宮之前,他已經讓桑格帶人在溪水的上游築壩截流,使得流到村子附近的水流枯竭乾涸。
這樣方便挖泥取土,加快工程的進度。現在工程已經完大半了,自然要考慮恢復水流的問題。畢竟風水之道,有山也不行,還要有水的滋養,才能夠凝聚生氣。
最重要的是,沒有水了,一些新移植的樹木,恐怕也存活不了。
要知道爲了化環境,在山丘的旁邊可是按照方元的提議,最新移植了一片柏林,那些柏樹苗現在還纏著幹稻草呢,枝葉萎靡不振,沒有多生氣的樣子。
所以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重續水流那是很有必要的事。
方元沉了下,決定道:“明天正午,就破堤放水。”
“爲什麼要等明天正午?”桑格有些不解。
“正午氣足,生氣活躍,這樣可以更好的融聚風水氣運。”方元解釋道,也讓其他人恍然大悟,不再多問。
畢竟要論風水學問,方元纔是行家,他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第二天早上,衆人來到了溪流的上游,在一個山谷之中,被截流一個多月的水流,現在已經形了一泓秋水,仿若汪洋碧波。
如果不是山谷足夠的寬闊,恐怕現在水流已經溢滿傾泄出來了。
積蓄的水太多了,也讓桑格有些擔心:“方兄弟,直接炸開堤壩,讓水流衝泄下去,這樣真的好麼?”
堤壩一破,積蓄在山谷之中,看似平靜無波的水流,恐怕就會立刻化洪水猛,洶涌澎湃下衝到了下游,說不定破壞了周圍的環境。
當然,桑格主要是擔心,位於下游的地宮和丘陵才堆積不久,大水一來很容易被沖垮了。出於這樣的考量,他覺得要謹慎行事比較好。
不過方元卻輕輕搖頭,然後微笑道:“桑大哥,你聽說過水到渠麼?”
“嗯?”桑格頓時心中一,似懂非懂。
與此同時,桑老略有幾分不悅,瞥眼道:“桑格,方師傅做什麼事,自然有他的深意,你聽從吩咐就是了,不必多。”
“……爺爺,我錯了。”桑格立即道:“我馬上去安排。”
說話之間,桑格走開幾步,輕聲指示一番,自然有人跑到堤壩底下,作嫺地在各個地方挖埋火藥。
在破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期間,方元等人也遠遠地躲到附近的高山上,等到正午時分的到來。
時間如水,一分一秒而過。不久之後,太化一團熾烈的火焰,直接懸掛在大家的頭頂上,不過在深山野外,植被茂盛,空氣清新,大家也不覺得炎熱。
桑格著腳下凝點的影子,急忙回道:“方兄弟,現在正午了,可以開始了麼?”
“可以了,手吧。”方元揮手示意。
桑格神一振,二話不說立即舒展手臂,比劃了一個手勢。這一瞬間,自然有人把信號依次傳遞下去,然後按下了引儀。
衆人站在山頭上,屏氣凝神的觀。在意料之中,轟然炸聲響起,只見巨大的堤壩忽然一振,然後化了大塊大塊碎裂的石頭。
在堅固堤壩開的時候,平靜的湖水立即泛起了陣陣波瀾,一個巨大的渦旋出現了,把堤壩泥石捲到了一邊,隨之轟然溢流而下。
一瞬間,決堤的湖水,立即化爲一道奔騰不休的洪流。水質渾濁,就好像張牙舞爪的黃龍,不斷侵襲肆,咆哮如雷。
看到這樣的聲勢,桑格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多也有幾分擔心。他還是放心不下,很怕洪流危及到下游的地宮建築。
與之相反,方元卻十分的淡定,充滿了有竹的意味。因爲他也看得十分清楚,在水流洶涌澎湃的流中,積聚多日的龍脈生氣,也一下子彷彿火藥信引似的蔓延而去。
龍脈生氣竄行,被錮了一段時間的大地,也立刻被激發了生機。那個形,就好像久旱逢甘雨,如飢似地汲取甘養分,補充己,壯大自己。
“啊……”忽然之間,桑格驚聲道:“霧,怎麼起霧了?”
衆人也看到了,在洪流轟然奔流之時,水流經過的山巒,就開始升騰冒起了淡淡的霧氣。這些霧氣在開始的時候,十分的輕淡,若若現。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霧氣積多,慢慢地變得濃郁起來。一團團白霧,不斷的涌、收攏、凝聚,變化莫測。
時間不大,一團團白霧就化了球狀,就好像一顆顆巨大的珠子,而這些珠子之間明顯有線牽連,彷彿珠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