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裝賣

樑教授把警力分三個小組，然後安排任務。

走訪組由畫龍領導，以案發地點爲中心，對孝城公園周邊的住戶進行排，對死者的家庭關係進行調查，筆錄務必詳細深，這些煩瑣的工作對案進展至關重要，即使毫無所獲，也能分析出此案是否爲人作案。

證小組由包斬負責，該小組的工作難點在於沒有證，作案兇是一塊尖利的石頭，隨可見，很難有實際價值。死者老馬被殺，赤而死，證小組要尋找死者的以及丟失的自行車。兇手只留下兩件東西，死者的和現場地面的鞋印，這些是調查的重點。

蘇眉負責瞭解掌握孝城近年來發生的變態案件，查閱刑偵案卷，兇手男扮裝，在公共場所殺老頭，此前很可能有犯罪前科。

老局長說：“這個案件不太好定啊。”

樑教授說：“儘管死者的和自行車不見了，但是謀財害命的可能不大。”

蘇眉說：“不是劫財，那就是劫嘍！”

畫龍說：“扯淡，劫，一個乾老頭有什麼姿可劫？”

包斬說：“死者老馬人緣好的，老實忠厚，鄰居說他平時沒有得罪什麼人。”

老局長說：“報復行兇的話也用不著強他啊，簡直沒有人。”

幾天過去了，案彙報會議召開，包斬的證小組取得了新的進展，畫龍和蘇眉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樑教授在會議上表揚了包斬，批評了畫龍和蘇眉。

畫龍叼著菸，悶悶不樂。

蘇眉說：“這種變態很罕見的，上哪兒找去，我可是看了10年的刑偵案卷，本沒有。”

樑教授說：“擴大範圍，查一下20年的。”

一名警員想了一下說：“家母在法院工作，現已退休，有一次，家母講了一個變態案件。”

80年代的時候，該市下轄的一個鄉鎮出現了一個變態，這個男人40多歲，有妻有子，親朋鄰里對他的印象都不錯，一致認爲他格溫和，是個好人。這個變態專門猥村裡獨居的老年鰥夫。他深夜潛獨居的老人家中，脅迫老人就範，用手和口強行爲老人服務，直到老人排爲止。七八十歲的老年人排一次很痛苦，但礙於面子又不敢聲張。這個變態於是屢屢得手，作案時間長達數年，平常人都不知他的醜惡面目。

樑教授問道：“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警員回答道：“後來被告發，正趕上1983年嚴打，把他槍斃了。押著他遊街示衆的時候，路兩邊人山人海，我那時候還小，整個年都被這個變態毀了。”

包斬的證小組找到了死者的，就在石雕公園附近的沙堆裡，距離不遠。從現場來看，兇手隨手摺了一截樹枝，用樹枝將死者的捅進了沙堆，隨後掩埋。沙堆也有兇手的高跟鞋鞋印，但是沒有發現自行車胎的痕跡，這說明老馬的自行車沒有進公園，應該停在了外面，目前還未找到。包斬據現場留下來的鞋印製作出了蠟質和石膏模型，然後在市的鞋店和鞋帽市場展開調查，他忍著店員鄙夷的目，購買了幾十雙與現場鞋印相符的高跟鞋，經過更爲細緻地對比鞋底的防紋理，以及鞋跟邊緣的細微特徵，最終確定了兇手

穿的是一雙韓版紅魚式漆皮高跟鞋。

包斬拿出一雙高跟鞋，作小心翼翼，似乎這是一雙易碎的水晶鞋。他展示給大家看，說道：“兇手穿的就是這種鞋子！”

蘇眉看了一眼鞋子，說道：“這種鞋很便宜，頂多50塊錢。”

樑教授說：“小包，你怎麼確定兇手穿的是紅的高跟鞋？”

包斬說：“市面上有紅、白、黑三款鞋子，紅的銷量最好。”

畫龍說：“我們現在找到了水晶鞋，可是，我們的灰姑娘在哪裡？”

老局長說：“是啊，據鞋子從茫茫人海中找到主人，如同大海撈針。下一步，特案組應該如何展開偵查，案件的突破口應該從哪裡打開？”

包斬說：“提取鞋印，製作模型，找到相同的鞋子，目前的刑偵技可以據足跡判斷出兇手的高、重、走路姿勢甚至年齡等特徵。”

樑教授說：“可是，兇手是個異裝癖，所獲取的數據未必真實可靠。”

犯罪現場的鞋印分爲兩種，一種是平面痕跡，一種是立痕跡。

公路或者水泥地面留下的鞋印爲平面痕跡，泥地或沙土地面留下的鞋印是立痕跡。無論哪種痕跡，都可以採用勘驗分析技掌握犯罪嫌疑人的貌特徵。

罪犯作案，必然在現場走，不管是赤腳還是穿著鞋、都會在地面留下痕跡。勘驗現場上的腳印，可以爲判斷案和罪犯的形態、著力點、步行姿勢及進和逃離現場的路線、速度、負重方式等提供依據，爲追緝罪犯提供線索。

經過對鞋印的科學分析，初步判定兇手的年齡在30歲左右，重大約110斤，高在165釐米到170釐米之間。

樑教授鼓勵畫龍不要泄氣，繼續努力工作。經過明察暗訪，畫龍的走訪小組終於有了新的線索。

案發現場所在的石雕公園地偏僻，平時來這裡休閒散步的都是些中老年人，公園長期無人管理，晚上沒有路燈，所以天黑之後，公園裡就很有人了。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到傍晚時分，就有一些賣站街攬客，服務對象都是中老年人。談妥價格後，他們就在公園的草叢中和假山裡進行易。自從發生命案，公園裡的賣現象一度消失了，這幾天又死灰復燃，賣重新出現在公園路邊招攬生意。

這條線索引起了特案組的高度重視，死者老馬會不會是酒後招，因嫖資或者口角糾紛而被人殺害？

不過，這樣也產生了幾個新的疑點，老馬不是嫖娼而是被嫖，難道老馬有特殊的嗜好？

特案組分析，那些站街很可能是男扮裝，是一些異裝賣的男人。

如果是男人賣，那些中老年顧客怎麼沒有識破？如果得知真實份，又如何接？

兇手也許是一名異裝賣的男人，爲了搞清楚這件事，並防止打草驚蛇，經過慎重研究，警方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老局長和樑教授親自出馬，穿上便裝，假扮嫖客去偵查，取得第一手信息資料。

孝城警方派遣數十名便警察對石雕公園嚴佈控，暗中保護老局長和樑教授的安全。

老局長說：“樑教授，辛苦你了，我們局裡的老年人不多，偵察員都是些年輕人，這個工作的最佳人選就是咱倆，沒辦法啊。”

樑教授說：“我平時都是幕後指揮偵破工作，這次先士卒，說實話，還有點興呢！”

華燈初上，石雕公園附近的街上車水馬龍，人流穿梭。幾個濃妝豔抹的人站在路邊，只要有散步的中老年男人從們面前走過，們就會上前招攬生意，談妥後挽著胳膊進公園。樑教授和老局長分頭行，他們都帶著特殊設計的手機，只要按下1鍵，就可以通知附近的警察實施抓捕。

樑教授搖著椅，假裝累了停在路邊休息。他注意到，公園長椅上的、掃街的環衛工人、揹著書包的大學生，這些都是喬裝的警察，負責暗中保護工作。

樑教授放下心來，點燃菸斗，安靜地等待著賣上鉤。

突然，樑教授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有個材高大、鬈髮披肩的人站在背後，笑瞇瞇地問道：“老頭兒，玩玩嗎？”

這人的聲音有點，並且還有結，樑教授一眼看出這是一個異裝的男人。

樑教授茫然地問道：“玩什麼？”

那人說：“便宜得很，打飛機，50塊錢，口活兒的話，100。”

樑教授扭過頭，假裝氣憤地說：“不玩。”

那人說：“難道，你想要這個？”

那人做了個猥瑣的手勢，左手拇指和食指握圈狀，右手食指猛地向圈裡一。

樑教授將此人打發走，這人的貌特徵和犯罪嫌疑人並不相符。過了一會兒，樑教授的眼前一亮，公園裡站著個穿白超短的年輕孩，黑，紅高跟鞋，背影非常迷人。樑教授的心怦怦直跳，他發現這個孩腳上穿的鞋子和兇手穿的高跟鞋一模一樣。他搖椅，走了過去，咳嗽了幾聲，那孩回過來，樑教授看到的臉奇醜無比，濃眉大眼，尖猴腮，還化了個嚇人的濃妝，上的香水能把人薰暈。

樑教授猶豫了一下，問道：“喂，你做生意嗎？”

那孩開口說話了，異常尖細的嗓音，就像是故意著嚨發出的，說：“做什麼哦，你這個怪叔叔，你怎麼看出我是做這行的呀？”

樑教授說：“我聽鄰居說的，這個公園裡能玩玩，我也是第一次來。”

那孩推起椅，發嗲地說道：“怪叔叔呀，我的服務包你滿意啦……”正在這時，公園裡一片混。老局長和一個賣談好價格後假裝反悔，賣卻強行要將老局長拉向公園的小樹林，埋伏在附近的便警察都跑了過來將按住。其他的賣四下逃竄一團，有人慌不擇路跳下河，還有一名穿包的賣爬上了樹，引來路邊羣衆的圍觀，無論民警怎麼勸說，那名子死活不願下來。

一名羣衆用手電筒去照樹上的人，兩名民警躍躍試想要爬到樹上把拽下來。

那人破口大罵，聲若洪鐘，一聽就是男人腔。過了一會兒，此人堅持不住了，從樹上跳了下來，民警上前將其制伏。

混之中，大家發現樑教授不見了！

畫龍趕到現場，怒不可遏，抓住一個負責安全保護工作的警員，揮手了一記耳，罵道：“他媽的，就知道保護你們局長，把我們樑教授弄丟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把你們公安局炸了！趕快給我找去，萬一上變態兇手可怎麼辦，唉……老爺子兇多吉啊。”

（本章完）