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衲並不認識你們呀。”耶老晃著腦袋道。
“你們看看牆上的偈語。”格瑪老尼口氣說道。
明月和耶老放下了竹簍,疑的目投在了牆壁上,那兒掛著一幅字畫,是由漢藏兩種文字寫就,筆畫工整,墨跡清秀。
“那是一個龍的年,有僧尼遠自東土而來,邪惡將會降臨塔林寺。當明月重新回到卡瓦格博,劫難過後,格薩爾王的守護神甦醒了。”明月清晰地念著那些字句,但是不解其中之意。
“上師,這偈語說的是什麼意思呢?”明月恭敬地問道。
格瑪老尼苦笑了一下,說道:“現在中原正是龍年,你們二位一僧一尼自東土遠道而來,將會給塔林寺帶來一場劫難。”
“我們帶來劫難?可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呀……另外,格薩爾王的守護神又是怎麼回事?”明月越發糊塗了。
老尼解釋說道:“相傳在松贊干布時期,卡瓦格博曾是此地一座無惡不作的妖山,宗祖師蓮花生大師歷經八大劫難,驅除各般苦痛,最終收服了卡瓦格博山神,從此居士戒,改邪歸正,皈依佛門,做了千佛之子格薩爾麾下一員驃悍的神將,也爲了千佛之子嶺尕制敵寶珠雄獅大王格薩爾的守護神。姑娘,法名如何稱呼?”
“明月。”明月口而出,自己也不住愣了一下。
“天意啊……‘當明月重新回到卡瓦格博’……”格瑪老尼喃喃說道。
耶老在一旁直晃悠著他那乾癟的禿腦袋,裡說道:“邪惡?老衲纔不邪呢。”
格瑪老尼緩緩說道:“這位老僧上氣纏,豈非邪惡麼?”
“胡說!老孃是關東治病救人、人人景仰的大仙兒老翠花。”老翠花突然出現在了耶老的背上,怒不可竭的說道。
格瑪老尼被這個長著滿黃牙的老侏儒嚇了一跳,驚愕道:“竟然都已經形了!”
門外呼啦啦的站了一排紅尼,各自手持彎刀與棒,爲首的那個中年尼高聲道:“師父,我們與這兩個妖孽拼了!”
格瑪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道:“劫難已至塔林寺,一切順應天意吧。”
“降魔除妖!”中年尼大喝一聲,手持棒劈頭朝著耶老砸下。
耶老大吃一驚,忙躲到了明月的後。
明月見勢不妙,隨即雙掌立起,做水平方向移,口中念咒語,使出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牆”來。
衆尼姑們彎刀棒呼呼落下,但是始終距一尺多便反彈回來,本打不到明月和耶老的上……
尼姑們大驚失,高聲道:“師父,他們的妖太厲害啦。”
“罷了,你們都停了吧,塔林寺不是他們的對手。”格瑪老尼虛弱的擺擺手說道。
衆尼姑們絕的退下了。
明月放下手掌,轉過來對格瑪老尼說道:“上師,我們並無惡意,雖然明月不知道這首偈語的真實含義,但是請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傷害塔林寺的。”
老翠花伏在耶老背上也說道:“就是嘛,老孃從來不會傷及無辜的。”
格瑪老尼疑的點點頭,緩緩問道:“明月姑娘,那你們來塔林寺幹什麼來了?”
“我們是來找人的。”明月說道。
“找什麼人?”格瑪老尼問道。
“從中原來的人,其中的一人名字寒生。”明月回答道。
“最近本寺並無中原來的漢人。”格瑪老尼說道。
明月眼睛向了耶老:“耶老,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走吧。”
耶老古怪的笑了笑,說道:“晚上,天黑了再走。”
明月轉向格瑪老尼,詢問道:“上師,我們可以在寺等到天黑再走麼?”
“請便。”格瑪老尼回答道。
“謝謝上師,”明月又問道,“上師的眼睛好藍,好像不似中國人般。”
“我父親是國人,母親是藏人。”格瑪老尼回答說道。
原來如此,明月恍然大悟。
“卓瑪,請帶兩位去客房休息。”格瑪老尼吩咐那個中年尼道。
“是,師父。”卓瑪應允道。
明月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說道:“上師,能告訴明月,牆上的那幅偈語是誰寫的麼?”
“我父親,格達活佛。”格瑪老尼回答。
在城區的一條深巷裡,有一家小小的毫不起眼的“蘇記香燭紙紮鋪”。店主是一名蒼白的青年,平日這位蘇老闆只是賣一些香燭紙紮,卻很少有人知曉他實際是一名渡靈師,一雙銀眸可以窺見天道,看透鬼神,而他的職責便是專門渡引那些徘徊於人間不肯離去的亡魂……
我出生那年,我們村后山墜了一條龍。十八年后,我姥姥一根麻繩,吊在村口的那棵歪脖子槐樹上。村里人都說龍王娶妻,我姥姥逆了龍王的意,遭了報應,當我被全村人釘進黑棺活埋之后,被那東西破了身子,我才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一個村子作下的孽債,總要有人償還。而我,就是那個要還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